看着何春有些緊張的樣子,楚飛急忙擺了擺手:“我在實驗一種武技。”
聽到這話,何春方纔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還真怕楚飛突然走火入魔。如果說之前的何春與楚飛僅僅是相互利用的話,那麼現在的楚飛在何春的心中,則是不可或缺的支柱。徹骨的仇恨已經掩蓋了何春曾經的懦弱,而楚飛,則是何春能不能報仇的關鍵。何春不知不覺間,已經將楚飛當成了主心骨。
楚飛看了看天,此刻已經大亮。
這麼大的動靜,將葉老漢等人也都驚了出來,葉老漢等人倒是沒有在意那倒塌的偏房,反倒是急聲詢問楚飛有沒有事情。
而當他們見到楚飛無事的與何春緩緩從廢墟之中走出的時候,都是不由長出了一口氣。
何春站在楚飛身邊:“公子,昨天那個胡卓被我們抓住了,還沒有處理,你看……”
聽到胡卓這個詞,楚飛的眼中閃過一抹哀傷之色:“他在哪裡?”
“那個畜生,被我關在了柴房中。”葉老漢捶胸頓足的道。顯然對這個胡卓已經恨到骨子裡了。當初楚飛每一次前往葉老漢家拜訪,都是有胡卓跟隨,當時的胡卓,爲人謙卑,待人誠懇,但正所謂患難見真情,是沒想到胡卓竟然是這種吃裡扒外的人。
楚飛緩緩將目光轉向柴房,終於還是決定進去看看。
嘎吱……
柴房的門被打開,胡卓此刻被打得鼻青臉腫,兩隻眼睛腫的就像兩條細縫。看到楚飛進來,胡卓頓時連哭帶嚎的爬到了楚飛腳下:“公子……公子,我也是被逼無奈啊,求你原諒我吧,原諒我吧……我不敢了啊……”
楚飛看着在自己腳下哭得一塌糊塗的胡卓,心中多少有些傷感,如果楚家仍在,胡卓應該一輩子跟隨在自己身邊吧。但是現在……
“胡卓,你起來……”楚飛聲音平靜,而後彎腰,緩緩將胡卓攙扶了起來。
聽到楚飛的口氣,胡卓暗道有門,心頭緩緩的閃過一抹喜色。
“胡卓,你本非我楚家之人,如今我楚家破滅,你又投了新東家,我楚飛無話可說,又怎麼會怪你呢。”
“公子……”聽到這話,胡卓又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一副異常追悔的樣子:“公子,胡卓……對不起你……”說着話的時候,竟然還從那兩隻小眼睛中擠出兩滴眼淚。
“唉……”楚飛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你……以後不要難爲葉老漢了……”
“呃……公子,我保證改過自新,以後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了……”
楚飛點了點頭:“你走吧……”
聽到這話,胡卓如蒙大赦,猛然從地上站了起來,而後又覺得自己站起的太過唐突,又跪在地上給楚飛磕了一個頭,這才掃了掃身上的灰塵,風一般的向外面跑去。
葉老漢站在門口,一臉着急的看着楚飛。他很想說放了這個傢伙,說不定還會有多大的麻煩。不過既然公子選擇放了他,那麼他也不會多說什麼。
這個時候,何春突然上前一步,看了一眼楚飛的眼色。
楚飛深吸了一口氣,而後緩緩點了點頭。
下一刻,何春消消失在了衆人的眼前,而後便是聽到遠處傳來一聲慘叫。
楚飛痛苦的閉上雙眼:“如果你決定改過自新,又何必如此急於回去呢?”
這個時候,何春從外面走了過來,手中還拿着一張黃色紙張,是從胡卓的屍體上找到的。
“公子,你看……”
楚飛好奇的接過那一張黃紙,卻見上面有兩個人的畫像,一個是楚飛,另一個是何春。
“楚家還真看得起咱們兩個,竟然給出三千星幣的獎賞。”
三千星幣可不是小數目,就算是敖家的星礦,也要連續開採一個月,方纔能夠鑄造出這麼多的星幣。一般的小家族,所有的資產加起來,也纔不足一千星幣。所以說,這敖家給出的獎賞十分豐厚,難怪胡卓會如此的不遺餘力。
何春拿着那張紙道:“敖家還真是大手筆,竟然說凡是能夠提供咱們兩個人線索,並經過證實的,便賞賜五百星幣。”
楚飛苦笑一聲,而後道:“這裡恐怕不能呆了……”
“那我們去哪裡?”何春無奈的道。
楚飛沒有回答何春的話,反而是走到了葉老漢的身邊:“葉伯……”
“公子請吩咐……”葉老漢知道楚飛可能要交代任務了。
楚飛深吸了一口氣,旋即開口道:“葉伯,這天門島,你們不能呆了,胡卓定然是將你與我的關係泄露了出去,如此的話,你們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所以……”
“唉……”葉老漢無奈的搖了搖頭:“公子,我們這一家,就全憑那你安排了。”
看着葉老漢的樣子,楚飛心中閃過一抹愧疚之色。人老了,自然是捨不得離開自己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不過如今這形勢,卻逼得他們不得不離開。
“我們馬上收拾一下,離開天門島,前往上越島。”
其實在楚飛的視野之內,也只有上越島可以去。因爲這整個天碑界極其廣大,僅僅是這天門島與上越島,就不是一般人能夠輕易到達的,他們之間不但相隔數百里海洋,海洋之中,還有數之不盡的海獸出沒,一旦遇到海獸,無論多大的船隻,都有傾覆的危險。
當然,若是有修者在船上,則是能夠將海獸打跑。因此,雖然天門島與上越島之間有通航的船隻,但是船票十分昂貴,非是一般人都能坐得起的。而船票的一大半收入,都歸入那坐鎮航船之上的修者手中。
說走就走,衆人已經拋棄了所有的東西,直接拿着葉老漢醃製的少量鹹魚幹,作爲在海上航行的食物,而後快速離去。
“公子,難道我們要去碼頭嗎?那裡的風聲肯定很緊,如果所料不錯的話,敖家一定會派高手暗中堅守碼頭的。”何春疑慮道。
楚飛微微點頭:“葉老漢有一條漁船,坐漁船去……”
“坐漁船……?”聽聞這話,何春眨巴了一下眼睛,嘴巴張大,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衆人很快來到海邊,這裡是海魚村的村民自己修建的小碼頭,停泊的船隻都是漁船。
看着葉老漢那只有五丈長,兩丈寬的小漁船,何春的眼皮都是直跳。
“好了,你們上去吧,何春,照顧好他們……”
“什麼?”聽聞這話,何春頓時一跳腳:“公子,你不去?”
楚飛苦笑一聲:“碑祭馬上開始,我怎麼能去呢?”
“唉……公子,這……你……你不去,這船……”何春心中苦嘆,就自己這麼一個衝穴期中等層次的人,恐怕這船還沒有達到對面,就已經被海獸所傾覆了。
雖然楚飛與何春處在相同的等級,不過何春卻知道,楚飛擁有的戰鬥力,絕非是自己能夠比擬的。
知道何春心中的顧慮,楚飛微微一笑:“放心吧,這個給你……”說着話,楚飛不知何時拿出了一個圓盤。
“這是?”何春瞪大眼睛,接過楚飛遞過來的圓盤。
這個圓盤呈現淡藍之色,一股股星力波動緩緩從圓盤之上滲透而出。而在圓盤的表面之上,還有着七顆淡藍色的星星。
“這是……七星羅盤?”何春半信半疑的道。雖然他曾經在獸園的地位不低,但是視野卻也不怎麼開闊,對於這種羅盤,他也只是聽說過而已,本以爲只是傳說,卻不想這種神奇的東西真的會存在。
看着何春那驚訝的樣子,楚飛笑道:“沒錯,這就是七星羅盤。”
七星羅盤,是一種在航海之中用途非常普遍的工具,不過這種東西,非是一般人能夠擁有。傳說是天碑界一個非常偉大的職業——占星師,依靠大*法力鑄造出來的。七星羅盤暗合天道,只要向七星羅盤中注入一股星力,便是能夠將羅盤催動。待得羅盤之上的七顆星完全亮起,之後再將七星羅盤放置在船頭,調整好方向,那麼一路上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因爲七星羅盤具備強大的威壓,一般的海獸不敢靠近,而且還能夠自主的識別方向,只要在船開動之前將方向設定好,船隻便是能夠向這個方向行駛,縱然在茫茫的大海之上沒有座標,也絕對不不會迷失方向。而更爲讓人驚駭的一個功能,就是七星羅盤還能夠爲船隻提供動力。星力依靠七星羅盤的轉化,便是會化爲一股動力,自動讓船隻前行,唯有將羅盤內部的星力耗費殆盡的時候,它纔會停止工作,不過只要有修者或是星幣給羅盤提供能量,便能夠繼續使用這羅盤。
何春自然是知道這羅盤是何等寶貴的東西,可以說,這種東西,就是占星師專門爲航海所鑄造出來的。
占星師,一個即神秘又偉大的職業,本來何春以爲這世間根本就沒有什麼占星師,只把那些流傳下來的占星師的故事當成了神話傳說,而如今見到了七星羅盤這種神秘的東西,頓時顛覆了何春的所有思想。
顫抖的雙手接過楚飛手中的七星羅盤。
“你會使用嗎?”
何春雙眸死死的盯着手中的七星羅盤,不住的點頭道:“會會會……”
看着何春那癡迷的樣子,楚飛卻並沒有出言譏笑,因爲當年第一次見到這七星羅盤的時候,他的表情也和何春一樣。
這七星羅盤還是楚家的一位先祖意外所得,在楚家也算得上是至寶,後來被楚飛的父親傳給了楚飛,而楚飛,則是將這東西借給了葉老漢,讓他打魚的時候使用。如果讓天門島之上的諸多勢力知道楚飛竟然將七星羅盤借給一個人去打魚,非得氣得吐血不可。
七星羅盤一直藏在葉老漢家,因此,倒是免去了被敖家洗劫的厄運。
這種至寶,別說是天門島,就算是那傳說中的百毒門所在的烈灣島,也不一定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