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森林,他們的步伐漸漸快起來。這種快完全是不受他們意志控制的,他們感覺自己被人架住了一般,周圍的樹木自動向後方飛退。
“你們來了!”一個蒼老略帶嘶啞的聲音突然響起,這聲音好似穿透了無數歲月,從遠古破滅而來一般,讓人從心底感到敬仰和肅穆。
金泉二人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突然停住,他們的面前是一片密集的樹林,迎面是一個高聳入雲的大樹。
“是誰?是誰在說話?”金泉謹慎道。小鳳凰也是一臉驚惑,他飛落到金泉的肩膀。
“嗯,不錯!可惜!”神秘的聲音先是一聲讚歎,接着又似乎帶着無限遺憾嘆息了一聲。
“前輩,您是這個世界的守護者吧?請問您在哪裡?”金泉被對方的讚歎和嘆息弄得稀裡糊塗,但他猜到發音的人一定是那個守護者。
“守護者?也可以這麼說吧!我就在你的前方!”蒼老的聲音染滿歲月的風霜,每一個字說出來都如同雕刻進人的心裡一般。
“前方?”金泉努力張望,可看到的只是一片樹林。
“小鳳你發現了他嗎?”金泉悄悄傳音。
“我也沒有但我感覺對面的那棵樹很奇怪,大哥,會不會是那棵樹在與我們對話?”小鳳凰傳音。
金泉神色一凜,看向面前那棵大樹,只見此樹高聳如雲,枝葉茂盛,樹身極其粗大就是幾十個連手也無法將它抱攏。如此粗大的古樹確實讓人心驚,這一細打量金泉確實發現這樹不同尋常,樹華內斂,可是金泉依然能感覺到從樹上散發出的慈祥氣息和浩如煙海的強大生命力。這些東西不是它散發出來的,而是它的整個氣質、形象自然生成。
“沒錯,我就是你們面前的這棵樹!”厚重蒼老的聲音彷彿一下子滲進人的心裡。
金泉大驚,從他語氣中可以看出對方似乎能聽到自己與小鳳凰的神識傳音。小鳳凰的驚訝也不下於金泉。一人一禽同時恭恭敬敬地向面前大樹施禮道:“拜見前輩!”
“嗯,不錯,一個已是神體,一個居然也是上古神獸後裔!”
“這!”金泉嚇得臉色都有些發白,他的身體是由巫剛下的禁制,巫剛告訴過他,除非對方的修爲超過巫剛,不然是看不透他的修爲的。“難道對方的修爲比巫剛叔叔還厲害?”金泉滿臉震驚不敢相信。
“哈哈,小傢伙你不要震驚,不是我的修爲有多高,我是能感應到你體內的生命氣息,那是神人才具有的生命氣息!”
金泉心中釋然,但仍是驚歎對方的可怕神通。要是自己在外面遇到可怕的敵人,他們都能看透自己的神體的話,那自己恐怕就成了一個早死的神人了!
小鳳凰知道金泉的秘密,他並沒有露出異樣的表情。
“雖然你們一個是神體,一個是神獸後裔,可惜修爲都還是太低了,勉強只能與一個最低等的地仙相比。”大樹顯得好像很是無奈。
金泉盯着看着那可大樹,實在是想不到這棵樹是從什麼地方發出聲音的。小鳳凰的心思跟他一樣,一直在晃動着他的小腦袋到處張望。
金泉搞不清他說這些是什麼意思見他話語停頓道:“前輩,我們只是想通過這裡去地獄之牢就出我的大哥,還望前輩讓我們通行!”
“不急!”大樹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據我的子孫們說,你是用一滴充滿着生命氣息的綠色液體將他們的擊傷的,那是什麼液體能給我看看嗎?”
沒有盛氣凌人的架勢,完全是一副商量的語氣,蒼老震撼人心聲音中又帶着一股魔力。金泉不由自主的從七靈塔中拿出了源露道:“前輩,這叫源露!”
“源露!”
金泉感覺到一道柔和的光芒將他全身籠罩住,在這股光芒中他沒有任何的不適,反而感覺很是安逸,似乎在這光芒下他可以忘記一切不快。
“嗯,沒想到居然是那個傢伙的東西!”蒼老的聲音似乎顯得很是驚奇。
“你是從一個叫做地球的地方來的吧?”
“啊!這他都知道!”金泉感覺自己在他面前似乎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一切都被他看的真切。“晚輩確實從地球而來!不知前輩如何得知?”
“哈哈,我只是認識這源露的氣息,他是我的一個老友之物,我只知道他回了家鄉,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前輩認識盤古宗主?”金泉驚問道。
“不錯,當年我與他有過幾次邂逅,彼此也都很禮敬對方!你雖然擁有他的源露,可是他的修爲好象沒有傳給你!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老樹好像想起了那逝去的美好歲月。
“宗主他老人家,已經坐化了!”金泉很悲痛道。
“哦!哎,世人都難逃一死,仙人也是難以永壽啊!”老樹顯得很是感慨。
他們兩個人一問一答,倒是讓小鳳凰在旁邊是一陣翻白眼,他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只好閉口沉默。
“縱他繁花似錦,英雄絕代,總有一天會塵歸塵、土歸土,一切歸於平靜!人也罷,仙也罷,神也罷,誰說自己能夠永存!所有的一切不過是過眼浮雲!”老樹感慨萬分。
金泉聽起來卻並不覺的他是在無病呻吟,確實強如光明主神那樣的存在現在不也是消散於天地之間了嗎?連天地都不是永恆,仙人、神人又豈是真的能夠永恆?
未來太過遙遠,不是金泉現在所能關心的,他現在只想儘快離開這裡,救出受困已久的該隱。人或許不能關心太多未來的事,可是在我們還存在的時候,一定要做好應該做的事,這樣纔不會有遺憾。金泉是這樣認爲,也是這樣做的!
一番感嘆後,老樹開始發生巨大的變化,粗大的樹幹部光華閃動,一個蒼老的人臉開始出現。蒼老紅暈的臉盤,一把花白的鬍鬚,長長垂下的白眉如同斧劈刀刻一般清晰可見,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