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即將開始,很多人已經早早來到了這裡,等待戰鬥開始。
在臨霧湖岸邊靠西位置,有一座高樓之上,一張窗口正對湖面,正是一出絕佳的觀光場所,此時正有一男一女分坐窗口處一張桌子的兩邊。
女子端莊典雅,楚楚動人。此時正一手捧着茶盞,一手握着茶盞蓋子,脣紅齒白的嘴巴輕輕吹着漂浮在茶水錶面的茶葉,翹起的小手指如同蔥白般光滑潔淨,纖纖玉手動人心魄。其後,在她輕輕呷了一口茶水之後,轉過頭望着下方那片雲霧繚繞的湖水,如同秋水的眸子中間神采奕奕,嘴脣微啓道:
“長興宗第一弟子趙宴,竟會爲了對付一個比自己境界低的人選擇這樣的地方,彷彿此地就是爲他量身定做的一樣!”女子口齒極爲清晰,言語流暢,音色動聽。
“是啊,操控水元素的能力加上一雙靈目,真是如魚得水了!”女子對面,那位年輕男子微笑說道:“真想不到盈月姑娘也會對這場挑戰如此感興趣,不知在姑娘心中趙宴戰勝的可能有幾分?”
男子身穿一身白衣,上面印着水墨圖案,淡雅清幽。其本人一擡手一伸足之間,動作瀟灑且不拘小節,容貌俊朗,坐姿端正,風度翩翩。
“柳公子實在太看得起小女子了,約戰的兩人小女子只見過趙宴一人而已,怎能斷定他們的輸贏呢!”
“哈哈......是啊,在下倒是忘記這點了,來喝茶,等着看就是!”男子淡然一笑,絲毫不在意剛纔的尷尬說辭。
而就在兩人品茶論道之際,在他們遙相呼應的東邊建築之巔,一道身影露天躺在瓦礫之上,一身衣服鬆鬆垮垮穿在身上,袒胸露乳,而他臉上卻是有種看破紅塵的超脫姿態,懷中抱着一隻大大酒罈,時不時被其灌進口中,就算灑在了身上也是毫不在意,揚揚灑灑的喝着,且也會極爲瀟灑的說上一句:“真是好酒......”
“趙宴來了,趙宴來了......”
就在這時,下方人羣中幕然傳來了激動的聲音,使得人羣在一瞬間沸騰,尤其那些被趙宴找來助威之人,叫的那個響亮,如同一羣求偶的惡狼般。
“姓慕的小子,還不快點滾出來受死,是不是怕了?不敢露面了?”隨着靠近岸邊的湖水中一艘精緻而豪華的小船緩緩使來,一串響亮且氣勢高昂的呼聲早已傳遍了整個臨霧湖。
船頭之上正是已經自信到了自負境地的趙宴,彷彿這個煙霧籠罩的地方給了他不能言語的底氣,讓他早已沒了當日面對慕凡幾人的慌張。
“要真是那樣的話那就太沒勁了,臨陣脫逃的人按照約戰規則,可是要被整個修武界唾棄的!”趙宴身旁,一名霸氣側漏的男子款款而立,一雙粗眉毛不僅濃密還很生硬,想着兩鬢角延伸出去的部分彷彿一根根荊棘,竟給人一種凶神惡煞的感覺。
兩人自顧自的說着貶低慕凡的話語,臉上竟然是極爲輕鬆的笑容,彷彿完全沒有想到趙宴在境界之上的突出,一點慚愧之意都是沒有。
而那些歡呼之人看到趙宴身旁這人之時,神色之中竟都有着深深的忌憚,不知不覺中後退了幾步,只有幾人小聲說道:
“竟連七玄宗第一弟子木森也來了,這人可是出了名的殺神,爲人殘暴,手段殘忍。傳言他與趙宴關係不錯,現在看來這傳言果然是真的!”
“這木森的實力可還在趙宴之上,看來趙宴不僅做好了贏的準備,也做好了輸得準備啊!只要木森在,就算那個叫做慕凡的小子真的僥倖獲勝,也完全不能完成約戰的意義——決鬥生死!”
“那有什麼辦法,等那小子贏了再說吧!而現在,十大宗門第一弟子已出現兩位,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其他第一弟子出現,那可都是些平日難得一見的人物!”
“......”
“喂,快看,那個是不是三天前與趙宴約戰的小子?”
就在衆人議論之際,一個驚呼的聲音讓衆人一時安靜,紛紛向着東、西建築羣之間的大道望去,目光落在哪裡緩緩走來的三人身上。
中間一位面容俊逸,身材修長的男子,周身不自覺間釋放着一股別樣氣息,堅韌而決絕,而這氣息完全是他自然而然流露而出,真實而不做作。
男子面目認真,腳步穩健。在他左面是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女,柳眉大眼,可愛異常。其安靜的走在一邊,臉若凝霜,濃濃的擔憂就算努力掩飾也是毫無效用,人人都能看得出來。
而在男子右邊,一位二十多歲的女子,身材高挑完美,一身黑色短裙,俏皮而誘惑。而在她的臉上,笑容毫不拘泥,彷彿任何事都不會放在心中般。
而這三人,自然是慕凡、昱兒、雪玲瓏了,按照之前慕凡接受的挑戰,兩人陪着前者來到了這裡。
至於徐志遠,已在茶館之事發生後的第二天趕回了書院,幸好其在離開之際告訴了三人臨霧湖的所在,不然三人現在可能還在找路。
而當這個陣營少去徐志遠之時,都使慕凡有點左擁右抱的感覺了,且這陪伴左右的還是容貌足以在臨雪城中數一數二的美人兒。
當那趙宴看到這般景象之時,歷時便有被慕凡比下去的感覺,怒不可遏的道:“真不知這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身邊陪伴竟都是這般驚採絕豔,真讓人不忍兩位姑娘被這小子毀去一生!”
“趙兄果然是心懷紅顏之人,到了此時竟還在爲這天地間女子的前途幸福着想,實乃不易之舉!”木森開玩笑道。
兩人相視一笑,旁若無人。
其後,趙宴站立在船頭,衝着那正走過去的慕凡大聲嘲弄道:“小子,實在沒想到你會來,真是讓在下有些佩服你的勇氣了。不過,這卻代表了你已完全沒有退路!”
“對此一戰,對我正是求之不得的,爲何還要有退路呢?”慕凡走至趙宴十丈範圍處,眉頭輕輕挑了挑說道:“既約定早在三天前已定好,那就直接開始吧!”
“等等!”趙宴一臉陰險的道:“在下現想更改賭注,不知可否?”
“怎麼?怕死?”
“哈哈哈......我是不想要你的性命了,因爲......我想要那個小姑娘!”
聞言,慕凡順着趙宴手指方向看去,但很快便是一愣,對方盡然指的是昱兒。
就在瞬間,慕凡神色忽的變得陰冷,雙眼冰冷如塞北的雪,一股冷冽的殺意鋪天蓋地而出,冷冷說道:“本還想着要不要殺死你,但此刻我決定了,縱使沒有那生死之約,我依舊要你你後悔今天的決定!”
這一刻,凡是看見慕凡雙眼之人都是一陣戰慄,趙宴同樣凝重了神色。
趙宴不知道,對於慕凡來說昱兒是他僅有的需要保護的人之一,且在慕凡撿到昱兒那一刻起,他暗暗下決心不會再讓昱兒受到任何傷害,昱兒可謂是慕凡逆鱗中的逆鱗,不容任何褻瀆。此刻,縱使慕凡勝券在握,他也不會用昱兒來作賭注。
沒有過多猶豫,慕凡周身精氣瞬間洶涌,身法運用而出,直接向着還在船上的趙宴撲去,看的出來慕凡此時完全已經分惱怒。
“看招!”
就在其精氣光芒大盛之時,本身已是在趙宴身前五丈之地。而這個距離,完全處在慕凡的攻擊範圍之中,鎮靈腿第五式“寂”子訣瞬間而出,巨大精氣之腿順時成型,力劈而下。比一座正常建築還要高大的精氣之腿,讓一衆觀衆觸目驚心。
而這,可是慕凡現在諸多攻擊手段中的殺招,威力不言而喻。
看到慕凡一出手便是這等強絕殺招,觀看衆人各個嘴巴大張,實在不敢想象,這個玄主境界的小子會是這樣兇狠,一出手就像取人性命。而只有那些聽見趙宴之前所說的衆人,才認爲慕凡身上所擁有着血氣。
“小子卑鄙!”面對突然出手的慕凡,趙宴竟是表現出一絲驚慌。因爲慕凡那最後一句話太過鋒芒,讓他一時失神。
不過趙宴身旁的木森,並沒有受到影響,如同荊棘粗壯的眉毛狠狠皺起,忽然間向着空中揮出一拳,燦爛的精氣呼嘯如風,與那從天而降的近百丈精氣之腿硬旱在了一起。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傳出,水花四濺,木屑橫飛。
木森腳踩的那艘精緻小船幕然間分解破碎,形成殘破的木塊漂浮在水面之上,以他之處爲圓心,同時間也是形成滾滾巨量,卷積着木塊拍打在湖岸之上,濺起十幾丈高的水簾。
而船上的兩人,早在船身破碎的瞬間,藉助浪潮衝擊之力倒飛出去,落在另一條小船之上,身上濺滿了水漬,長髮黏在一起貼在臉上,還有水珠滾落而下。
狼狽的兩人,在站穩的瞬間便同時神色冷冽的盯着站立在岸邊的慕凡。
在趙宴臉上,早已沒有了之前的滿面春風,洋洋得意,取而代之的是剛剛覺醒的凝重。木森同樣憤怒,眉頭緊皺,霸氣、怒氣外漏。
簡單一招便讓兩個同爲宗門第一弟子之人略顯狼狽,他們焉能不氣?焉能不憤怒?
而那些觀戰之人,同樣是驚訝到了極點,雖慕凡的出手太過突兀,但對方怎樣也是第一弟子的名號在身,且還是兩人,竟被一個境界相差懸殊的無名之人擊退出去,這是何等驚世駭俗的事情。
但此時慕凡的心中,已開始對這個木森重視起來,別人不知道也就罷了,作爲親身接觸着,他焉能不知在關鍵時候擊碎了他攻擊的木森何等兇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