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烏倩倩那裡出來的時候,楚陽走了沒有多遠,就看到了蘭唱歌。
這個蘭唱歌還真是急不可耐的想要死啊。楚陽心中暗暗地想着,卻是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打了一個放心,已經完全搞定的眼神給他。
然後楚陽不管蘭唱歌是什麼反應,就匆匆的走了。
蘭唱歌目光一亮,一股子振奮之情,幾乎要衝上喉頭,放聲高歌。強行抑制,才壓下了心頭的狂喜。
想到從今天以後,自己就能成爲風月至尊的徒兒女婿,天仙化人一般的美人兒在懷,更能夠壞了夜家的大事,讓自己的家族獨佔好處
那樣一來,蘭家的下一任家主之位,捨我其誰
一想到這些,蘭唱歌心頭火熱。
看着楚陽的背影,蘭唱歌喃喃地笑着,輕不可聞的道:“真是多虧了這個傻逼,我一定會讓你死得舒服一些的。”
然後蘭唱歌就匆匆而去。徑自回去佈置去了。
已經走遠,拐過了一道街角的楚陽耳朵微微的動了動,喃喃道:“可我卻絕不會讓你死得舒服。”
然後楚陽拐了幾個彎,已經改變了自己的容貌,變成了一個矮胖子,然後他就徑直來到了水月樓前。
水月樓前,竟然已經是人山人海。可見第五家族這一次搞得的確是聲勢浩大。
楚陽負手而行,眼神睥睨,一股聖級的威嚴,洶涌而出,就在人羣中橫衝直撞,不少人被他撞得東倒西歪,但一看他如此修爲,卻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楚陽的到來,這樣的聲勢,頓時引起了一位第五家族的武士的注意,立即迎了上來,恭敬地行禮:“敢問前輩,可是來祝壽的”
“祝壽”楚陽沙啞着嗓子笑了笑:“第五輕柔可在”
那武士更加恭敬,道:“輕柔大人正在水月樓上,要不,我領着前輩過去”
楚陽大刺刺地一擺手:“罷了我這裡有一張紙條,你交給他就行了。”
說着一張紙條突然憑空出現,悠悠的漂浮着,來到這名武士面前,才落了下去。
“是,敢問前輩尊姓”那名武士見了這一手功夫,更加的恭敬了。
“你將紙條給他,他自然就知道我是誰。”楚陽哼了一聲,突然就這麼拔身而起,如長虹經天,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名武士不敢怠慢,急忙手持紙條,往水月樓上跑去。
水月樓頂層,第五輕柔等人正在一邊喝酒,一邊看戲。第五輕柔神態灑脫,動作自然,眼神溫馨,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異常。
突然外面傳報有人求見,說是有重要消息,第五輕柔揮了揮手命令進來。
“大人,有人吩咐,將這張紙條給你。”那武士恭恭敬敬的走到第五輕柔面前,雙手將紙條舉過頭頂。
“哦”第五輕柔接了過來,隨手放在一邊,道:“那人長得什麼樣子”
“長得有些矮胖,不過,氣度懾人,威勢很強,地自以爲,最起碼,也應該是聖級高手。”這位武士急忙解釋。
“哦”第五輕柔揮揮手令他退下。慢慢的展開那個紙條,突然身子微微的一震。
“五弟,出了什麼事”坐在他身邊的第五輕狂敏感問道。
“沒什麼事,一位故友,得之我在這裡,前來通報個消息。”第五輕柔輕描淡寫的說着,那張紙條,已經在手中化爲灰燼。
第五輕狂有些不信,但卻又說不出什麼,哦了一聲,坐了回去。
第五輕柔的眼睛凝視着戲臺,心思卻轉到了那幾句話上。
紙條上,只有這麼幾句話。
“君在上天舞輕柔,可知當年翻覆手水月樓頭君當醉,九重天裡我無愁;東風催船千萬裡,苦心一意費籌謀;今宵登高看風月,坐觀諸家滾人頭。”
落款是:你看戲我也看戲。
第五輕柔想了良久,搖頭苦笑,喃喃道:“你果然還是一點兒也不肯吃虧。這件事不可否認乃是我有些利用了你,但,你何嘗沒有利用我呢你得到的好處可是更大的”
然後,第五輕柔就似乎是放下了所有心事,專心致志的看起戲來。
因爲好戲登臺了。
楚陽輕飄飄的飛上了城中一座高塔之上。這座高塔,乃是諸葛家族占卜天機之用,但這幾年都沒有用到,因此防衛並不是很森嚴。
然後他就像是一片沒有重量的黑雲,靜了下來,附着在最高的瓦面。
寒風呼嘯,從他的身上掠過,卻連他的黑衣,也不能掀起一點。
之所以選擇在這裡,乃是因爲,這裡距離夜家住的地方,最近。而且也是附近最高的地方
夜家的住處,叫做平翠湖。
三面環水,環境極是優美。看得出來,諸葛家族再安排這第一家族的住處方面,是煞費了一番腦筋的。
此刻,平翠湖的房舍之中,夜弒風正在焦急的走來走去,眼睛焦急的看着門口。
在他的身邊,有幾位黑衣的老者,一臉平靜的坐着,似乎在休息。其他的各間房舍內,夜家人也都沒有休息,什麼都沒有做,靜靜地等待着什麼。
門開,一股寒風進來,一條黑影隨之進來。
“如何”
“蘭家還沒有動靜。”
“怎麼會這樣”
夜弒風一臉納悶。今夜,他費盡了脣舌說服了家族的人,準備跟隨在蘭家身後,趁着蘭家和諸葛家交手的時候,來一個漁翁得利,一舉幹一個漂亮的。
爲此,甚至出動了兩位五品至尊一位六品至尊在探聽消息。
剩下的至尊高手也無不神念四出,如臨大敵。哪想到等來等去,蘭家人竟然至今還沒有動靜
若是一旦消息是假的,那麼夜弒風這一次罪過可就真的大了。
這些高手,都是夜家的老祖宗們啊。能是讓你夜弒風耍着玩的麼
夜弒雨姿勢優雅還有些慵懶的坐在一邊,不言不語。實際上他心中對於這次的行動心中頗有疑慮;但夜弒風爲了獨佔功勞,怎麼肯將這種大事跟夜弒雨明說
所以夜弒雨現在還處在不知情之中。
夜弒雨若是知道,恐怕就會強烈的懷疑,然後調查。
夜弒風犯了一次巨大的錯誤:夜弒雨再怎麼說,在中三天也與楚陽接觸過,而且,也明白一些中三天亡命湖事件的由來。最起碼,是知道楚陽乃是那件事情的發起人之一。
而且,莫天機顧獨行等人,都是唯楚陽馬首是瞻。
就算再笨,也會想一想,雖然那些人在上三天並不算什麼,但在中三天,一個個卻都是眼高於頂的天才,而且是世家之後。
楚陽一無所有赤手空拳,能夠讓那些人俯首認同,豈能沒幾分本事
夜弒雨見夜弒風心急如焚的樣子,心中突然感到了一份寒意。這就是自己的二哥,親哥哥;平常也是對自己關懷備至,但一旦到了這等爭功的重大事件上,居然連一點點消息也不跟自己說。
打了個哈欠,道:“二哥,你們等着,反正行動也沒我的事兒,我先去睡了。”
夜弒風心不在焉的點點頭,道:“去吧去吧。”
夜弒雨心中更涼,點點頭,依然是扭着屁股走出門去,只不過,今天的姿態,卻是明顯的有些生硬和做作了。
除了夜家之外,蕭家,石家,凌家,葉家、諸葛家也都在做着與夜家同樣的事情:關注蘭家,密切注意
根本沒有什麼高手在外面。
這一夜的前半夜,竟然非常的平靜。
終於
夜弒風望眼欲穿之中,一股神念劃空而來:“蘭家動了出動了不少人”
夜弒風大喜欲狂,幾乎雀躍起來,右手捂緊了拳頭,興奮的用力的一揮,道:“注意方向”
一道黑影,身穿着夜家人的服侍,輕煙一般的進入了甲秀樓。
樓下的兩位侍女幾乎沒有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打暈在地;黑影一停不停的上去甲秀樓,速度快如電閃,但卻看起來悠閒緩慢,無聲無息。
已經到了烏倩倩房間外面,側着耳朵聽了聽,只聽裡面呼吸聲音細細,只有一人。
他的手無聲無息的貼在門上,勁力一吐,門挿無聲無息的粉碎,房門洞開。
牀上,烏倩倩正躺着,而且聽到這聲音,竟然沒有做出應有的對敵反應,只是勉強地撐了撐身子,恐懼的叫道:“是誰”
黑衣人一聲怪笑,寬心大放,低聲笑道:“對不住姑娘了,我們家夜二少看上了姑娘,要請姑娘過去談談。”
烏倩倩憤怒的道:“夜二少夜弒風他好大的膽子他敢如何”
“二少膽子大不大已經不需說了,事情既然做了出來,烏仙子還是認命吧。”黑衣人上前一步,一巴掌拍在烏倩倩肩頭。烏倩倩只來得及說出一句:“你敢”
就暈了過去。
隨即用手一捲,將她用棉被裹了起來,隨即就扛在肩上,刷的一聲穿窗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他來的時候極爲小心,已經確定了這裡並沒有別的高手存在,而事情也果然是順利的很,一來就得手了。、
看來三公子說的那個楚陽,還真的是傻逼到了這等地步
這一次,夜弒風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在他離開之後,一條纖細的人影似乎無中生有一般,白影如虛無,正是紫邪情
她從甲秀樓的樓頂升起,妙目看了看那黑衣人離去的方向,神念感覺了一下,眼中露出一絲嘲諷,然後就刷的一聲,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