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夢魂和陰無天猛地瞪大了眼睛,使勁的倒抽了一口冷氣如同見鬼一般的看着這堆玉屑,渾身的冷汗刷刷的小河一般冒了出來
這這這這是相爺嗎
相爺他不是不懂得武功嗎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可是紫玉啊堅硬程度是花崗岩的十倍以上的紫玉啊
別的不說,就算是九品王座的景夢魂,想要一掌拍碎到第五輕柔現在做的這個程度,那也是絕對沒有任何的可能的
而且,差的太遠
難道相爺竟然是絕世高手皇級高手
面對第五輕柔蓬勃的怒氣,景夢魂和陰無天兩人都是一聲也不敢吭,低着頭站在那裡,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哼”第五輕柔冷哼一聲,長身而起,突然哈哈怒笑,咆哮道:“能將我第五輕柔當傻子耍,而且耍得這樣徹底的,蔚公子你還是開天闢地頭一個”
他重重的喘着氣,眼中神色如同紫電橫空,來回掃射,鋒芒銳利之極。當他的眼神掃射到景夢魂和陰無天的時候,兩人甚至都有一種感覺:身上的肌膚,被這鋒利的目光活生生的切割開了。
良久,第五輕柔才收斂了身上的氣勢,緩緩坐了下來。
“相爺”您您沒事吧”景夢魂小心翼翼的道。
“沒事。”第五輕柔沉悶的道,旋即仰天長嘆,道:“一個萬年也遇不到一次的大好機會”就這麼輕輕放過,可惜呀可惜呀”
“萬年也難得遇到一次”
“這個君王座那裡是什麼君王座”第五輕柔手上青筋暴起,緊緊的抓住了椅子把手,冷哼道:“分明就是九劫劍劍主”
“啊”景夢魂和陰無天頓時如同耳朵邊上響起了一個驚雷,駭然失色,連身子也搖晃了起來。
“九”九”九劫劍主,”陰瘧天結結巴巴的,只覺得頭暈目眩。
我滴個天哪,我居然和九劫劍主共同相處了那麼長時間而且還曾經被九劫劍主狠狠的罵了一頓。
一時間,陰無天突然怒氣全消,甚至,內心深處隱隱的還有一些光榮:九劫劍主啊,媽媽啊,那可是九劫劍主啊
神秘到了極點,主宰整個九重天大陸的九劫劍主啊”嗚嗚”
“什麼九節蓮藕他是在尋找九劫劍第三截”第五輕柔的口水幾乎噴在了陰無天的頭上:“就在這、你這個笨蛋的眼皮底下,將九劫劍第三截拿走了”
第五輕柔的修養,可說是已經登峰造極;等閒不會失態,但今天,卻是直接猙獰了起來。
原因無他
九劫劍啊九劫劍主啊
這可是關係到上三天九大主宰世家的命運的九劫劍主啊。
在自己面前出現了,又消失了;而且,還帶走了第三截九劫劍
“由此看來;那一天那位被你們帶到藏寶庫的所謂的夜家的公子哥兒就是九劫劍主無疑”第五輕柔急促的在房中踱着步子:“這件事,根本就是蔚公子與九劫劍主設的一個局”
景夢魂和陰無天面面相覷。
“要不然相爺若是有門路,可以到中三天找蔚公子要一個說法。”景夢魂大着膽子,小心翼翼的提議。
“這是什麼混賬話九劫劍出世,上三天本就是要改朝換代的;蔚公子巴不得上三天九大世家趕緊全都滅了,好讓其他的家族比如他的家族能夠上位,他怎麼可能跟我說再說,蔚公子已經攀上了九劫劍主的大腿,只要九劫劍主不死,他早晚有一天會成功的,那蔚公子就是板上釘釘的上位了,他怎麼會透露任何消息給我你讓我去問,豈不是左臉被人打了之後又將右臉湊了過去這豈不是犯賤”
第五輕柔咆哮道。
景典魂趕緊的一縮脖子,啥也不說了。但第五輕柔這段話之中透露出的消息,也讓景夢魂吃驚的心裡砰砰亂跳。我的媽呀,原來相爺是上三天九大主宰家族豪門的人。
這種認知,讓景夢魂對第五輕柔更加敬畏了
第五輕柔又過了一會,情緒完全的平靜下來。道:“過去了罷了。”
隨即,第五輕柔擡起頭,有些無力的看了景夢魂一眼,道:“你們先出去,等一會。”
景夢魂和陰無天兩人趕緊諾諾連聲的退了出去。
第五輕柔閉上眼睛,努力的平復着內心的波瀾,提起筆來,寫了一封信,然後發了出去。
又是沉靜了一會之後,才站起身來,道:“你們進來吧。”聲音已經恢復了一向的淡雅從容。
九劫劍主這件事,對第五輕柔的衝擊很大。但他畢竟是定力超然看,這會兒心情已經完全的恢復了平靜。
只是,第五輕柔不知道的是,有一件事他的思想走進了誤區。
別人不知道那位君王座到底是何人,但蔚公子卻是清清楚楚的知道,那就是楚陽楚閻王
但蔚公子,卻也不知道楚陽就是九劫劍主的
這件事,所有人都蒙在了鼓裡;唯一一個知道九劫劍主出現的就是第五輕柔,而第五輕柔卻認爲九劫劍主是蔚公子的朋友,又產生了如此一個美妙的誤今。
這件事若是窮追不捨下去,楚陽的身份就要曝光了。就算不曝光,對蔚公子也已經不是秘密。
但陰差陽錯之下,重重地誤會之中,這本應該已經是暴露的秘密卻繼續保持了下去,而且這一次隱瞞了下去之後,第五輕柔從此視蔚公子爲死仇,更加的爲這樁秘密的暴露增加了一個死結。
景夢魂和陰無天兩人急忙進入書房,第五輕柔慎重的道:“這一次大戰起,你們金馬騎士堂,要發揮的作用很大,你們兩個必須要有所準備,這樣。”
而這時,楚陽已經在漫天大雨的遮掩之下,無聲無息的接近了第五輕柔的承相府。
瓢潑一般的雨幕之中,楚陽的身子如鬼魅一般,一身的黑衣,宛若一個有形無質的幽靈,在雨幕之中東飄西蕩,全無半點重量。
莓一片圍牆,每一棵樹,每一片飄落的樹葉,甚至,每一滴雨水,都成了他的掩護。
這一次秘密潛入,楚陽才真正知道了,第五輕柔的恭相府防衛有多麼嚴密就在距離丞相府數百丈的最外圍,居然就有高手護衛,在嚴密的注視着每一個方向。
每一個接近永相府的人,都是他們的監控對象
然後每前進十丈,都有高手護衛而且,一圈一圈,錯落有致。每一圈的外圍那一圈,都是在注視着前一個防衛圈的死角之處
從上到下,從外到裡,全方位的監控
若不是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楚陽想要在沒有任何h察覺的情況下潛入第五輕柔的丞相府,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這場大雨一下,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就變成了可能。
第五輕柔的永相府,那可是多少年都沒有出過任何事故的絕對安全的地方如今這場大雨一下,誰還願意被雨淋啊
所以。
楚陽就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幽魂一般飄來蕩去的接近了第五輕柔恭相府的圍牆。自然,在他的意念之中,劍靈不斷地提醒,也是其中最重要的因素。
畢竟玩忽職守的人雖然不少,但恪盡職守的人卻是更多的。
“怎麼上去”楚陽看着高達五丈的圍牆犯愁。
以他的功力,自然是一跳就能跳過去了,但問題就在於,這圍牆,肯定有更多的高手在注視着這種方位。上去容易,不被人發覺確實很難。
“只能冒險。”劍靈同情好道。
“靠”楚陽心裡罵了一聲,沒辦法了,只好鋌而走險。
身子如同一張薄紙,貼在了牆上,雨幕之中,楚陽的身子一動不動,卻是直線上升,無聲無息。
啪啪的雨滴搭在地上身上,楚陽的頭部已經出現在圍牆上,但他隨即將頭貼在了圍牆最頂端。
身子隨即上升,上升一點,就貼過去一點。
此時看起來,他的渾身似乎沒有半根骨頭一般的柔軟。就像一條蛇,蜿蜒上去,然後整個身子躺在了牆頭。
自始至終,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乍面悉悉索索,似乎有人正朝這邊走來。
楚陽渾身一緊,隨即放鬆,平息靜氣。
“這麼下雨天,有誰敢來閒的沒事幹了麼”其中一個人嘀嘀咕咕的道。
“越是這種天氣,越應該警惕。須知偷風不偷月,偷雨不偷雪;這可是夜行人的寶典尤其是這麼大的雨,正是夜行人出沒的最好時機”另一人呵斥道:“若是因爲你我疏忽,導致出了大事那咱們就算是有一萬顆腦袋,也不夠砍的。”
“是,是是寧三哥,小弟受教了。”另一人明顯口氣中有着濃濃的不服氣,兩個人邊走邊說,一邊警惕的注視着周圍動靜,渾然不覺的從楚陽躺着的圍牆下面走了過去。
楚陽一動不動,聽着那兩人冒着啪啪的雨滴的聲音走遠,才悄悄地擡起頭,看着不遠處的房屋。只要上了那邊的房頂,纔可說是真正的進入了丞相府。
自己現在所在的,只是圍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