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風雷這倒黴蛋兒還矇在鼓裡。前些日子的社團會議風雷一直沒有參加;那幾次會上,林月兒把傲龍門幾個堂口負責人的照片全部發給了大家,所以除了風雷以外,所有人都認出了視頻裡兩個青年就是龍目堂堂主、掌管塵埃的司空瞻星和戰龍堂堂主、掌管利刃的歐陽戰。
林月兒冷冷的看着風雷滿臉寫着的無所謂,當時一排桌子,大聲吼道:“風雷,你可知罪?”
風雷下的一哆嗦,心想你是什麼毛病?他詫異的看着林月兒,冒出句話:“知什麼罪?我和朋友喝喝茶有什麼罪?”張文剛想開口提醒他那兩個青年的真正身份,沒想到風雷竟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當時急得他一閉眼,心想完了!
風雷身邊一人用力拽拽他袖子,小聲說道:“他們是林曉龍手下兩個堂主,歐陽戰,司空瞻星!”這話一出,風雷頓時微微一愣,小聲嘀咕道:“怎麼會是他們?他們怎麼會……”
林月兒並沒有給風雷過多的思考機會,她打開錄音筆,裡面傳來風雷和歐陽戰、司空攬月分手時的對話;然後冷冷問道:“這可是你們當時的對話?”
風雷連忙說道:“是說過,不過……”他本來想解釋,他也知道這些含沙射影的對話對自己是多麼的不利;但是林月兒卻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只見她重重一拍桌子,大聲質問道:“勾引外敵,圖謀不軌,該當何罪?”林月兒生氣,但不只是氣一個手下背叛了自己,她氣的是背叛自己的是風雷!後來她才明白,自己之所以如此生氣,完全是因爲內心深處已經深深被對方吸歡,或者說她已經愛上了風雷;所以他才更加不能容忍一個心上人的背叛!
她甚至沒有給風雷解釋的機會,直接把自己手機接到電腦,放出那段視頻郵件。在場的人都是一愣。這場面也風雷介紹的出入太大——風雷說他是找機會打暈看守搶了鑰匙才跑出來的,但是這段視頻分明是說他是被人放出來的。
這個青年是誰?爲什麼會放了風雷?風雷回來後爲什麼
不說實話?這些疑問由這段視頻引起,一直引發人們埋藏在心底很久的另一個疑問:爲什麼捱揍的只有古云天,而風雷會安然無恙?
在場的人不由全都用懷疑的目光看着風雷。
風雷不傻,他知道自己被人陰了。自己早上不過跟這兩個人喝了點茶,就被人給拍了下來——偷拍的人絕對和這兩個人是一夥的,而把DV交到林月兒手裡的那人也絕對脫不了干係——幫會內部有奸細!
想到這,他大聲質問道:“這些東西是誰給大姐的?”
張文剛想說話,就被林月兒打斷,她大聲說道:“證據卻鑿,你還廢什麼話?來人!家法侍候!”
林月兒哪點都好,就是疑心太重,又有點剛愎自用,不納忠言。她之所以能發展到今天的地步,完全靠了兩個人:古云天,風雷。
林曉龍說得沒錯,沒了古云天,老虎就沒了腦子,現在的林月兒就是一隻沒有腦子的老虎——還是一隻沒有腦子的多疑、易怒的母老虎。假如她能聽風雷解釋一下,就不難發現這件事存在着太多的巧合;只要把那個偷拍的小弟好好盤問,總能發現什麼破綻——假如古云天在這的話,林曉龍的反間計決對不能成功。
風雷冷笑了兩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家法?家法?刀都壓在你脖子上了,你怎麼還不醒悟?”他知道今天自己說什麼也沒有用了。因爲林月兒先入爲主已經不相信自己了。
他慢慢站起來,緩緩從身後抽出長刀,輕輕放在桌子上,緩緩說道:“按家法,私通外敵,圖謀造反者,亂刀砍死!”他說着猛的跪在林月兒面前,顫聲道:“兄弟一時糊塗,被人陷害,大姐要信得過我,我三天之內定能把內奸剷除;要是信不過我,那我情願死在你面前!”
張文知道事情鬧大了。他連忙說道:“大姐,你總得給老雷一個解釋的機會罷?畢竟這些證據有點顯得含沙射影,不足以定罪!”
林月兒怒目看着張文,冷聲說道:“難道要等他串
通外敵,打到家門口的時候再訂他得罪?”她說着環視四周,大聲說道:“今有門下弟子風雷私通強敵,以圖謀反,證據卻鑿,該當家法!哪個求情,一律同罪!”
她說完命令兩旁人:“把這個該死的叛徒給我拖出去,亂刀砍死!”她話音落地,卻沒有人動地方。所有人都在愣愣的看着林月兒,看着風雷。
林月兒又大聲道:“把他給我拖出去!”衆人還是沒有反應。林月兒終於暴怒了。她從桌上抄起風雷的長刀,大聲說道:“你們不動手,那我親自來!”
現在的林月兒到底也不知道內心深處把風雷但做兄弟多一點,還是當作愛人多一點——或許是後者把,要不然他不會這麼憤怒;女人只有在感覺到愛人背叛自己的時候纔會有這樣失去理智的暴怒。
就在她要動手的那一瞬間,張文首先從背後拽出長刀,跪倒在地,朗聲說道:“風雷兄弟對幫會有功,今日之錯或許是一時糊塗,況且證據不明;還請大姐從輕發落!”他說着把長刀架在自己手臂之上,又說道:“大姐要不饒風雷兄弟,我要以替他受這第一刀!”說話間一刀斬入自己右手三寸有餘,頓時血如泉涌。
混黑道的人全靠了拿刀的手,幾乎沒有人願意更沒有人有這個膽量自殘右手——因爲右手受傷,就意味着失去了戰鬥力,就意味着快一步死亡!風雷看見張文如此大義,眼中也淌出兩行淚水;在場衆人也爲之感動,呼啦跪倒一片,同時大聲說道:“風雷大哥定然是一時糊塗,受了小人的蠱惑,還請大姐寬恕!大姐若非要動刑,兄弟們情願陪同風雷一起挨刀!大姐砍他一刀,我們就自殘兩刀!”原來,風雷在幫會中人緣極好,這幫人都和他是生死之交。此時見風雷雖然有通敵之嫌,但到底還是缺少絕對性的證據,所以才一起跪下求情。
林月兒大怒,手中長刀點指衆人,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臉紅脖子粗的說了一句:“風雷之罪,本不可恕,念在大家求情,家法可免,逐出幫會,永生不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