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的中年人上前一步,恭敬地道:“屬下候彪,見過公子,公子有何吩咐?”
“候兄弟請先坐一會。”伊辰客氣地說着,對蕭默言道:“蕭大哥,有筆墨嗎?”
“我去拿!”月兒連忙走進小築裡面的房間中。
“公子,您和月兒她?”蕭默言不解地問道。
伊辰苦笑地道:“蕭大哥,這種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片刻後,月兒端出筆墨紙,擺好在桌子上。伊辰接過筆,看着白紙,疾速地將心中的事寫了出來。末後,伊辰怔怔地看了許久,手中的筆翻上翻下,終是沒有下筆。
伊辰將信摺好交給候彪,鄭重道:“候兄弟,這封信你送到泰坦學院交給院長,或是莎霖導師也行,說是伊辰給的信。但是記住,除了這二人之外,此信不能落入第三人之手,告訴他們看信時絕對不能讓不信任的人在身邊。”
候彪嚴肅道:“公子放心,屬下必定完成任務,若是有人搶奪,屬下定會在死之前將信銷燬!”
“很好!”伊辰拍着候彪的肩膀,道:“回後之後,我自有獎賞!”
“是,公子!”候彪收好信,轉身向外走去。
“等等!”伊辰忽然叫住了候標。
“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伊辰怔了半天,嘴脣不停地扭動,似廢了好大的力,方開口道:“告訴鑫兒,伊辰過的很好,讓他不用擔心!”
等到候彪離開,伊辰回頭時,見到蕭默言與月兒眼中的疑惑,正色地道:“我知道你們在迷惑什麼,但其中的干係太大,告訴你們反而對你們不是一件好事。”
“大哥,伊辰是誰?就是你吧,爲什麼連這個也要瞞我們呢?”月兒輕聲問道,語氣中些許的不滿,不滿伊辰瞞着他們,讓自己一個人承受一切的事情。
伊辰柔聲地道:“月兒,非是大哥想瞞你們,而是迫不得已,你們要記住,我是滅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伊辰在這裡,不然,無雙兵團就會遭遇到灰飛湮滅的下場!”
“大哥,你惹上了什麼樣的人,你一個人能應付的過來嗎?”月兒抓住伊辰的胳膊,擔憂地道。
伊辰笑了笑,對蕭默言道:“蕭大哥,你後悔了嗎?”在問這個問題之前,伊辰知道自己在說廢話,自始至終,掛在蕭默言臉上的,都是那種鎮定,信任。
蕭默言淡淡笑道:“已經上了你這條賊船了,後悔也來不及了啊!”
“哈哈,蕭大哥,我還是那句話,以後絕對會不讓你後悔的!”伊辰大笑道:“不過你們還是忘了伊辰,我就叫滅聖!”
伊辰的到來,並沒引起無雙兵團的人多大的注意,除了少數幾人外,大多數人不知道伊辰身在小築裡面。月兒在旁邊精心的伺候着,倒讓伊辰過了幾天舒服的日子。
泰坦學院中,凡尼的房間中,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學員們紛紛好奇,到底是什麼人,能讓老院長親自接待?
問明瞭身份之後,候彪將信交給了凡尼。凡尼看完了信,隨即將信銷燬,淡淡地問道:“那人還沒有話讓你轉交?”
候彪恭敬地道:“公子說了,告訴鑫兒,伊辰過的很好,讓她不用擔心!”
“這小子總算還有點良心啊!”凡尼低聲念着,拿出一瓶藥丸交給候彪:“這是補氣丸,用處你應該知道,辛苦你了。”
候彪不敢接,泰坦學院院長乃是名滿天下的強者,身份之高,無與倫比,此生能見一面已是萬分榮幸,怎敢收他的東西呢?
“收下吧,回去告訴你們公子,安心地做他的事,我們一定會把這件事辦的妥妥當當!”凡尼吩咐道。
“是,院長大人,沒別的事,我先告辭了!”
看着候彪離開,凡尼的臉上頓時陰沉,“聖殿,到如今,你們還不死心?”話落時,人已消失在了房間中。
學院藏書室中,凡尼靜靜地將伊辰帶來的消息告訴了守門的那位老人,而後道:“那小子的意思,是想將此事公佈天下,你怎麼看?”
老人沉思片刻,渾濁的眼神中閃現出倆道犀利的目光,淡淡地道:“就按他的意思做,幾十年來,我們幾個老不死的全都歸隱了,他們還真以爲我們都離世了!”
凡尼陰森笑道:“既然如此,就不妨玩一場大的,看看聖殿到底有多少的底蘊?”
“這些你去辦,不要來煩我,我很累,想睡覺了!”老人道着,眼神重新恢復了渾濁,一切平凡。
凡尼狠狠地罵道:“一個倆個都這樣,想把我給累死啊!”罵聲中,凡尼離開了小房子。
門外,如高山上的雪蓮一般清醇,若鑫兒焦急地等待着。見着凡尼出來,忙問道:“老頭子,是不是辰哥哥派人來了?”
凡尼鬱悶的道:“鑫兒,怎麼一關上你辰哥哥的事,你的消息就這麼精準?”
“別廢話了,快點告訴我,辰哥哥到底怎麼樣了?”這妮子霸道的,那像是在問人話,簡直是在逼供一樣。
凡尼苦笑不止,掃了眼周圍,瞬間體內龐大的奧氣蜂擁而出,在二人周圍設了一個氣場,隔絕了與外界的聯繫。若鑫兒微微躇眉,這麼小心做什麼?
“鑫兒,你辰哥哥說,他很好,沒事,讓你安心,不同爲他擔心!還有,你馬上趕回家中,告訴你爺爺,聖殿的人又不安分了,讓他做好準備!”凡尼嚴肅地道。
“又是聖殿?”若鑫兒絕美的臉上,佈滿了寒霜,“我現在就回去,轉告辰哥哥,讓他自己多小心!”旋即神色嬌羞,懦懦地道:“鑫兒等着他!”
說完,飛速地離開了小房子,後面傳來凡尼猖狂的笑聲。
明鏡城裡,百姓們有條不紊地生活着,街道上,叫賣聲,酒樓裡的喧擾聲,緊緊地混合在一起,一片繁榮昌盛的盛況。
可那些有心的眼中卻是知道,這只是表面上的富足,空氣中,隱約傳來令他們心悸的氣息。異樣的變化,讓許多人感嘆,城中,不知那一家又要倒黴了。
伊辰愜意地靠在小築中月兒爲他準備的靠椅上,幾天來,伊辰沒有像往常那般刻苦修煉,倒不是他沉浸在了溫柔鄉里,而是已經月靈九級顛峰的他,實感要好好地鞏固一下,前倆級的境界,只有如此,奧氣的道路上,他才能走的更遠。
幾天的休閒及鞏固,體內的奧氣已不向初晉九級時那般張狂,現在的四道奧氣屬性更像是一柄還在盒鞘中的寶劍,不顯張揚,但卻透露着犀利的意流。
這卻還不是伊辰想要的效果,充其量只不過是小成而已,劍在鞘中,讓人感覺到犀利的感覺,鋒芒閉露。真正的大成是隱而不露,隨欲而發。
皇宮外,一對對士兵晃着刺眼的長槍整齊有序地在廣場上行走着,眼神不時地掃着過往的人羣,或是在此小憩的人們。長槍的尖銳,士兵眼神的銳利,使人毫不懷疑,若有人在此搗亂,會在片刻間被撕的粉碎。
驕陽正濃,熾熱的氣息蔓延在上空,讓過往的人們路過的速度也是快了許多。一位老人緩步行在路上,不經意間,老人的身影已在了遠方。廣場上的人們都沒注意到這位老人的行蹤,片刻間,老人出現在了皇宮門口。
守門的士兵正待嚴厲地上前詢問時,卻瞥見老人胸前的那道徽章,嚴厲的神色瞬間轉變爲討好的神色,嘴裡連忙恭敬地道:“凡尼大人,您是要去見君上嗎?”
凡尼點點頭,後者忙道:“您先休息一下,小的馬上進去通傳!”說完,沉重的大門吱地打開,士兵急速地穿了進去。
另幾位士兵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把傘,擋在了凡尼的頭上,看其熟練的樣子,這種事怕是做了很多次了!
沒過多久,進去通報的士兵從大門裡跑了出來,喘籲道:“大人,君上請您進去。”
凡尼笑了聲,擡步便走,在幾人羨慕的眼中不見了人影。
“老院長,今天親自來見本君,所爲何事?”凝荒帝國君王含笑道,四五十歲的模樣,沒有其他富貴人家的大腹便便,眼睛中時刻閃動着睿智的光芒。
凡尼平和道:“爲了聖殿之事,數十年前與君上講過的,只不過那時你覺的帝國的實力在不足以抵抗聖殿,但不知今日,君上有什麼打算?”
“三十餘年前,本君嘆過,曾是無奈。現在帝國歸心,沒有內憂,自然不想有人獨霸大陸。老院長,你可以保證萬無一失嗎?”君王謹慎道,即便是一國之尊,對於聖殿的問題上也得多加小心。
凡尼笑道:“世界上做事那有萬無一失的道理?我只可以向君上保證,有帝國的人力支持,我們很有把握消除聖殿這顆毒瘤!若君上不願意的話,我想,以我這幾個老不死的威望,去其他的帝國,想必他們會很歡迎,到時候,凝荒帝國就會很被動了!”
君王聽着近乎威脅的話語,不由苦笑道:“導師,您還是這個脾氣,本君什麼時候說要拒絕了?也罷,爲了帝國的千秋萬業,便拼上一拼。”
“這就對了,每次都要我用這一招你才肯就範,我凡尼的弟子多了去,就數你最不長進!”凡尼淡淡地道:“一切的操作都不需要帝國出手,更多的時候,你只是一個旁觀者。只需要你在情報上和人手上,給予我準備的安排就可以了。便宜你了,小子!”
大陸上敢這樣和一國之君說話的,怕也只有凡尼了吧?
“導師放心,既然本君下定了決心,就會一往直前!”高殿上,淡淡地聲音蘊涵着極大的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