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皇階靈師?”四道聲音不約而同的響起,一道是來自夜洪濤,而其餘三道則是來自於一直坐在一旁靜默無聲的三位玄衣老者。四人滿目驚訝的對視着,臉上的表情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心裡的駭然,如平靜的海面突然是巨浪翻騰,撲天蓋地傾瀉而出。
七星皇階靈師,即使是龍炎大陸的第一天才君寂滅,也是在十八歲時才達到皇階靈師的,這尋天的天賦竟是更加強大,夜洪濤一陣呆滯,他總算明白,爲何五十多年來都未曾收過徒弟的墨寒會收下她,會讓她做帝國學院的少主,若是換作夜洪濤自己,他也會這樣做的!
“家主,這個尋天,我們是不能與之爲敵的!”三個玄衣老者中一個較爲年長的老者即夜家直系大長老出聲道,其神情嚴肅,雙目蘊着精明睿智的光芒。
“我覺得大哥說的不錯!”又一個玄衣老者說話,其面容憨厚,神情緩和,夜家深受弟子歡迎的直系二長老,微點着頭似是在贊同之前那老者的話,一個人天賦如此了得,實力更是高強,已是讓人不敢覬覦了,再加上她又墨寒和帝國學院做靠山,那就更不能招惹了!
“話說,如此天才人物,怎麼就沒人知道?”三個老者中長得最爲精明的老者直系三長老,神情有些不解的看着衆人,眼底卻是有着一些思索的意味。
衆人一聽他的話,頓時也是不解了,這樣的絕世天才竟是如此默默無名,若非夜輕月提及,恐怕他們都不知,帝國學院還有尋天這號人物,甚是疑惑啊!
一旁休息的夜閻似是想到了什麼,猛然站了起來,神情有些激動的說道,“家主,家主,這尋天就是住在咱那廢院的夜傾狂!”
“什麼?”夜閻的話就像拋在夜家大廳的重磅,震得所有的人是暈頭轉向,四道聲音又是同時響起,然其中的情緒卻是各有不同。三位老者是驚訝廢物竟然是絕世天才,而夜洪濤卻是隱隱帶着些後悔和害怕的顫音。
“她……有說什麼沒?”收起自己的情緒,夜洪濤故作鎮靜的模樣問着夜閻,心裡卻是各種計較。
“她說,夜家夜姓她擔待不起,讓我告訴家主您,她風雲傾狂的東西,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惦記的。”夜閻想,若非傾狂想留着自己給夜家家主傳口信,否則恐怕自己早已是死在她的掌下了!然而,縱然是沒死,但是以此時自己丹田被廢的狀態,自己的日子也是不好過的!
夜閻的傳話,讓夜洪濤心中一涼,不知爲何,他心裡隱隱覺着,夜家會因爲風雲傾狂而出現動盪,甚至是毀滅。想到這,夜洪濤眼底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神情變得極爲冷冽,看向三位老者,幽幽的吐出一句話,“此子不除,必成大患!”
“她能忍耐多年,定然是想伺機報復,爲了夜家的長遠,看來我們真的要除去她了!”大長老夜梓旭眼底亦是閃過一道狠厲。在他看來,傾狂不過十幾歲的年齡,就懂得藏荊見拙,其心思是極爲深沉的,若是繼續任其發展,必然會成爲禍患,如今趁她還未成長起來就解決了她,是最好不過的!
“對,大哥說的對!”二長老夜梓潼憨厚的臉上也難得出現了一些冷酷之色,所有關係到夜家安危的事,夜梓潼是極爲贊同將其扼殺在萌芽中,可不知爲何,他的神情裡卻摻雜些不明意味的情緒,讓人難以琢磨!
“可如今,咱們未必能殺得了她,別忘了了她的實力已是七星皇階靈師,咱們幾人的實力未必能奈何得了她。況且,此時她還在帝國學院,有着墨寒這個半步神,我們就更別談殺她了!”三長老夜梓宏總是能想得更多更遠,也總是能一語道破事實現狀!
聞言,衆人一陣沉默,確實,此時的傾狂,光憑他們幾人,是難以奈何的!
“也許,我們可以找神殿!”夜洪濤似是想到什麼,突然很是神秘且自信的說着。神殿,龍炎大陸頂尖實力之一,其能人強者數不勝數,還怕奈何不了風雲傾狂。夜洪濤心底極爲得意的想着。
“神殿?神殿又豈會幫我們夜家?”夜梓旭不解,神殿向來是自詡高人一等,更是眼高於頂的,又豈會聽從他們的話。
“對,神殿那羣人太高傲自大了!”夜梓潼又是一臉贊同的表情,甚至在提及神殿時,臉上還閃過一絲厭惡!
“神殿可不是我們夜家隨便就能請得動的!”就連一直是犀利指出問題的夜梓宏,此時也是難得的贊同夜梓旭的話,神殿實在不好請!
“呵呵……三位長老放心,本家主既然能說出這話,必然是有能辦到的理由!看來這兩天,本家主有必要親自去神殿走一趟了!”夜洪濤臉上帶着一絲神秘的笑意,眼底是志在必得的決心。風雲傾狂,她是死定了!夜洪濤暗想。
見夜洪濤似是很有把握,三位長老便也不再多言!能請到神殿幫忙,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決定好如何對付傾狂後,三位長老便各自離去了,而夜洪濤也吩咐了人將夜閻呆下去休息,只是當夜閻遠走走後,夜洪濤卻是對着身後一陣空氣冷冷說道,“將夜閻解決了!做事幹淨利落點,別留下痕跡!”
空氣裡一陣波動,而後又恢復了平靜,望着遠處那個模糊的身影,夜洪濤心中冷笑,既然已是廢物了,留着還有什麼用?只會浪費糧食罷了!
想到後院還有被廢了丹田的夜輕月,夜洪濤沉着臉,跨出大廳便向後院走去。不一會,夜洪濤便來到了一個環境清幽美麗,房屋裝飾典雅華貴的小院,猛然推開院中緊閉的房門,走了進去。
屋內裝飾清雅,淡藍色的輕紗隨去可見,華美精緻的桌椅牀櫃,名貴高檔的飾品,燦然綻放花朵的盆栽,淡淡薰香襲人,顯然這是一個世家富貴小姐的閨房了!
裡面原本各自做着事情或靜候一旁等着吩咐的丫鬟們,聽見聲響,紛紛停下手中的活看向來人,見是夜洪濤便齊齊對他作揖拜見,靜躺於牀榻上的夜輕月見夜洪濤來了,是滿目驚喜,帶着一些期待的神色看着他,“爹爹……夜梓青長老他們可回來了?他們可有替月兒報仇?”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響徹閨房,原本滿心期待的夜輕月此時是手捂着自己的側臉,一臉錯愕的望着怒容滿面,手掌高揚的夜洪濤,聲音吶吶且帶着些委屈的問道,“爹爹,你爲什麼打我?”
“爲什麼打你?你還有臉問爲什麼打你?你在學院闖了禍就罷了,竟還敢欺騙我!簡家簡飛雪是你能廢的?簡天放是你能惹的?還有那尋天,是帝國學院的少主的事你也敢瞞我?”想到就因爲夜輕月的故意隱瞞,一下子讓夜家失去了十幾個高手和兩位長老,夜洪濤怎麼會不怒,“你可知道,就因爲你,我們夜家失去了幾十位高手,還得罪了帝國學院和簡家。你說我該不該打你?打死你也不爲過!”
對着夜洪濤的爆喝,夜輕月心中一陣膽顫,大氣更是不敢出一聲,更遑論說話,只能將頭深深埋下,低低的抽泣着。
看着埋頭哭泣的夜輕月,夜洪濤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耐心,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冷聲道,“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麼用!今日起你別住在這院裡了,免得讓我看着心煩!”
說罷,夜洪濤怒甩了下衣袖跨門就出去了,頭也不回,留下了滿臉淚痕眼神幽怨的夜輕月。生長在本就親情薄涼的世家大族,夜輕月如何不知她從來就只是夜洪濤手中的一顆棋子,而不是他的兒女。因爲天賦才被他看重,如今成了廢物,她也只能做個被棄的棋子了。望着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夜輕月悽然一笑,心道,這不就是是自己自找的麼……
自那片墨竹林回來,傾狂想起近日因爲夜家和簡飛雪的事,自己已是有好幾天沒進天之星看看了,也不知道流觴帝絕那廝又在做些什麼,便閃身進了天之星。
待站定時,傾狂便是已發現,又一間兩層高的竹屋赫然出現在了她的竹屋旁,而流觴帝絕又同前次看到的情況一樣,躺在竹屋二樓陽臺的竹椅上,眼睛微眯,一副很是享受的神情。
飛身上了二樓,傾狂坐到流觴帝絕的一旁,手端起一杯花茶,輕抿一口,而後開口輕嘆,“你的速度倒是挺快的,纔多長的時間,又蓋起了一座竹屋,看這裝飾,跟我那間倒是一模一樣!”
早已是察覺到傾狂到來的流觴帝絕是驀然睜眼,卻沒想映入自己眼簾的不是一個銀色面具半遮的面容,而是一張讓嬌花失色,皎月羞澀,風雲慚愧的絕世容顏,驚豔的光芒自流觴帝絕的眼底一閃而過,看着傾狂的神色越發異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