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威滔天。
中央自在天魔一個眼神就令另外四魔戰戰兢兢。
但他們是魔,沒有情誼只有利益的魔,面對陸羽肉身這個讓他們靈魂戰慄的香餑餑,心中的貪慾膨脹,還是壓制住心中的恐懼,四位天魔索性不再躲躲閃閃,直接聯合一處與中央自在天魔針鋒相對。
中央自在天魔哈哈大笑,不屑地掃視蘊魔、妄魔、煩惱魔、相魔,目光猛然一冷,散出更爲恐怖的魔焰,沉聲道:
“你們當初不過是我爲求大自在而脫去的一些情緒,得魔氣而化生,掌控五方魔域,但仍舊歸我統領,休要忘了,我可化生爾等,也可滅殺爾等!”
魔雷洶涌繚繞奔騰,宛若一條條大龍繞着中央自在天魔。
再加上風聲呼嘯,更襯托得中央自在天魔凜然不可侵犯,當時四位天魔氣焰迅速斂去,再不敢有何不敬的言語與舉動。
他們當然不是沒有敵意,事實上中央自在天魔也一直對他們的敵意睜一隻眼閉一眼,因爲魔本來就毫無人性,有的只是殺戮,中央自在天魔正是以這種方式讓他們通過殺戮而強大。但中央自天魔釋放出誰也不能爭奪的氣息之後,尤其是魔雷涌現,四位天魔深切地明白,中央自在天魔非常渴望得到陸羽的肉身。
如果他們還要爭奪……
只有心卻無那個實力!
雖說他們皆出自中央自在天魔,卻無人知曉中央自在天魔究竟如何強大。
至少目前的四魔聯手,都沒有勝過中央自在天魔的把握,六慾天內永遠只有一個魔王……那便是中央自在天魔波旬!
波旬緩緩合上眼。
蘊魔方纔鬆了一口氣。
妄魔、煩惱魔、相魔暗暗擦了擦滾落的黑色汗滴。
此時的陸羽,身體已經佈滿了魔紋,泛着幽光,遠看就像一個又一個細密的魔鱗,只不過還有頭部依舊沒有魔紋而已。
脖子以下魔紋如潮水一樣不時衝擊,想要爬到頭部。
但每當這時,陸羽頭部就會涌出一股非常神聖的光芒,那些魔紋就如同黑暗遇風光明,剛剛攀升就直接潰散消失,又迅速掉到了脖子以下。
如此持續了許久,都不見效果。
脖子就是魔紋能夠到達的極限,再向上便會迎來神聖光芒。
中央自在天魔波旬睜開眼,魔影重重看了一瞬,不由嘀咕:
“莫非內心仍舊一片清明,沒有完全種下魔性?”
“是了,這陸羽修行資質非比尋常,可不是普通三法身聖者境修者,而是已經渡過了紅塵劫,早就堪破了虛妄,內心之堅定難以想象。如此執念怕是仍難使其墮入魔道,還需再動點手段。”
一念及此,波旬看向四魔。
四魔倒也自覺,立馬上前道:
“但聽魔王吩咐!”
“爾等入他識海,造一妙境,勿必使其沉淪!”
波旬吩咐,見四魔有些不甘心,又補充道:
“放心,此子雖對我有用,但也不會盡用,剩餘的部分倒可留等你們享用。”
四魔立即面露興奮之色。
嗷吼一聲,魔霧滾滾,四魔化作煙直奔陸羽識海。
“阿彌託佛!”
突然青冥中佛號響起。
緊接着便有五魔心中厭煩的佛唱以及誦經聲。
“啊”
“嚯”
“呀”
四魔發出慘烈的叫聲。
佛號之後陸羽周身居然亮起無量量佛光。
他們的魔軀甫一接觸到佛光,便噗哧噗哧騰出縷縷青煙,好不容易凝結的魔軀居然轉瞬間千瘡百孔,魔力明顯弱了,甚至四魔身上的魔鱗都在虛化。
四魔不甘,騰起滾滾魔霧再向前衝。
佛光兒然更盛,自陸羽頭頂居然顯化出古僧的身影來。
古僧雙掌合十,慈眉善目在墨誦佛經,無量量佛光一輪又一輪向外擴散,立即就將四魔捲動的魔霧打散,虧得四魔遁得及時,否則直接就消失了。
這可是他們好不容易凝結在此界的魔軀。
“魔王。”
四魔看向波旬。
波旬早就看見古僧虛影了,眉頭微皺。
片刻之後,才突然開口道:
“想必此一縷神魂,怕是道友早料到陸羽有此一劫,不動聲色地將其藏於佛珠之中,就是等着我等出現的吧?”
古僧依舊誦經,未理會波旬。
波旬又問了一通,卻依舊未等到迴應,便惡向膽邊生,
“你如此不言不語,是你懼了我等,害怕以這一縷神魂不足以驚走我們吧?”
“既然你如此懼怕,那我等就讓你看看實力!”
波旬身前魔霧滾滾,剎那凝成一柄黑幽幽遍佈魔紋的長槍。
波旬抓住長槍,用力一握再一擺,便聽得一聲呼嘯,魔槍就卷着滾滾魔霧直擊古僧而去。
與此同時,得到號令的蘊魔、妄魔、煩惱魔、相魔分別持着一柄通體黑色的骷髏巨刀、遍佈鱗刺的巨棒、一柄骸骨戰錘以及一件人形的長劍,分別由四個方位配合中央自在天魔合擊古僧。
青冥立時魔焰滔天。
滾滾魔霧涌動下,萬千魔影遍佈各處。
這時宛若幽瞑地俯,令人毛骨悚然。
古僧陡然睜開眼,高喧了一聲佛號,大手緩緩向前拍去道:
“爾等邪魔不過是跳樑小醜,我雖一縷神魂也可誅滅爾等!”
“呯”
大手拍中蘊魔。
無量佛光起,蘊魔直接碎掉。
緊接着大手又翻轉向另外三位魔頭,掌風去處,魔霧消散。
三位魔頭身上魔紋也飛速退去,心中驚駭之下就要遠避,巨掌卻已經拍到。
便聽得骨碎之聲暴起,三位魔頭絲毫作用沒有起到就已經煙消雲散。
這時,中央自在天魔發出慘烈嚎聲。
古僧散發的光芒越來越強,越來越盛,就宛若一個太陽。
這古僧一門神通尤在於心神,與邪魔本就相剋,光芒越來越強,中央自在天魔威勢就越弱,而且所遭受的力量也越強。
那杆擊來的魔槍還在半空就呯的一聲直接碎去無蹤。
緊接着更爲恐怖的佛光就無所不在地籠罩了中央自在天魔,波旬連一聲發狠的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出,也同樣嘩的一下碎成煙霧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