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還有不少的符呢!”
陸羽快速走向一處巨石後,甩手挑出一個須彌袋。
這種袋子只是小型的空間法寶,空間容量有限,裝不了太多東西。
但陸羽抖落之下,卻掉落了一地的道符,有攻擊用的雷符、火符、水符、冰符、霜符,也有防禦用的金甲符、血神符、傀儡符,還有逃遁用的萬里無蹤符,其中還有半枚比較破舊看不出功用的符,但符光熾盛,卻是非常不凡。
“這小子,裝的全部是保命的符,都是寶貝啊!”陸羽眉開眼笑,這次真的是發了大財。
“哈哈,可真是寶貝啊!”此地笑聲震耳,非常開懷,柳晨逃得如此匆忙,居然忘了將自己的須彌袋帶走。
“回頭追上他,得告訴他真相,不然多不厚道啊!”雪羽鶴壞笑道。
“必須的,這等事情若不告訴他,那我們也太不地道了!”板磚附和。
就連一向高貴、不苟言笑的黃金獅子,也是躲在一邊,嘿嘿地偷樂,非常興奮。
可以想象,柳晨得知真相之後,表情會是多麼的精彩,道丹修士境的他,境界遠遠高於陸羽等,但他卻是一直被追殺的對象,到頭來甚至還狼狽地丟掉了須彌袋。
這絕對是一種天大的恥辱,估計還會狂吐血,若是被鼎劍閣蒼龍府那些天才知道,只怕他柳晨直接就不用回鼎劍閣了,也太丟人了。
“他現在距我們多遠?”平靜後陸羽問雪羽鶴。
“傳送陣將他傳送到兩百里外,現在距我們應在四百里遠。”雪羽鶴仔細估算。
“四百里,去掉傳送陣那一段距離,這傢伙這麼長時間才逃了兩百里遠,根本不夠追嘛,我們再休息片刻,等一會再追不遲。”陸羽躺在了巨石上,老神在在非常悠閒。
雪羽鶴滿頭霧水,望向黃金獅子,黃金獅子也是不明白陸羽爲何如此,不自禁地問道:“老大,我們此來不就是斬了他,以除後禍的嘛,如今他已重傷,怎麼反而不追了?”
“不是不追!”
“那是什麼?”
“你還是笨啊!”陸羽嘆息。
“你想想,如果在你最放鬆,或者看到逃生希望的時候,突然敵人再度出現,你會怎樣?”
“還能怎麼樣啊,逃了那麼久,本以爲逃出昇天了,最後還是沒有擺脫,肯定要崩潰!”雪羽鶴一本正經地回答,隨後它溜圓的眼睛一亮,驚呼道:“老大,你是想?”
陸羽笑容熾盛,但卻寒意森然地點了點頭,手別到腦袋後面,道:“讓他再逃一會兒!”
於是,他們一行,還真就老神在在地於大陣中享受起來。
他們並不着急,只由雪羽鶴在一邊根據氣息估算柳晨具體所在的位置,以及此刻距離他們已有多遠的路程,等到距離他們八百里遠的時候,陸羽才猛然躍起道:
“逃了八百里,去掉傳送陣那兩百里,也有六百里了,六百里不見我們追來,他肯定會選一處隱秘之地療傷,我們現在追去,應該能在他晉入悟道境的一剎那出現,破壞他悟道、療傷,其他書友正在看:。”
經由傳送陣,直接就是兩百過去。
他們來到開闊的原野之上,雪羽鶴稍微確定柳晨的氣息,馱着陸羽便縱天而過。
他們也不介意暴露強大的氣息,事實上爲了避免沿途的生靈滋擾,他們還故意四散強大氣息,駭得沿途生靈紛紛遠遁,只看到一隻血脈之力純粹的雪羽鶴,馱着一個面容清秀的人類,疾速狂奔。
六百里,以雪羽鶴極速,僅僅過了一刻鐘。
一刻鐘後,雪羽鶴收翼,停留在一塊數百丈大的巨石之上。
陸羽立在他身旁,眼睛微閉,神識遨遊天地,蒐羅過方圓數十里內的每一寸隱秘之地。
突然他睜開了神光湛湛的雙眸,嘴角牽起一抹笑意,身體一顫,猛然一個模糊,便由巨石之上消失,下一刻再出現時,卻是巨石之下狹小的空間內。
空間非常狹小,僅容一兩人,黑暗幽深而又曲折,是此地靈蝠棲息之地。
不過,這時此地僅僅殘留着濃烈的靈蝠氣息,卻沒有一隻靈蝠棲息於黑暗的空間內,取代一衆靈蝠的是一個人類修者。
他滿頭白髮垂落,身邊放着一把傘型兵刃。
他失去了一條腿,另外一隻腿卻如嬰兒的腿一般,粉嫩,但卻不足以支撐上半身的重量,因此一團雲氣將他託浮於空間內。
這個人正是之前逃遁的柳晨!
柳晨雙眼微閉,雙手卻在結印。
隨着一道道印決打出,他臉上的暴戾之色漸消,神色也穩重起來,像一個老僧枯坐,周身也開始閃現點點如螢火般的光芒,也不時地有微弱的呤唱之聲響起於狹小的空間。
“沒看出來嘛,這麼快晉入悟道境了!”陸羽猛然開口。
他這一聲極其平常,隱有驚訝之意,聲音也不高,但卻是舌綻春雷。
登時,柳晨識海就是雷鳴聲聲,閃電狂舞,將他生生地由悟道境震醒。
他眉頭微皺,似有不喜,下一刻就察覺到危險之意,黑暗中幽幽的眼睛猛然望向巨石下光明中立着的陸羽,身形劇烈顫抖,“哇”地一聲,又是一口鮮血。
“唉喲,須彌袋留給我就算了,怎麼剛見面又送我寶血,我可消受不起啊!”陸羽臉上浮現一副無法承受的神色,連連擺手。
“啊噗”
柳晨又是一顫。
他那血像是不要錢似的,又噴了一口。
本注還沒有完全好轉的傷勢,再一次惡化了。
就連之前服用通靈之藥,使傷勢趨於好轉,但在接連的急怒攻心之下,也是多有不支,他體內的藥力,在急速地消耗。
“你可別再送禮了,我們受不起,再說了你吐完了,到時候我吃着都沒有胃口,我可對沒有藥效的人族不感興趣的!”雪羽鶴看得直心疼,他一直想要吃一個道丹修士境的修者,快速地提升下境界,看到柳晨這般吐法,倒是相當着急。
柳晨臉色變幻不定,也非常難看,更非常憤怒。
道丹修士境的他,居然被一個紫府生靈中期的修者嚷嚷,而且還十分不待見他的血被吐,這讓他簡直無法忍受,。
只是再無法忍受,以心思沉穩的柳晨來說,還是得咬破鋼牙往肚子裡咽,此刻他傷勢未愈,不宜與陸羽他們大戰,只能趁陸羽還沒有入洞之前,搶先離開此地。
“唰”
撩天劍輕揮。
一道似乎能夠擊破長天的劍光炸現。
劍光一出,茫茫劍氣輕輕揮向堅硬的巨石。
頓時,巨石便如豆腐,被輕輕地切出一個缺口,天光隨之灑落。
光線照進的一剎那,柳晨的身影也猛然消失,似乎與那無邊的黑暗一同潰散了一般。
陸羽沒有追擊,只不屑地瞟了一眼遠方,便又悠閒地在這裡休息,甚至還開始蒐羅此地,看有沒有絕世的靈藥,完全不像與敵對戰的樣子。
柳晨距離他們六百里遠的時候,陸羽又騎乘雪羽鶴,奔赴柳晨下一個藏身之地。
這是一個深谷,濃霧迷濛,也有毒性極強的障氣,尋常生靈都不敢深入,但柳晨卻大膽地藏身於此,而且還在緊鑼密鼓地療傷。
顯然,他又被陸羽破壞了。
他心思剛放鬆,剛開始療傷,正要進入悟道境,就被陸羽擾亂。
這一次他心思平穩了許多,並沒有狂吐血,只一個照面,就又撩天劍開路遠遁。
類似的情況,在劍之內這片區域,無時無刻不在上演,陸羽則是優遊地四處蒐羅靈藥,順便威嚇一下柳晨,四五日下來,真別說,還真的被他尋到了一些稀世靈藥,雖然都是幼苗,但若有神泉的澆灌,相信很快就能成長起來。
而柳晨則情形非常的不妙,甚至可以說非常的糟糕。
一連四五日,每每在心神放鬆的剎那,陸羽便如影隨形地跟來,令他心力交瘁。
雖然他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緒,但那段通靈之藥的藥效,也在飛快地消耗,因爲他雖然不在吐血,但卻因爲積鬱了更多的悶氣,導致臟腑不斷受傷,情形如何能夠好?
“喲,這麼巧啊,你也在這裡!”
又一次,陸羽在他快要晉入悟道境的時候出現。
柳晨又被他那猛然的聲音給震成了內傷,面色慘黃,根本沒血可吐,直接撲倒在地。
此刻的他甚至連撩天劍,都快握不動了,長久以來的傷勢根本沒有得到療治,反而時刻提心吊膽,他已經支撐不住了。
但當他像狗一樣地匍匐在地,看着陸羽清秀的身影的時候,大腦放空的他,才猛然明白,這一切的一切根本不是巧合,而是陸羽純心給他一次次希望,而後又一次次地將希望毀滅。
“我不會再讓你得逞!”
柳晨猛然以頭撞向撩天劍。
撩天劍鋒利,而柳晨實力早就衰退,輕輕一斬,便爆碎,化爲血霧。
可憐一個道丹修士境修者,居然被陸羽如此行徑,生生地折磨到自殺身亡,如果傳到外界,恐怕許多修都不會相信這一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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