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千萬地靈幣,實在是太貴了些,讓花思思如此破費,李長生於心不忍,再加上此女是混世魔王,他更是於心難安。但花思思太霸道了,根本不聽他的勸阻,就把一條五彩天衣給拿下。
“你們這裡的絕品寶器,爲何都如此昂貴了?以前六百萬地靈幣,或許都能買一套,現在居然要一千萬?”
花想容神色鬱悶的看着所有寶衣的標價,卻開始爲難起來,她是先來到這裡的,給李芸芸買一套好的寶衣,是她的想法,沒想到讓花思思捷足先登了。
更讓她氣惱而尷尬的是,她在外面遊歷了太久,平日揮金如土,把所存的地靈幣都用的差不多了,沒有妹妹這麼闊氣。
作爲一個要強的女人,被妹妹如此比下去,肯定會覺得臉面無光。
工作人員爲難的笑道:“因爲皓月的南方在打仗,我們境內的諸多法寶,都被王朝買去裝備精英部隊了,所以現在法寶稀缺,供不應求,價格也就相應的貴了許多。”
“怎麼了姐姐?是要是買不起的話,就找我借啊,地靈幣麼,我有的是。”
果真,花思思在這裡等着姐姐,看她的笑話。
“走,我們去其他的地方看看。”
花想容沒有理會得意的花思思,轉身就走,來到一個飾品陳列室。
這裡的飾品,自然都不是普通的裝飾品,而是法寶。並且品級最差的,也是絕品法器。
可這些東西,價格也十分昂貴,至於便宜的,花想容看不上,覺得拿出去太寒酸,無論怎麼說,自己也是裨將軍的女兒,去見好友李長生的妹妹,第一份見面禮,卻是不能比花思思買的差太多了。
都是一個爹媽養的,妹妹送一千萬地靈幣的裙子,姐姐才送幾百萬地靈幣的小玩意兒,別人看到會做如何想法?
最讓她受不了的是,李香玲和江夢雨,居然趁着李長生不在,買了兩大馬車的禮物!
可就在花想容爲難的時候,李長生忽然悄悄抓了一下她的小手,然後他的眼睛,緊緊盯着一條項鍊。
李長生這是在暗示花想容,那條項鍊,價值實惠不說,也肯定會讓妹妹喜歡,更難得的是,有很高的利用價值!
“這個你妹妹會喜歡麼?一百萬地靈幣,會不會太寒酸了?”
花想容是聰明人,想到李長生現在是在幫她化解尷尬,所以感動是一回事,可更多的是覺得寒酸。一百萬地靈幣,和妹妹一千萬地靈幣的東西相比,簡直是土疙瘩和寶鑽。
“我妹妹生命潛能耗損嚴重,生機不足,精氣喪失,所以體質虛寒,最爲怕冷!這條項鍊的墜飾是血玉骨,擁有暖體,強氣血的功能。所以很實用。”
李長生簡單的解釋道。
那條項鍊,鏈子是雪白色的“藻雪鐵玉”打磨的雪白色珠鏈,而墜飾這是一大塊的血玉骨,雕琢的牡丹花型。
血玉骨,是黑巢狂狼頭頂骨的那一塊,溫暖如玉,佩戴身上,可彌補氣血不足,強化身心。
而“藻雪鐵玉”,則擁有醒腦通靈之功效,長久佩戴,可讓人心神平靜,強化識海。
李長生身上也有一塊血玉骨,是在逃亡的路上,經歷無名峽谷,擊殺一頭黑巢狂狼而獲得的,可他那一塊,只有拇指頭大,並且品級不高,色澤淡紅。
而這一塊,原本肯定有拳頭那麼大,色澤鮮紅,晶瑩透亮,美輪美奐!通過其中的氣血氣息,就可以推斷這是一頭修爲接近玄靈境的黑巢狂狼,所擁有的血玉骨。
“好吧,我就買這個,希望芸芸喜歡。”
花想容有些臉紅的買了那“藻雪項鍊”,然後在妹妹不屑的冷哼中,逃也似得走在李長生前面,離開這“萬寶樓”。
妹妹買的是一千萬地靈幣的裙子,姐姐買的卻是絕品法器,價值百萬的“藻雪項鍊”。
這讓一向要強,生活富裕的她,徹底感覺到丟人了。
但李長生什麼都沒有說,他了解自己的妹妹李芸芸。把裙子和這項鍊放在她面前,她一定更喜歡閃閃發光的項鍊,而不喜歡色彩過分絢麗,華麗高端的裙子。
然後三人無話,離開沙城,飛快的追趕車隊了。
大約半日的光景,整個大地上的環境,忽然變得差了起來,和沙城相比,這裡是地獄,而沙城就是天堂。
因爲沙城,是修士曾經建立的城池,蘊含天地陣勢,溝通天道,運轉天機,所以靈氣充溢,城外面秋風蕭瑟,但城內卻四季如春,紅綠盎然。
馬車咕嚕嚕的碾壓着落葉鋪滿大地的山路,沙沙有聲。
嗚嗚的冷風,吹過山崗,遙遠的天空和遠山,連接在一起,宛如一條青灰色的臥龍,橫在天地之中。
雖然蕭瑟,但自有一番北方的狂野,肅殺,開闊之氣。
經過一個個村莊,有炊煙散入青灰色的天地之間,在那肅殺而陰冷的氣氛之中,卻也別有一番溫馨平淡的超然灑脫。
所以回到這裡,李長生頓時就眼淚汪汪了。
整個心裡,十分平靜,可是眼淚,就是忍不住的流淌了出來。
冷風之中,眼淚卻是熱的。
心也是滾燙的。
如火,如岩漿,如太陽的光芒!
“我終於回家了。”
望着遠方被三面山圍着的小村,李長生忽然發出一聲哽咽的歡笑。
“這裡好美。”來到未知的地方,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女花思思,似乎才變得矜持而謹慎起來,下意識的抓着李長生的手,大眼睛中噙着淚水,平淡溫婉的笑道:“來到這裡,就我感覺到這方天地,只屬於我一個人,這裡的安靜,無塵,不染,讓我很想死在這裡。長生哥,如果等我死了,你會把我背來這裡,就地掩埋嗎?”
“別胡說,你不會死的!”
李長生下意識的反抓着花思思的手,有些心疼的望着她,肅然道:“你爹,你姐姐,甚至,還有我,都不想讓你死。”
此情此景,太過煽情,所以在花思思面前,他難以掩藏善良而真摯的一面。
“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把我埋在這裡。這個天地,就都是我的了!”
花思思卻鬆開李長生的手,嚴肅的說道,神色又變得冷淡起來。
李長生無語的凝望着她,忽然精神一震,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想法,略顯興奮的笑道:“或許你的病,是可以治好的,因爲我擁有太陽血脈,以後我強大了,就能治好你。”
“是麼?”
花思思驚訝的望着李長生,可眼中忽然露出驚恐的神色,立刻躲避着李長生的目光。
她忽然有些害怕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害怕李長生,或許,在這一剎那,李長生的認真勁,讓她感動。她發誓要做一個冷酷無情的女人,所以不想對任何人感動!也正是因爲如此,面對李長生,她害怕顛覆自己的三觀,所以覺得害怕。
“馬上到了,我去通知她們。”
李長生自然不知道花思思現在忽然有些害怕他,並且因爲害怕,而衍生出一種恨意。
這是一個沒有任何人可以懂的女人,複雜的就彷彿無字天書。
他只是興奮的跳下馬車,走到花想容的馬車上,興奮的笑道:“我們要到了。”
“真的嗎?”花想容也開心起來,其實李長生一直守着妹妹,讓她很不安,看到李長生,她莫名的就會輕鬆而愉快。
……
沒多久,馬車踏入李長生的山村,清水村。
和李長生一年前離開之時,這裡沒有任何的變化。木頭房子,土坯房子,石頭房子,雜亂的擺放在大地上,卻自有一股野趣盎然的感覺。
所有人走下馬車,跟着李長生,進入了清水村。
叮噹,叮噹,叮噹……
村頭一個草棚下面,正有一個露着肩膀,身體漆黑而壯健的男子,在打鐵。猛然看到一行人進村,他停止了手頭的動作,可忽然看到走在最前面的李長生,他渾身一顫,手中的錘子掉落,一下子砸在腳上,可他似乎沒感覺到疼,整個人興奮的朝着李長生跑來。
“李大叔!”
李長生也興奮的喊了一聲,張開雙臂。李大叔猛然跑到李長生面前,熱淚盈眶的抱着李長生,輪了一個圈子,然後又放在地上。抓着李長生的肩膀,左看看右看看,把李長生看了個遍,李大叔才哈哈哈狂笑道:“你這個傻小子,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過,一年多沒見,你都長這麼高了,也結實了!”
“小李!”
沒多久,鐵鋪旁邊的木房門被打開,一個滿臉風霜,質樸憨厚的女人也跑了出來,熱情的抱着李長生的脖子,整個人就嚶嚶的哭了起來。
“這難道是他的媽媽?”
看到那中年女人,抱着李長生哭的那麼開心,李香玲忍不住一愣,就猜測道。
“李嬸,你的手怎麼回事?”
李長生忽然捧着“李嬸”的左手,眼睛紅紅的問道,李嬸的手上,有一大塊腐爛的傷疤,上面還有膿腫的跡象,似乎被什麼東西咬的。
“李嬸沒事,就是被毒蛇咬傷了。”李嬸抽回自己的手,開心的笑道:“你走了之後,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現在看到,可真好。”
而這個稱呼,讓李香玲的腦子哄的一下亂了,不是媽媽,只是嬸嬸,用得着抱那麼緊麼?
可是沒多久,又有一個是十五六歲的少女,也歡快的叫了一聲長生哥哥,就撲到李長生的懷裡來。那少女雖然長相普通,但撲閃的大眼睛,和水汪汪的皮膚,讓人覺得,這以後絕對是美人胚子、
本以爲少女是李長生的親妹妹李芸芸,可是當李長生介紹了她之後,李香玲等人差點吐血!
居然是李鐵匠的女兒,而剛纔那個手受傷的女人,是李鐵匠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