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宗江守,請諸位同道指點!”
一炷香時間一晃而過,過了正常修養期的江守纔在擂臺上淡然起身,對臺下左右四方上萬武者一抱拳,朗聲輕喝。
隨着江守的喝聲,臺下無數心情詭異的人卻紛紛看向了大羅宗看臺。
只要不傻的,此時就能知道要和江守幹上的肯定是大羅宗。
事實也的確如此,人羣剛剛看去,在大羅宗看臺上就站起一人,對圖宗主行了一禮後就踏步走出。
“大羅宗懷榮,請江師弟指教!”等那年約三十許身影走到看臺處時,才笑着行了一禮,同一時間江守腦海中也響起了一段傳音,“江守,這個懷榮不可小視,他是極爲罕見的光系武者,風光雙系,速度快的讓人驚歎,雖然他在大羅宗排名只是二十,但那是以前的消息了,老夫聽說懷榮潛修一門殺傷力極強的劍術,你可要小心。”
這傳音是高臺上後方南禾傳過來的,話語裡充滿了關切,現在的情況,自從蒙駱起一開始就重傷楊宇,再從江守重創蒙駱起,到江守的第二場還沒開始杜威府就說出那樣的話,這早已把江守和大羅宗弟子間的較量上升到了極爲兇險的地步,南禾想不心急也難。
他不是怕江守敗在大羅宗六重弟子手裡,而是怕江守擊敗一個個六重弟子,要不了幾場大羅宗七重就上場了,到時候怎麼辦?讓江守直接認輸?不認輸,恐怕真可能有死的。
“呵,南長老,你這是在傳音提點你家弟子麼?這都到擂臺上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不過你放心,懷榮只是在我大羅宗排名20,就算比江守強也強的有限,不會錯手殺掉你大元宗的寶貝的。”就是南禾的傳音剛結束。江守還來不及回答,杜威府的笑語聲就也響了起來,這高高在上的笑聲裡充滿了不屑。
說的也是,一個大羅宗位列20的弟子,若都能比大元宗第二弟子強,這本就是一種極大的羞辱了。
南禾雙眼一眯,才朗聲笑道。“我是提醒江守下手不要像剛纔那麼不小心,免得再次重創大羅宗晚輩,那難免壞了我兩宗之間的交情。”
都是在笑,可這話語間的火藥味卻聽的左右一羣羣武者全都鴉雀無聲,全都是萬分關注的盯着江守所在擂臺,至於其他九個擂臺又被上萬計的武者忽視了。畢竟這纔是百宗會武剛開始,除了江守這裡其他擂臺很少有真正的強者上場的。
萬衆矚目下,在高臺上取出一把長劍的懷榮才笑着對自家大長老行了一禮,“杜師伯放心,等下我出手一定會小心的,不會錯殺了江師弟。”
“好!不錯,那我等着看你旗開得勝!”杜威府這才放聲大笑。看向懷榮的視線也充滿了讚許,他的確對懷榮充滿了信心,因爲事實一如南禾向江守傳音的那樣,懷榮表面上是大羅宗排名20的高手,但他在宗門大比後才偶得一門殺傷力極強的劍訣,實力大進。
風光雙系最重速度,懷榮的速度以前也一直是整個大羅宗都數得着的快,唯一問題是殺傷力不足。都破不開不少師兄的防禦才一直屈居之下,現在情況卻不一樣了。他都不太確定懷榮能在如今的大羅宗所有精銳裡排到第幾位。
笑聲裡,杜威府更示威性的瞥了南禾一眼,南禾倒是笑的輕淡,只是淡淡對江守道,“江守,不要有負擔。該怎麼出手就怎麼出手。”
江守一抱拳,才又平靜看向身前。
前方懷榮也點點頭,“江師弟,那咱們開始?”
等江守剛一點頭。前方視線就突然變了,變成一點光芒乍現,而後猶如陽光從域外輻射而下,這還真是快的無法形容!
“風影步!”
急忙運轉身法武技躲閃,但江守剛在擂臺上拉出一串殘影,這一串殘影就被懷榮一劍貫穿破碎,懷榮的長劍更一劍刺入江守撐起來的防禦護甲上,一股驚粟的灼熱之力也隨之爆發,江守的護甲竟在恐怖高溫下直接融化。
那長劍更一劍刺入江守肩頭,把江守左肩穿透!
不止肩頭被洞穿,期間更有一股無法形容的灼熱之力,要把長劍兩側的江守肌膚血肉都蒸烤的融化。
等江守把風影步催生到極限,鬼魅般遁開之後,懷榮的輕笑聲纔在後方響起,“江師弟,你是第一個面對我極光劍典的人,而我極光劍典第一次飲血就是江師弟如此天才,也值了。”
看臺下高臺上,卻隨着懷榮的話化爲一片死一樣的沉寂。
所有人都是瞠目結舌看向懷榮,完全不敢相信這樣的一幕,說的也是啊,江守的實力有多妖孽,在之前和蒙駱起的一戰中已經表現的淋漓盡致,一擊差點誅殺蒙駱起那種天才強者,可此時面對懷榮竟然一個照面就負傷?
肩頭被貫穿雖然算不上太重的傷勢,但這也足以影響的一個武者實力大跌。
“懷榮,速戰速決,不要欺負你江師弟,人家畢竟才18歲而已。”但在左右一片啞然中,高臺上杜威府卻哈哈一笑,很爽快的輕語一聲,輕語聲裡更斜斜看向南禾,一臉得意。
輕喝聲下,懷榮也露齒一笑,“融光劍!”
剎那之後又是一點亮光升起,而後噗噗噗貫穿江守運轉風影步拉出的一串殘影,這一劍更在最後又刺穿江守護甲,沒入江守左肩。
其實之前一劍和這一劍,懷榮都是直奔江守心臟而下,不過在最危急的時刻被江守躲開,才刺入肩頭而已。
就在懷榮心下殺機畢現,準備全力催動融光劍融化掉江守整個左肩時,被他刺傷的江守才也在眼底兇光一閃,一股森寒刺骨之意,剎那間就從懷榮劍身上涌現。
“咔咔咔~”
轉逆決冰極體乍隱乍現,一息之後擂臺上已經只剩下一個持劍的冰雕。至於江守則是後退一步,從貫穿肩頭的長劍上退離,才平靜的看上高臺上。
在他看去時,懷榮依舊是持劍飛刺的動作。可以看得出他刺出的長劍都是一片赤紅色,仿若烙鐵一樣,但這樣的長劍依舊被生生凍結成冰雕。
高臺上還在燦笑的杜威府當場愕然,傻不愣登的看向臺下滿目都是呆滯,別說是他,高臺上其他長老包括南禾在內也全是癡癡呆呆盯着擂臺,都是滿臉凝滯。
懷榮怎麼被凍結成冰雕了?
江守不是風系武者麼?怎麼會突然爆發出如此極寒刺骨的冰系力量?
“秘武?難道是秘武?”
“肯定是秘武了。不是秘武很難讓一個風系武者發揮出冰寒之力吧?就是冰寒系至寶一般也需要冰系元氣催動的,嘶……”
“我還以爲懷榮要勝了,怎麼會……”
…………
呆滯了幾十個呼吸高臺上才轟的又亂了,不過衆長老心情大亂時南禾卻哈哈一笑,“江守二連勝,大羅宗懷榮初戰落敗。大家沒有異議吧?”
不管如何,不管江守是不是修煉了秘武,他又是什麼時候修煉的,但現在的事實就是江守勝了。
這小子還真是又給了他一個大驚喜啊,原本看到懷榮一開始就以妖孽的速度佔據上風,他還真有點擔憂江守的,誰想到……
也是隨着這句話。高臺上衆長老才又紛紛附和,不附和也不行啊,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知道懷榮徹底敗了,甚至現在的懷榮是生是死還不一定。
也只有杜威府和另一個大羅宗長老,全都臉色漆黑的坐在臺上一聲不吭,眼中的陰鬱之色簡直可以濃郁的滴落出來。
尤其是杜威府差點又被刺激的吐血,開戰前說過一句懷榮不會錯手殺掉江守的,一劍後他還催促懷榮不要太欺負人。結果眨眼後懷榮就敗了,這也太打臉了。
但杜威府是差點吐血,看臺下方卻又有無數人真的吐血了,還是那羣曾經拒絕過江守的宗門宗主長老們,看到江守又暴露出如此底牌,秘武?秘武其實不可怕,很多宗門也能偶爾有幾種秘武珍藏着。尤其是名門裡。
但秘武和秘武之間差距也是極大的,簡單來說,一種秘武爆發後,能讓你的武技威能瞬間提升一成。另一種卻提升一倍,這樣的兩種秘武是一個等級的麼?又或者爆發後,一種秘武讓你遠遁一里之外,另一種讓你遠遁千里,這能一樣麼?
一品宗門也有秘武,但大多是最差最墊底的秘武,基本是下品秘武,而秘武等級則是下品、中品、上品、極品、傳說、神話級六種。
江守展露的卻是瞬間凍殺懷榮這種戰力驚人的天才的秘武?這至少是中品吧?
那江守的實力到底多妖孽?
這樣的妖孽他們曾經是有機會收入門下的……
一片譁然中,大羅宗方向才又走出幾人把被凍結的懷榮帶回了看臺,這幾位在上臺時看向江守的視線也充滿了陰森和毒辣。江守對這些卻是置之不理,只是平靜的坐下療傷。
等又是一柱香時間過去,江守左肩兩道劍傷凝結出血疤,又重新替換了一件靈甲後,他才笑着看向臺下,而且這一次的江守是直接看向大羅宗方向,“大元宗江守,請諸位同道指點!”
沒有再看其他宗門武者,直接盯着大羅宗如此開口,大羅宗那邊也唰唰唰站起一羣人,全都目茲欲裂的盯着江守。
太囂張了,這小子太囂張了!!
他們知道這小子戰力恐怖,蒙駱起還是重傷昏迷不醒,懷榮是醒了,下去一柱香時間裡被圖宗主出手解救,可他雖然醒了,體內依舊有頑固的冰寒之力流轉盤踞,一時片刻根本無法驅逐,讓懷榮現在一直在哆嗦不已的發顫,樣子悽慘的嚇人。
這樣的江守若是正常狀態,大羅宗就算憤怒也得掂量掂量,可這小子畢竟受了傷啊,兩道肩頭都被貫穿的傷勢,一柱香時間最多表面凝結血疤,想痊癒至少得十天半月吧?
“大羅宗王非琥,特來向江師弟討教!”
一片史無前例的震怒中,大羅宗裡又跳出來一個體形魁梧龐大的光頭青年,殺機四溢的盯着江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