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光宇呼喚數聲,羅青方纔緩過神來,從地上站起,他傳音道:“光宇,你此刻在哪?”
自範光宇被青陽帶入無極神殿內層,羅青便不曾見過他。
在那段時間,羅青也追問過青陽,可惜青陽對此卻是隻字不提。
“小哥哥,我已經練成了劍體,我此刻就在無極神殿外層,你進來帶我出去吧!”範光宇急忙說道。
羅青聞言大喜,連忙開啓天眼,被一團元氣捲起,遁入無極神殿外層。
來到無極神殿外層,羅青便看到範光宇這會正站在蕭翎月和洛珈幾女中間。
“青兒,你沒事吧!”蕭翎月走到羅青身旁,關心道。
蕭翎月說話間,範光宇則與洛珈幾女一同走到羅青身旁。
“多謝師姐關心,我沒事!”望着喜歡的人兒,羅青頓感一陣溫暖,笑道。
“青兒,他們沒有爲難你嗎?”蕭翎月問道。
“已經沒事了!不過你們暫時不能出去。”羅青鄭重道。此刻外頭情勢有些微妙,羅青不想讓蕭翎月幾女陷入險境。
洛珈幾女呆在無極神殿內幾年不曾出去,對此,羅青很是內疚。
不過見洛珈幾女臉上並沒表露出一絲的不快,他便又道:“光宇,你真的練成了劍體?”
“對啊,否則我怎麼能和你神識傳音,我現在可是靈魂所化,至於肉身,則在無極神殿內層,青爺爺說過,如果想取回肉身,就必須將滅日劍體修煉到第三重‘滅天淬地’。”範光宇苦笑一聲,說道。
“大滅劍體?這是什麼法決,我怎麼沒聽過?”羅青不明所以,連忙問道。
“大滅劍體來自天界,青爺爺也沒有多說。他只是告訴我,大滅劍體分三層,第一層,清光普照;第二層,萬靜歸寂;第三層,滅天淬地。如今,我已經將大滅劍體修煉到第一層。也就在前不久,青爺爺說大哥哥身臨險境,需要我的幫助,於是我就出來了。”範光宇呵呵笑道,隨後又道:“哦,對了,青爺爺還說,他還需閉關一段時間,讓你無須牽掛他。”
聽到青陽還在閉關,羅青不由有些失落。過了一會,他便與蕭翎月幾女打了招呼,帶着範光宇,一同離開了無極神殿
“他真的死了?”望着決鬥場之中,那躺在冰冷地面上的方天雨,一名年輕修士心神處似閃下幾道晴天霹靂,駭然一片道,這番情節,讓他不太相信發生的一切。
“沒想到那血目童子竟是如此厲害,一個化猿神通竟能將手握‘破月神劍’的方天月給滅了。唉,只差一步啊,只差一步方天雨就能獲得前往巨魔森林的資格,這,這真是可惜了。”這時,那年輕修士身旁,一位頭戴半尺氈帽的中年修士不由嘆息道。
“死了便死了,有什麼好可惜的。他之所以死,那是技不如人。你們不懂就別亂說,那方天雨雖手握神劍,但他的修爲卻是沒有達到體動境界。嘿嘿,沒有法力的人,即使擁有神劍,最多隻能發揮出神劍十分之一的威力。不說他眼下死了,就算不死,待他出了決鬥場,他的下場定然也是極其慘淡!”就當這時,那頭戴半尺氈帽的中年人身後忽然走出一位老者。這老者身形狼狽,衣着邋遢,卻是笑呵呵道。
如果羅青此刻在場,定然能夠認出這人。這老者正是當日在茶館將《三味真經》賣給他的老頭兒。
年輕修士和頭戴半尺氈帽的中年人聽到老頭兒這般說,紛紛不由朝他一陣打量。
見老頭兒模樣狼狽,且毫無半點修爲,那頭戴半尺氈帽的中年人立刻白了一眼他,冷笑道:“哪裡來的老叫花子,竟敢在此大言不慚!”
老頭兒見中年人冷着臉,模樣嚇人,連忙縮了縮脖子,怯聲道:“你這人真兇,老頭兒我不說總成了吧。”
正當這時,就在中年人的左側,一道魅影忽然閃現出來。隨後又是‘啪’的一聲,那中年人頓覺臉上一陣火辣,被人抽了一個耳光,他連忙捂着臉,剛想辱罵一番,卻是被身旁的年輕修士輕輕拍了拍肩頭,暗示了一番。
中年人轉過頭,瞪了眼年輕修士,繼而回頭,神色竟是一驚,駭然道:“臧,臧仙師。”
原來那魅影竟是臧天穹。
“哼!不知死活的傢伙,滾!”臧天穹一改常態,臉上笑容不再,帶着殺氣厲聲道。
中年人聽聞,立馬跑遠。隨後臧天穹轉過身,拱了拱手,臉帶微笑地對着老頭兒說道:“見過先生。”
“這位仙人,我看你認錯人了吧。我只是無雙城中一個潦倒的賣書郎,可不是什麼先生,這玩笑可是開大了嘍。”老頭兒訕訕笑道。
“在下雖不認識先生,但卻在那九聖城內有幸見過先生一面。之前有所怠慢之處,還望先生勿怪責纔是。”臧天穹微微一驚之後笑道,態度非常的恭敬。
那曾經買書給羅青的老頭兒一聽,神色變換數次,最好卻是皺着眉,冷笑道:“仙人,我看你真的認錯人了。”
老頭兒說完轉身要走,臧天穹見此,無奈一笑,只好打道回到上空。
剛纔臧天穹一番動作,衆修士皆看在眼中。瞧着葬月國第一仙師對那老頭兒那般恭敬,衆修士紛紛不由對那老頭兒刮目相看三分,以爲這乞丐一般的老頭,修爲肯定高深到了他們看不出的地步。
與此同時,剛從無極神殿出來的羅青恰好將這一幕看到,見老頭兒在人羣中走動,沒一會,他便和範光宇來到老頭兒的身旁。
“前輩!”羅青招呼一聲道。
“哈哈,原來是你小子,剛纔我還納悶你去哪了。你沒走就好,老頭兒可是找你好久嘍。”老頭兒點頭笑道。
“前輩,我有一件事不明,還望前輩指教。”羅青恭敬道。
衝擊真氣境界之時,羅青施展三味要訣,自此,靈氣消失,元氣衍生。於此,他的實力在瞬息間暴漲,此後更是以一等元力戰勝修爲達到了體動初期的冷天祥。這一切變化,有些他能明悟,而有些,他至今一頭霧水。
“什麼指教不指教的,是你小子運氣好而已。”老頭兒埋怨般地望了羅青一眼,又是說道:“不過嘛,我老頭兒對那三味真經確實是有過一段時間的研究,如果你真想請教我,那也容易,只要與那人鬥上一場,若是贏了,我便將一切都告訴你,你看如何?”
老頭兒說話間,手指微微朝着決鬥場中的秦勁任指了指。
見狀,羅青不由一陣苦笑。
若秦勁任沒有化猿,憑藉一龍之力,羅青自然有絕對的把握取得勝利。可眼下,秦勁任已經施展化猿神通,他修爲雖不高,但神通了得,就連修爲達到了道悟巔峰的方天雨也在他的詭異神通下遭到覆滅。
與化猿後的秦勁任一戰,羅青毫無把握。
不過與之一戰,卻也不是沒有一絲的希望。
羅青與秦勁任之間,早晚要決一死戰!既如此,還不如趁那秦勁任還未修煉到體動之前將他除去。
心中注意一定,羅青不再遲疑,身如流影,縱身便是飛入決鬥場之內。
此時此刻,秦勁任正猶豫要不要將‘破月神劍’取回,畢竟葬月國第一仙師就在上空,若是貿然去取,即使臧天穹不爲難於他,那葬月國和在場那些別有用心的高階修士呢?
‘破月神劍’就如一把魔咒之劍,是一個極大的禍害。秦勁任實力雖是強勁,但他還沒有盲目自信到能夠戰勝體動巔峰的高階修士。
‘破月神劍’,不棄是禍害,棄之又可惜,正當秦勁任躊躇之際,羅青卻是突然出現了。
“沒想到你竟然恢復得這麼快!”秦勁任雖未出手,但他的心中似乎正在醞釀着無數種險詐毒計。他望向羅青的目光就似一把劍刃,恨不能將羅青劈成兩半。
“我也沒想到竟能在這遇到你。既然遇上,那你就留下吧!”羅青看着血目童子秦勁任冷冷道。
“就憑你?”秦勁任不屑道。
自羅青出現,秦勁任一直在暗中窺視。
雖然羅青能夠施展出如一龍之力那般絕強的力量,但擁有化猿黑風等神通的秦勁任卻是自信滿滿。
“還有我!”突然間,衆修士中爆發一聲冷喝。
隨着音落,一道流鶯極快閃來,眨眼的工夫,那流鶯竟是化爲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人。
這來人自然就是範光宇!
見來人,秦勁任心底忽然一驚,此時此刻,那範光宇體內竟是毫無半點靈氣,真氣或法力。雖如此,但眼前之人竟是可以化爲一道流鶯飛行,由此可見,這眼前之人的修爲已經高到了常人無法想象的程度。
以一人之力對戰兩個實力超凡之人,這顯然是不明智的。秦勁任心念一動,大聲說道:“你?你憑什麼參合進來,難道你不知道決鬥的規矩嗎?”
秦勁任所說的規矩自然是一對一,說話間,他的目光不住朝着臧天穹所在的方向撇去。
見上方沒有動靜,秦勁任又是大聲道:“羅青,我且問你,我的三弟是否就是你殺的!”
秦勁任所說的三弟不就是秦界秋麼?當日秦界秋以靈魂附在秦婉婉的肉身,數次算計羅青,對此,羅青只能將他殺死。不過這件事除了自己便只有青陽知曉,想必此刻這秦勁任定是揣測之言,危言聳聽罷了。
“哈哈,是我殺的又如何!”羅青大笑一聲,隨後又道:“不是我殺的你又如何?”
羅青一頓話下來,秦勁任頓時拿不定注意。原本他是計劃將三弟的失蹤推脫在羅青身上,繼而讓場中修士都明白,這一場決鬥乃是私怨,既爲私怨,不相干之人自然不能參與進來。然而他沒料到的是,羅青心智如妖,竟是如此狡詐的回答。一時之間,他竟是不知如何回答。
“血目童子,今日之戰,不可避免,你註定難逃一死!”羅青聲色俱厲道。
說完,羅青的頭頂之上,立刻閃出一隻兩丈見方的九龍巨鼎。
然而還未等羅青出手,上方忽然傳來一道冷喝。
“羅青,決鬥場之內豈容你胡鬧,若想一戰,你與那少年人必須退出一人。”
這說話的正是臧天穹。
“退出一人,簡直是笑話!”
就當這時,站在羅青不遠處的範光宇身形一動,化爲一道流鶯,瞬息間,那流鶯竟是變換成一把長約三丈寬約半尺寒芒畢露的巨劍。
巨劍成型,在半空旋轉,不瞬,巨劍中,猛地爆出一聲。
“我乃一把劍,一把絕世之劍,一把只配大哥哥擁有的絕世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