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院長辦公室的大門打開,室內緊張而凝重的氣氛似乎迎來了一陣轉變的氣息,而帶來這種氣息的卻是這件事情的主人公雷雨同學,看到雷雨的到來,祖魯祀特勒·奧榮倒是輾轉百變,不過心下已經決定了盡力救下雷雨這孩子了,畢竟雷雨這孩子資質實在優秀,是那種隨時都有可能超越自己的資質,實在是百年難得一遇啊。
祖魯祀特勒·奧榮淺淺地說道:“雷雨,你來了呀?”
羅瑪家族的人一聽到說殺人兇手雷雨來了,紛紛看向進來的兩個人,彷彿想看出哪個纔是雷雨似地,一時間室內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彷彿隨時都可以展開一場血腥的廝殺。
杜蕾斯·諾斯更是站了起來,快步上去要給肖罕·啊森一巴掌,眼疾手快的雷雨一手捉住那隻向肖罕·啊森飛去的魔掌,冷冷地說:“我纔是雷雨。”
本來杜蕾斯·諾斯有些奇怪的了,畢竟那些魔法殺手都是一些成熟的傢伙,沒想到來的兩個都是小孩子,她便打算去打那個比較高的那個了,沒想到在一旁穿着青蘋果的居然纔是殺人兇手,不過杜蕾斯·諾斯倒沒有細想下去,管你穿的是青蘋果還是紅蘋果,在皇室之前都不過糞土,杜蕾斯·諾斯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控制着,一點也動彈不得,已經出現了抽筋的樣子,她呼喝到:“殺手兇手,放在我!”
雷雨眨眨眼放開了手,杜蕾斯·諾斯一下子站不住跌倒在地,雷雨倒是沒有打算去扶她起來,倒是肖罕·啊森嘆息一聲,扶起了杜蕾斯·諾斯,杜蕾斯·諾斯也不敢橫了,冷哼一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杜蕾斯·諾斯鬧了這麼一出鬧劇,四周雖然是本家的人,但都隱隱有些嘲笑的意思,讓杜蕾斯·諾斯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樣子。
祖魯祀特勒·奧榮想不到雷雨還真是給肖罕·啊森找來了,不過他現在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方法去解決事情啊,只好說道:“特魯利司伯爵,這位少年就是你們要見得雷雨同學,肖罕,你給特魯利司伯爵介紹一下雷雨同學。”
肖罕·啊森自然知道祖魯祀特勒·奧榮要他說什麼,於是便放膽說道:“敬愛的特魯利司伯爵,這位就是我們嬌月學院的優秀學生雷雨同學,就讀於水深火熱的火系魔法班,這樣說吧,我們班中本來也是挺好的,同學間的相處也是十分和諧的,但是由於班中有一些不學無術的學生的存在,他們組成了一個叫做‘拖鞋幫’的校園惡勢力幫派,專門做些不好的勾當,嚴重危害到了嬌月學院的安全問題,今天,愛憎分明的雷雨同學和拖鞋幫的成員發生正義和邪惡的鬥爭,而多多爾小伯爵不知道其中原因,便是無意中站在了拖鞋幫的一邊,拖鞋幫的所作所爲早就引起了同學們得不滿的了,所以事情到了今天就到了一個高度衝突的時候,雙方發生了劇烈的衝突,其中還有託洛夫市長的兒子,摩訶薩議員的兒子,拉克多親王的兒子等人,而我們的雷雨同學雖然出身平民之家,但爲善不落人後,在衝突中我們無意爆發了巨大的魔法力量,而多多爾小伯爵就是在魔法力量的迴盪中受傷犧牲的。不過多多爾伯爵爲了班級遠大發展而深入到拖鞋幫中做調查的精神實在是可敬可嘉,值得我們學習,我們會永遠記
住多多爾小伯爵的英雄事蹟的!”
肖罕·啊森的一番話下來,祖魯祀特勒·奧榮心中已經笑得不得了的了,想不到這個肖罕·啊森說話這樣厲害,事情的過程沒有變,但是興致卻上升到了一個正義和邪惡鬥爭的高度了,而且多多爾不是給人殺死的而是英勇戰爭中受傷犧牲的,而且肖罕·啊森還搬出了一班子的高官政要的子弟到自己的隊伍裡面,如果特魯利司伯爵要在這件事情上面追究的話就是和一大羣高官政要作對,那樣的話結果自然不會是什麼好事情,所以這上面多少可以壓制一下特魯利司伯爵的氣焰,何況特魯利司伯爵如果去查事實的真實程度,查得下來的時候雷雨早就逃之夭夭了,這件事情也沒有外人看見,看得見的都是本班的同學,大家也不是想誅殺雷雨的,反而有不少人是和多多爾是敵對的,畢竟多多爾樹敵不少,所以情況上還是雷雨這邊佔的優勢比較大,如果特魯利司伯爵是打算來講道理的話是不夠肖罕·啊森這邊有準備的,但是如果特魯利司伯爵是想要是硬的,那麼肖罕·啊森就可以帶人公然反抗了,不過時間也一定要快,不是的話雷雨就難以保證他的安全了,所以這次行動的最後目的是讓雷雨脫離風暴圈子,最差的結果也要讓雷雨成功離開。
雷雨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肖罕·啊森,眼中泛起了一些讚賞的意思。特魯利司伯爵自然也知道多多爾在嬌月學校的所作所爲究竟是什麼地步,現在肖罕·啊森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自己的兒子是英勇抗戰而死的,而不是爲非作歹而死得,說出去也比較好聽了,自己向家族裡面也有一個交代了,自己身爲一個高貴的世襲伯爵,還是身份和大局的東西重要些,多多爾只不是是自己的其中一個兒子罷了,丟了這麼一個可能會敗壞家族的兒子倒是有一定好處的,所以特魯利司伯爵心中倒沒有太多的悲傷,只是一個是一時之間想不過來,第二個是夫人的折騰,現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或許就是該了結的時候了。
特魯利司伯爵沉默良久才徐徐說道:“祖魯祀特勒院長,在這件事上面,我們羅瑪家族決定不追究了,剩下的應該怎麼處理就由你來處理就好了。”
聽到特魯利司伯爵這麼一句,四周的人都紛紛醒了過來,互相看着對方,好像在問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奇怪的事情了的?但衆人面面相覷之時,特魯利司伯爵繼續說道:“大家別吵了,兒子死了也就是我的兒子,大家沒有必要這樣執着下去的了,任何時候都應該以大局爲重!”特魯利司伯爵的身上透出一份說一不二的氣勢,那種氣勢不是隨便的人可以模仿出來的,倒是真正的一個貴族所必須的。
聽到特魯利司伯爵這樣的說法,肖罕·啊森自然是放下了心頭大石,這件事情到這裡總算告一段落了,只要特魯利司伯爵說不追究的話也沒有什麼人會故意來追究這件事情的了,這總能給光頭老大一個交代了,想到這裡,肖罕·啊森看向一旁的雷雨,卻發現雷雨正是一幅沉默如水的樣子,好像有萬千解不開的心結一般。
然而這個時候的雷雨心中確實是有所思考,他知道這件事情不會這麼快就完結的,起碼不會在這裡完結,倒是自己進來這麼久了就是一句對白也沒有說過,全給肖罕·啊森說了,不過現在看來肖罕·啊森倒是一個膽大心細面皮厚的孩子,日後好好培養,絕對是一個優秀的外交官員。
雷雨這邊還在想着日後的大計劃,那邊的伯爵夫人杜蕾斯·諾斯倒是不幹了,要知道多多爾就是杜蕾斯·諾斯的唯一一個兒子,對於特魯利司伯爵來說,多多爾這樣的兒子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但對於杜蕾斯·諾斯來說就是有關性命的東西了,如果自己的肚子不爭氣的話,那麼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的了,現在還沒有了,而且特魯利司伯爵對她是越來越冷淡的了,日後還盤算着靠多多爾給自己安度晚年的,現在恐怕要從伯爵夫人降低到伯爵女傭了,“怎麼辦?怎麼辦?!”杜蕾斯·諾斯心中亂得就算一團毛線一般,拉扯着特魯利司伯爵的衣角,她的這個動作實在不雅,衆人看到了都紛紛訕笑,倒是杜蕾斯·諾斯管不了這麼多了,自己的心情是那麼的躊躇,那麼的悲哀,那麼的彷徨,那麼的仇恨,心裡在想:“不如殺了他吧!殺了他就好!殺了他就好!我要爲兒子報仇!我要爲兒子……”
低沉而惱怒的聲音帶着點哀傷的調子從杜蕾斯·諾斯的口中吐出不成句的話語,好像讓人聽到:“殺了他……報仇……兒子……殺了他……”特魯利司伯爵心中縱然有多少的不快也不可以隨便亂來,因爲這樣會影響到家族的聲譽的,院長辦公室裡面十分的安靜,安靜到只可以聽到杜蕾斯·諾斯的低聲嗚鳴,特魯利司伯爵終於是不耐煩了,一甩袖子甩開了杜蕾斯·諾斯,對祖魯祀特勒·奧榮說:“祖魯祀特勒院長,我想借這裡和雷雨同學談一下,不知道這樣可以嗎?”
祖魯祀特勒·奧榮愣了愣,不知道特魯利司伯爵是想做什麼,但是也知道特魯利司伯爵不會爲難雷雨什麼的,於是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便向雷雨問道:“雷雨同學,你願意留下和特魯利司伯爵談一談嗎?”
雷雨點點頭,說:“好,我留下來吧。”
特魯利司伯爵坐回到椅子上,揮揮手,說:“無關人員都退場了吧。”
特魯利司伯爵一說,便有三兩個本家的過來扶住杜蕾斯·諾斯走了,祖魯祀特勒·奧榮也安排着人們到屋外休息去了。
不一會兒,院長辦公室的大門關上了,外面的聲音已經聽不到的了,屋子裡面昏昏沉沉的,午後的陽光透過寬大而薄薄的琉璃瓦大窗射了進來,讓橙紅色的足跡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游走,彷彿可以藉此溫暖一下里面的世界一般。
雷雨站在離開特魯利司伯爵所作位置五步開外,距離算不得遠,所以雷雨可以很清晰地看到特魯利司伯爵的樣子,那是一個魁梧的漢子,年齡大概四十開外,身上是一套整齊的燕尾服,這是一個紳士的標準行頭,不過現在的特魯利司伯爵已經拉扯開襯衣領口的領結,好像那種束綁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甚至緩不過氣來,他的身子呈現出一個俯瞰的角度,雙手撐在膝蓋上,手臂呈九十度角伸直,緊緊地握着一個拳頭。
陽光繼續遊走,這個時候已經覆蓋在特魯利司伯爵身上,雷雨可以清晰看到被陽光照射下泛起的紛飛的塵埃,紛紛揚揚的,好像有一層灰色的煙霧籠蓋在特魯利司伯爵的四周,讓他看起來無比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