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老頭成功地收了陳楓做徒弟,但是最讓陳楓無語的是,怪老頭直接丟給陳楓一本陣法初解,然後丟下一句“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的話後,便直接在原地消失,自己瀟灑去了。
想起前面怪老頭那堅決要收自己爲徒弟的情景,再聯想到現在,兩種極大的反差別說是陳楓,就是絕影都是苦笑不已。
“這個,瑩姐!”陳楓手握一本陣法初解,這本書他早就看過不知道幾百遍了,一時間也摸不透怪老頭的想法,這纔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謝瑩,相比之下,謝瑩入師門比他要早,應該可以理解怪老頭的做法。
“現在我可是你的師姐了!”謝瑩微微一笑,“其實師傅給你這本書的意思並不是讓你去看,而是告訴你一個道理。”
師姐?陳楓頓時想起了花蓉,那個有些判逆的女孩,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還有他的師傅、師孃,一時間陳楓的思念如潮水般涌進了大腦。
“師弟!師弟……”謝瑩見陳楓根本沒有注意自己所以說的話,所以出聲喊了起來。
“哦!師姐你說,我聽着呢!”陳楓反應了過來,見謝瑩還有絕影的眼神,他知道自己失態了,連忙尷尬地一笑,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想法。
謝瑩見陳楓如此說,繼續解釋了起來,“師傅曾經說過,法練千百遍,奧義自然現。我想師傅送你這本書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不要貪徒高級的陣法,只要你將初級陣法吃透,照樣可以橫行於天下。”
“法練千百遍,奧義自然現!”陳風咀嚼着這句話的意思,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那本陣法初解,一時間好像抓住了什麼,可是又不太完全。
絕影與謝瑩雙雙離開,沒有打擾陳楓的思考,而陳楓則成了這塊空地的臨時主人,手中的陣法初解根本沒有翻開,他一直在想謝瑩說的十個字。
一連好幾天,陳楓都沒有出過特一班的宿舍,而絕影也僅僅是每次來看一下,然後又悄然離去。
一直到了第五天,陳楓仍然沒有悟出這句話的含意,但也隱隱有些感覺了,可是這個時候他不得不離開這裡,因爲他接到了花無心的傳話。
回到房間,將手中的書本隨手往桌子上一扔,然後梳洗一翻,這才關上房門,去了花無心所在的地方。
花無心所住的地方在整個玄風學院最爲偏僻,此時的他正坐在書桌前,書桌上除了一個筆筒外,就只剩下一張紙了。
花無心兩眼盯着那張紙,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可是從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並不是在看畫,而是在想着事情。
這是一幅畫,一幅兩年前從北大陸寄過來的畫,畫這幅畫的人是他的兒子花有名,而畫中不是山水風景,而是一個人,一個讓他有着很深記憶的人。
如果陳楓看到這幅畫,一定會感到驚訝,因爲這畫的不是別人,正是陳楓,這畫上的衣服,顏色,正是兩年前自己經常穿的衣服,神態以及眼神,和陳楓絲毫不差。
花無心在五天前見到陳楓露出真面目之時就已經覺的有些眼熟了,可是他一直沒有想起來,直到回到住處的第三天,他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想起了那個他一直關注的徒孫。
想起陳楓幼年時的樣子以及現在的身份和實力,他微微嘆氣,這是他第弟交給他的一件事情,雖然也一直關注,可是卻忽略了陳楓的成長,他愧對自己的徒弟,以及徒弟的媳婦,也就是每年都來找自己一次的無雪梅。
想了整整兩天的時間,這兩天來他一直都在爲此事煩心,茶不思飯不想,花無心最終決定向陳楓攤牌,這也纔有了他傳喚陳楓的一幕。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僅僅只有三下,花無心知道陳楓就站在外面,所以他這才緩緩起身,整理了一下心情,開口說道:“進來!”
門開,陳楓走了進來,此時的陳楓又重新戴上了面具,一身黑色的衣服,和以前的打扮截然相反。那雙自信的眼神顯示了他那獨有的氣質。
花無心見識過很多人,也認識很多人,但是能讓他感興趣的不多,陳楓無疑算是一個,至少在他看來,這個陳楓絲毫不比自己的徒弟差。
“院長找我有事?”陳楓進門後並沒有進來,而是一直站在門口,一路上他都在想着這件事情,一直到了這裡他都沒有想明白,花無心爲什麼要找自己,找自己又是爲了什麼事?
“先坐吧!”花無心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陳楓,直到自己都感覺氣氛有些尷尬的時候,這才提醒了陳楓,讓陳楓坐下說話。
陳楓沒有坐,因爲他發現了一樣東西,一件他最熟悉不過的東西,看着花無心的書桌上那張孤零零的畫像,思緒回到了兩年前。
“師傅怎麼閒心作起畫來了?”
“呵呵,閒來無事,畫畫打發一下時間罷了。”
“沒想到師傅的畫功如此厲害!”
花有名沒有說話,而是看了一眼陳楓,然後又開始埋頭畫畫。看着畫中的人物,陳楓也湊了上來,時不時地與花有名討論一翻。
“想必你看出來了!”這時,花無心的話打斷了陳楓的思緒,只見他此着陳楓,緩緩說道:“沒想到短短十幾年的時間,你竟然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陳楓回過頭去,看着花無心,知道自己再也騙不過去了,索性也不再裝,直接取下了面具,然後雙膝跪地,朝着花無心說道:“不孝弟子陳楓見過祖師。”
花無心想笑,可是卻沒笑出來,臉上的無奈任誰都看的出來,只見他嘆氣道:“唉!我想你已經知道我找你來是爲了什麼事了吧?”
陳楓沒有說話,之前他還沒有想到,可是在看了書桌上的那幅畫後,他隱隱有些明白了,只不過他內心深處不願意提及而已。
“其實……其實當年他們那樣做,也只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而已。”花無心不敢看着陳楓,因爲他自己都覺的內心有愧。
“安全!”陳楓此時表情很平靜,至少沒有到了爆發的邊緣,“可能是吧,即便如此又能怎麼樣,我已經習慣了以前的生活,所以不想在爲這件事煩腦,徒增傷心而已。”
花無心未從陳楓的眼中看出其它的東西來,只是他這次找陳楓時,就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所以他還是說道:“你可知道,從你被送入你養父母家的時候,你的親生母親一直在關注着你,保護着你?”
陳楓將頭扭向了一邊,看了一眼花無心內房的窗簾處,然後淡然說道:“也許是吧?可是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在我的印象當中卻沒有他們的影子。”
陳楓想起了父母的死,想起了獸潮來臨時全村人那面臨死亡時的表情,心裡微微一痛,然後站了起來,朝着花無心說道:“如果祖師找我只是爲了這件事,我想我的回答已經很清楚了,我先退下了。”說完,也不等花無心有任何的反應,直接就推門而去了。
在出門的那一刻,陳楓的眼睛了多了一些東西,已經很多年都沒出現過了,可是這一刻,他流淚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花無心望着那敞開的房門,嘆了一口氣,然後朝着內房說道:“好了,別哭了,出來吧,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後悔藥可賣。”
房內的哭聲更大了,此時從內屋走來的無雪梅,已經哭的不成樣子了,來到了花無心的身邊,直接跪在了地上,泣聲道:“師傅,我該怎麼辦?我……”
花無心看着這個心痛如刀絞的女人,將其扶了起來,然後轉過身,背對着無雪梅,說道:“原本我以爲他會看在我的面子上,給你一個機會,可是……剛纔你也看到他的表情了,呵呵,說實在了,我那笨徒弟實在是……實在是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
“無雙帝國?”花無心想起陳楓所建立的帝國,然後苦笑道:“星魂大陸僅有一個帝國,現在又出現了一個無雙帝國,我想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了他的用意,你回去後做好心理準備吧。”
“師傅!”
花無心擺擺手,然後走到書桌前坐了下來,將書桌上的那幅畫收起,遞向了無雪梅,然後說道:“這幅畫你先收起來,我留着也沒多大的用處。”
無雪梅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花無心的一句話讓她看到了希望。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師傅有辦法?”無雪梅很激動,抓住了花無心的衣袖,此時就像一個小孩子。
“你應該知道他還有兩個紅顏知已吧,拒我的觀察,他很在意這兩個女孩子,如果你能從這方面着手,我想,說不定還有挽救的機會,唉,這也都怪你們,什到安全,什麼平淡,全都是放屁,還不是因爲他沒有神魂,怕他丟了你們陳家的臉。”花無心是越說越生氣,到後面,直接說了一句髒話出來。
無雪梅並沒有在意,此時她的心中完全都是陳楓的影子,以及剛纔花無心給她出的主意,十九年了,十九年來,她無時無刻不是在擔心着,可是因爲丈夫的原因,她一個婦道人家又能怎麼辦,只有靠花有名每年傳遞過來的消息來解這思念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