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布靈登石城
布萊恩將黑暗的地道拋在身後，與赫麗絲特一起踏入了完全不一樣的另一個世界。
這裡不是罪惡卓爾的洞窟，也不是殘酷荒涼的石地，而是一處帶着溫暖色調和熱情氛圍的地底空間。
行走的過程中，工作中的地底侏儒們，不時地擡頭對他們滿懷疑慮地小瞥一眼，當看到領頭的警衛後，隨即放下心來，又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這些地底侏儒的身高差不多到布萊恩的大腿位置，光禿禿的頭頂沒有毛髮，奇怪的皮膚在紋理和熱量釋放上都和岩石很相似。
地底侏儒，又叫斯涅布力，以小集羣散居在幽暗地域，他們跟鄰居灰矮人和卓爾精靈不同，地底侏儒跟他們的地表親族一樣善良。
只是他們的幽默感和熱情，依然會受地底世界壓迫的環境影響而受抑制。
正因爲如此，導致地底侏儒的性格陰沉嚴肅，與外族貿易時都十分謹慎。
他們總是先假設所有外族都會給自己帶來傷害——這是他們從自己歷史中得出的教訓。
他們在聲音容易傳播的洞穴和地道中，會小聲說話，雙眼時刻警覺着危險跡象。
在嚴肅外表之外，斯涅布力內裡依然是侏儒，他們和地表表親種族一樣仁慈而樂觀。
只是他們更多是在同族或自己信任之人面前表達自己的善良。
斯涅布力雖然按性別分工，但依然奉行男女平等。
其古老風俗認定國王和皇后擁有同樣的責任。
男性斯涅布力是狩獵者、探險者、體力勞動者和武戰者，而女性則作爲管理者、裁決者、政客和看護者。
地底侏儒有時會忘記其他種族並不如本族一樣性別分工明確，忘記男性也能做精細的工作，而女性也可以投身戰鬥。
布萊恩與赫麗絲特抵達布靈登石城後，從侏儒們的口中得知，遭受魔索布萊的卓爾精靈災難性的毀滅過後，這裡已經成爲一片只有怪物和其他邪惡生物棲息其中的危險廢墟。
也只有地底侏儒認爲，這裡還有復甦重建的希望。
至此，布靈登石城的地底侏儒們跟之前也有很大區別。
因爲他們不再單純地是辛勤的勞動者和經驗豐富的礦工，他們自稱爲：定居者、開拓者，以及——倖存者。
“歡迎來到布靈登石城，月之喃呢女士，布萊恩先生，請稍等一下，我這就去向我們的首領彙報。石頭在上，看到您們的到來，掘鋤首領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陪同他們一起進來的警衛者，舒展開緊皺的眉頭，神色恭敬地對兩人說。
“不必了。”布萊恩阻止試圖彙報的警衛，對他說，“我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
說完，便領着赫麗絲特穿過大門，來到掘鋤大廳。
這裡是地底侏儒首領的家，同時也是作爲布靈登石城臨時政府的‘議事廳’。
這個明亮的洞窟中有二十幾個斯涅布力。
有人手拿傳信袋利落地走過，其他人則圍擠在幾張堆滿地圖和文件的石桌上，此起彼伏地進行着嚴肅討論。
房間後方是個用洞窟岩石就地鑿刻成的講臺，臺上對放着兩張石桌。
一男一女兩個地底侏儒坐在桌後，跟身旁的顧問們一起商議着什麼。
布萊恩與赫麗絲特進來後，他們的注意力瞬間轉移到了兩人身上。
“是月之喃呢女士，銀月城的領導者。石頭在上，沒想到你們竟然來得這麼快。”坐在桌後的一名身着黑色緊身皮衣、頭戴氈帽的男性地底侏儒明亮的目光中浮過一抹驚喜，露出潔白的牙齒，歡迎道。
房間內此起彼伏的嚴肅討論也驟然間中止，或好奇或驚喜地望向這位美麗的銀月城領主。
接着，他立刻同身旁一位臉蛋精緻的女侏儒一起從講臺上小跑下來，迎了上去，走到布萊恩面前，滿臉感激地道：
“如果我的沒猜錯的話，這位先生就是來自漠口鎮的法師領主，感謝您的幫助，尊敬的布萊恩先生。”
說完，這位侏儒首領連同一旁的女侏儒，同時朝布萊恩深深地鞠了一躬。
布萊恩微微點頭，坦然自若地接受了兩人的行禮。
對於這對侏儒夫婦，他還是瞭解一點的。
根據地底侏儒的傳統，布靈登石城必須由一位國王和一位皇后共同執政，只是以難民身份，在銀月城生活了近一個世紀的斯涅布力們，已經很久沒有正式君主。
掘鋤夫婦多寶和森妮不但是銀色聯邦的議員，還是十分有才能的礦工，現在更是成長成了優秀的社羣領導者。
可惜的是，出於個人利益考慮，銀色聯邦的大多數議員都不願意幫助地底侏儒們重建布靈登石城，更不想讓這羣能工巧匠們重返地底。
畢竟幽暗地域在大多數人的固有印象中，都是邪惡的象徵，顯然地表人並不想插手地底世界的事情。
他們認爲，即便是重建了布靈登石城，面對地底霸主卓爾精靈，也依然無法安穩地防守住，這座地底的善良之城就會像無底洞一樣，不斷讓銀色聯邦投入防守力量。
這對夫婦無奈之下，只能自己花費數年時間，計劃出征布靈登石城。
他們僱傭冒險者作前期偵查，並時刻留意當地狀況，同時還從那些曾經接納自己的矮人要塞和地表城市中組織召集族人同伴。
經過十年謹慎而堅定的規劃後，掘鋤夫婦終於組織了一支數量爲500左右的集團部隊，前去收復布靈登石城。
當時即便他們未有加冕，但跟隨他們的所有人都已經認可他們爲事實上的定居者首領。
多寶首領負責監管的工作包括重建生產，開闢礦場，以及組建巡邏隊前往還未有斯涅布力居住的城市廢墟中進行探索。
他還負責重建並指揮運作新聚居地的防禦工事。
和其他大多數斯涅布力一樣，多寶與外人交易時嚴肅而強硬，但他也是個體貼溫柔的好丈夫，以及深思熟慮的領導人，而他的妻子也與他一同專注在重建並復興布靈登石城的願景中。
軍需官森妮則擔當所有計算和測量工作，以確保自己丈夫的作業能夠得到更好的支持與發展。
她監督着與秘銀廳、岡特格瑞姆和曼託·德瑞斯之間的貿易活動與商隊。
由於負責管理並協助維持布靈登石城的魔法基建，因此她非常熟悉聚居地各處的安保狀況。
身爲軍需官，她還爲越來越多回歸到布靈登石城的斯涅布力們安排住房。
面對多寶對布萊恩的熱情程度，其他人則紛紛露出疑惑的目光，想不明白自己的首領爲什麼對此人如此尊敬，只有少數幾個侏儒似是看穿了布萊恩的身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大多數人都不認識這位來自漠口鎮的法師領主。”
侏儒首領轉身對衆人說，“現在我就鄭重地向諸位介紹一下，布萊恩先生就是一個星期前，指揮科米爾王國的軍隊戰勝陰魂城的法師領主，這位慷慨的領主，更是主動願意幫助我們重建家園。”
衆人聞言，神色均是一驚，這羣性格以陰沉嚴肅著稱的地底侏儒們看向布萊恩的目光也逐漸變得豐富起來。
“好了，現在還不是閒聊的時候。”
在掘鋤夫婦的邀請下，布萊恩與赫麗絲特一起來到講臺上，他伸手壓下了亂哄哄的聲音，對衆人說：
“布靈登石城的情況我已經全部瞭解，所以，爲了幫助你們清理入侵者，我就跟諸位說一下我的計劃，希望你們能夠配合我的行動。”
“布萊恩先生有什麼問題和指示，您儘管說。”侏儒首領多寶連忙接上話，拍着小胸膛道：“我們一定會全力配合您的行動。”
赫麗絲特安靜地站在他身邊，自始至終都未曾說過一句話。
但她清冷淡雅的氣質，天生自帶的靈能氣場，以及銀月城領主的身份，在無形中產生的一種莫名的壓迫感，讓人根本無法忽視她的存在，甚至都不敢與其對視。
布萊恩微微點頭，走到講臺後面掛在牆壁上的一面地圖旁，對這些侏儒說，“衆所周知，伱們的城市面對最大威脅一共有四支，他們分別是：聚居地廢墟里的幽魂，瘋癲的元素，流浪的鼠人以及散播腐化的布丁王。”
看到衆人紛紛點頭，他轉過身一邊查看着地圖，一邊回想着關於布靈登石城的詳細信息。
雖未證實，但一個世紀前，卓爾精靈進犯布靈登石城時，屠殺的地底侏儒其殘存的幽魂確實存在。
多寶首領在重建布靈登石城的過程中，明智地在自己的收復計劃中，將鬧鬼的地洞剔除在外。
只是不斷增加的新斯涅布力移民及其住房需求，使生存空間也逐漸成爲必須面對的問題。
最主要的是，聚居地廢墟里的幽魂數量超過所有人的預期，而且它們還各不相同。
它們有些無害，只在自己被殺害的地方重複着生前的事件，另一些卻擁有完整的意識——通常還充滿敵意與危險。
所謂的瘋癲元素，其實就是‘歐雷莫克之災禍’一股四處漂浮的透明雲霧，是早在一個世紀多之前就在布靈登石城出現過的魔法塵。
據說它本身擁有智能，任由與這片雲霧接觸的元素生物都會受其控制。
雲霧的起源仍然是個迷，只是傳說它跟土元素位面的邪惡親王歐雷莫克相關。
一個名爲涅黑德拉的土元素先知，侍奉着歐雷莫克之災禍，並且帶領着一些被邪惡雲霧奴役的元素生物，時刻威脅着布靈登石城的侏儒定居者。
與此同時，布靈登石城陷落後，一幫鼠人趁機在城市廢墟中安家。
留在城中的少數地底侏儒，在卓爾軍隊放棄城市後試圖將這羣鼠人驅除掉，結果其中的大部分地底侏儒反而因此感染了獸化詛咒。
近百年的發展中，這些地底侏儒鼠人憑藉鼠人強大的繁衍能力和適應力，以金須部族的名義，佔領了廢墟的大部區域，並以此爲領地與新定居者們在城中進行麓戰。
這個所謂的布丁王，則在布靈登石城最深處開設他的王庭。
他本來是掘鋤夫婦最早的移民定居計劃參與者，後來其他斯涅布力都因爲他有許多噁心的習慣而避開他，比如他非常專注於捕捉並學習泥怪，還嗜好把食物偷走藏起直至腐壞……然後跟它們說話。
這個被排擠的地底侏儒最後主動離開了大隊。
在這片地區中與泥怪們生活數年後，隨着地脈輻射能量的影響，惡魔領主們進入幽暗地域時，他跟隨被吸引的泥怪們，接觸了軟泥怪之王朱庇萊克斯，並立即向這位無面者領主投誠並許予永遠忠誠。
從那時起，他曾經的名字與過往都煙消雲散，只剩下現在的布丁王。
朱庇萊克斯給予布丁王召喚和控制泥怪的能力，然後將他派回布靈登石城，並在那裡宣告其爲無面者領主的領地。
布丁王溜回布靈登石城一處封閉區域建起王庭，並沿路召喚出
各種類型的泥怪，向外界渲染這片城市廢墟爲不宜居住的危險地帶。
徹底瘋癲且引導着可怕力量的布丁在自己的王座中安身，他的‘孩子們’跟隨在旁，而他還要日復一日地召喚出更多忠誠之物。
一旦準備妥當，他將派出這片大軍吞沒幽暗地域的一切。
布靈登石城和其中的住民，也將一同轉變成一大團軟泥黏糊物質，就如同其主人——無面者領主的形象一樣。
布萊恩看着地圖分析局勢的同時，思緒也在飛速運轉，在衆人耐心的等待下，他很快就想到了針對四大勢力的對策。
“露莎·誘巖女士。”布萊恩的目光落在下方一名年輕的女性侏儒身上，對她說，“你帶着石心閒庭的施法者們前往布靈登石城的這個位置。”
地底侏儒的施法者們在百年前逃離地底後，曾在德魯伊的翡翠閒庭中接受過訓練，但最終還是從中脫離轉而專注於針對研究土元素魔法。
隨後，他們又吸納了倖存的祭司工作者們，這些人曾經侍奉地底侏儒神祇沙苟禎·大地喚者（深地與自然之神），以及卡勒杜蘭·滑手（石與礦工之神）。
石心閒庭的牧師和法師們，主要負責召喚土元素來護衛布靈登石城。
他們有時也會用自己的魔法支援其他工程作業，比如擴大地洞，封閉地道，或是製造魔法卷軸並護衛其測量工作。
如有需要，石心閒庭的施法者還可以進行跨位面外交，與索爾石怪和格萊石人們訂下臨時協議，讓其支援布靈登石城。
說完，他伸手指向地圖西方的一個大洞窟。
這位容貌精緻宛如瓷娃娃的年輕侏儒巫師，有如黑寶石般閃亮的眼睛，疑惑地注視着布萊恩。
顯然，她並不清楚對方安排這項任務的目的是什麼。
“這座洞窟遍佈石筍和鐘乳石，但裡面最突出的建築則是位於中央的召喚法陣，這個法陣在數百年前，曾經被你們的族人用來召喚過一位名爲恩特莫克的土元素親王，雖然現在已經失效，但當初召喚時產生的土元素能量依然充斥整個洞窟，可以讓你們召喚的所有同屬性元素生物獲得大幅度的增強。”
“石頭對軟泥怪的強酸擁有近乎免疫的抗性。”布萊恩又作最後的補充，“因此，你們石心閒庭的施法者們，若是能夠尋找到這座法陣，讓土元素爲我們開路，我們對抗軟泥怪的損失就會降低。”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年輕的侏儒法師精緻的小臉上，露出恍然之色。
事實上，關乎恩特莫克恩惠存在的傳說，一直流傳在石心閒庭的少數成員中，而她就是其中之一，只是她太過於專注收復重建布靈登石城，而本能地將這則傳說忽略和無視掉了。
經過這位法師領主的提醒，併爲她精準地指出位置，她頓時明白，這則傳說很有可能是真的。
想到這裡，她立刻覺得，這的確是一個值得嘗試的辦法。
“可是.”侏儒法師似是想起了什麼，神色猶豫了一下，又道：“歐雷默克災禍還在城中游蕩，若是我們冒然召喚出龐大的土元素生物，就必須面對它們陷入瘋狂的可能。”
“這你不用擔心。”布萊恩不在意地說，“我會在你們對付軟泥怪之前，徹底清除遊蕩的歐雷默克災禍。”
“多謝提醒，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年輕的侏儒法師強行壓下對方是怎麼知道的疑惑，露出微笑，對他躬身行禮，同意執行。
“卡祖克·鎬光大師。”布萊恩不再耽擱時間，將目光移向一位禿頭的老侏儒，對他說：
“作爲一名出色的礦石專家和煉金術士，你們礦工行會的人調配出一種對付軟泥怪，並保護武器護甲免受強酸侵蝕的油劑，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吧。”
地底侏儒的基本經濟保障來源於他們十分在行的礦石與寶石開採工作。
聚居地本身已經足夠自給自足，但仍要依靠來自曼託·德瑞斯的灰矮人提供工具、武器和補給品。
布靈登石城的經濟依賴礦業，因此礦工行會在城裡有很大的權力。
以鎬光一家爲首的礦工行會，管理着布靈登石城所有的礦場，以及採礦和切割寶石。
他們製作的魔法油劑除了用於聚居地的防禦工事，還會作爲商品進行出口貿易。
最令布萊恩動容的是，研究出充能寶石的正是卡祖克·鎬光。
“的確可以。”老侏儒皺了皺稀疏的眉毛，如實說道：
“如果材料充足的話，我的學徒們可以連夜趕製出足夠所有人戰士使用的油劑，但是這種藥劑的主材料是紅橙條紋灰褐菇。這個材料只有真菌森林出產，據說真菌森林的蕈人正面臨着被腐化的風險，已經嚴令禁止任何人靠近。”
“沒關係，我這裡剛好有十幾株紅橙條紋灰褐菇。”布萊恩揮揮手，十幾株顏色鮮豔的條紋蘑菇出現在老侏儒面前，“這些就權當我前期對你們布靈登石城的第一批投資吧。”
紅橙條紋灰褐菇是一種在其深灰表面遍佈着引人注目的橙色和紅色條紋的惡臭的球狀蘑菇。
它們能長到直徑2尺，高2尺，屬於幽暗地域非常罕見的菌類，只有蕈人懂得如何培養。
紅橙條紋灰褐菇在兩個不同的方面很有用。
第一個方面，許多來自下層位面的生物喜愛紅橙條紋灰褐菇，以吃它爲樂。
在提供紅橙條紋灰褐菇當作誘餌的時候，惡魔在嘗試抵抗法師或祭司的召喚或命令時，失敗率會提高三成以上。
第二種用法則是抵消或針對強酸類法術。
在布萊恩的印象裡，一株紅橙條紋灰褐菇有着足夠用作在21到30的油膏分量。
它們通常被磨成粉末並以密封的小罐售賣，含有足夠5次使用的粉末（150金幣一罐）。
完整的一株紅橙條紋灰褐菇可以被買到，但要賣5000到8000金幣。
因此，比起支付給商人收取的不合理的價格，許多祭司和法師會自己去尋找紅橙條紋灰褐菇，並嘗試自行培養。
這還只是紅橙條紋灰褐菇是在幽暗地域售賣的價格，如果在地表售賣則價格翻倍。
所以布萊恩輕輕的一揮手，直接讓懂行的地底侏儒們驚掉了下巴。
更讓卡祖克·鎬光這位鍊金大師感到難以置信的是，對方到底是如何預料到他們會缺少紅橙條紋灰褐菇。
頓時，所有人都醒悟過來，明白這位試圖幫助他們重建家園的法師領主準備得非常充足。
“沒問題，我只需一晚上，就足以製作出供所有人使用的油劑。”淡定的老侏儒神色稍顯激動地向布萊恩做出保證。
布萊恩微微點頭，並未心疼自己對侏儒們的投資。
畢竟在他準備幫助地底侏儒重建家園的時候，就已經提前讓赫麗絲特幫助他將自己提出的條件講給了他們。
他幫助地底侏儒的根本原因，就是在他們點頭同意自己列出的一系列條件的前提下。
“掘鋤首領。”布萊恩指向地圖北邊的位置，“我想你應該清楚，這個位置曾經是一座叫做‘紅璞玉’的神殿，侍奉着你們的深地與自然之神沙苟禎·大地喚者。”
“沒錯。”多寶·掘鋤微微點頭。
“我跟銀月城主抵達布靈登石城時，她感知到了神殿中有一位叫做佳傑的地底侏儒的幽魂發出的求救。”布萊恩利用提前編織好的謊言，對他說，“所以，你派遣你的地洞看守者們拿下這座神殿。”
“爲什麼要拿下這座神殿？”多寶下意識地詢問道。
“我想你們都應該清楚，城市中聚集着許多曾經被卓爾精靈殺死的地底侏儒化作的幽魂，這些陷入瘋狂的幽魂嚴重阻礙了你們重建的進度。”布萊恩繼續說：
“佳傑的幽魂在無意中得到了沙苟禎·大地喚者的救贖，你們只要把它從那些因悲傷而發瘋的幽魂們的手中救出來，它就可以通過沙苟禎·大地喚者的力量，平息掉城中所有的幽魂，讓它們徹底安息。”
佳傑是沙苟禎·大地喚者的祭司，同時也是候選祭司首領，在與卓爾精靈的戰鬥中，爲了守護神殿而犧牲。
這是布萊恩從那些參與到神殿重建的玩家們口中透露出的相關支線劇情。
只要將佳傑救出來，讓地底侏儒們最爲棘手和頭疼的那些族人們的幽魂，就可以徹底解決。
“佳傑？”多寶·掘鋤神情一震，似是想起了什麼，喃喃自語道：
“原來是他，布萊恩先生儘管放心，我一定會不惜任何代價，把他拯救出來，平息掉城中所有族人的怨念。”
接下來，布萊恩開始繼續向衆人下達一條條指令，並補充其中細節和回覆他們的疑問。
衆人也非常配合地執行着他的每一條命令。
而赫麗絲特就像個背景板一樣默默地站在他身邊，神色恬靜地注視着他。
“布萊恩先生，您是不是漏算了一個。”就當會議即將結束時，多寶·掘鋤終於忍不住提出了內心壓制許久的疑惑，“金須部落的鼠人您似乎都沒提及到。”
“金須部落鼠人你們暫時先不用管。”
布萊恩自然明白他到底什麼意思，他看了眼煉金術士卡祖克·鎬光，對他說，“若是我的記憶沒出問題的話，一個多月前，是不是有一位叫做銅塊兒的地精來到了你們的城市。”
“沒錯。”老侏儒卡祖克嘆了口氣，神色中浮過一抹一閃即逝的哀傷，用略顯蒼老的嗓音說，“這位地精先生將我孩子的遺骨從灰矮人的奧杜斯王城送回來之後，就消失了。”
“他並沒有消失。”
布萊恩對他說，“其實這位地精先生是我安排他來到這裡的，他現在應該居住在金須部落。所以，在我的計劃中，你們儘可能地不要與金須部落的鼠人產生任何衝突，因爲他們也是我們對付軟泥怪的潛在盟友。”
說完，他不再理會這羣地底侏儒，領着赫麗絲特從會議室走了出去。
因爲接下來他要與赫麗絲特一起，去對付布靈登石城的歐雷莫克災禍，以及一位邪惡的土元素親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