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後，夏多停止了塑造法器新功能的舉動，將那水晶球模樣的法器拿近前仔細觀察，和預想中的一樣，這件法器果然不是花架子，很順利地就產生了魔法靈光。
如果此前從未知曉過靈能的存在，那夏多此刻看到這一幕的話，大抵會十分震驚，並感嘆顛覆認知。
不過現在的他已經能較爲平常心地看待這一情況。
由於已經產生了魔法靈光，意味着這件靈能法器哪怕放在奧術魔法體系中，也算得上一件法器。
既然是奧術體系的法器，那就能檢視其中的功能。
夏多接下來也正是這做的，他並沒有立刻使用，而是通過奧術魔法的方式檢查這件法器的具體功能。
這一檢查，結果既在預料之中，又有意外之處。
符合預期的當然就是夏多根據此前接觸過的那幾件靈能法器判斷出來的，靈能法器設定新功能後，其實並不具備完整的奧術魔法細節。
看上去就像是某個蹩腳學徒整出來的殘次品一樣，如果按照奧術魔法的邏輯，這件法器是完全沒法使用的，但事實卻是，存在某種未知之力支撐着法器可以被正常使用。
有過之前接觸靈能法器的經驗，夏多判斷眼前的這個新法器也會是同樣的情況，也即——
奧術法師眼中的殘次品，結果卻沒有自行崩潰，反而能夠穩定存在，甚至可以正常發揮作用。
至於這次檢查的意外之處，那就和夏多爲這件靈能法器設定的「偵測靈能」功能，其產生的與魔網的交互，明顯包含着奧術魔法中探知法術的部分要素。
換言之，奧術魔法的探知法術，很可能也是可以直接用於偵測靈能的！而不像之前所想的那樣，奧術魔法和靈能絕緣。
這一發現極大地增加了夏多繼續研究的信心，他甚至想，如果奧術魔法可以直接偵測到靈能的話，是否意味着在奧術魔法的框架內，也可以覺醒靈能？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不是奧術魔法和靈能魔法的融合了，而是奧術魔法極大地拓展了自身的邊界。
這一刻，夏多也忍不住對靈能莫名地期待了起來。
……
接下來，夏多依然沒有嚐試使用這件剛剛被賦予新能力的水晶球狀靈能法器，而是將他從這件法器上發現的奧術魔法要素單獨整理記錄了下來。
然後就嚐試着補完這個未知的、有可能直接偵測到靈能的探知法術。
法術平抑場域內，夏多不斷嚐試着這些支離破碎的探知法術要素，如果僅僅只是將其納入一個探知法術之中，這很容易做到。
畢竟很多法術出於保密或者提示施法考慮本身就會增加一些冗餘的施法要素。
就好比，一個經驗豐富的畫家拿到一些破碎的畫片，是很容易將其組成一幅新畫的，但新畫和破碎畫片完整版想要表達的東西相比，可能就差了十萬八千。
就像畫家可以將這些破碎畫片組合擴展成多種不同新畫，夏多也可以基於這些檢測出來的奧術魔法要素設計出多個不同的探知法術。
但很可惜，夏多的運氣似乎到這就已經用盡了。
他根據已發現的那二十多個奧術魔法要素，一共設計出近百種探知法術，其中不乏具有實用價值的，但問題是這近百種探知法術，竟然沒有一個能夠探測到靈能（法器）。
這樣的結果多少有些打擊夏多的積極性，他嚐試分析那二十多個法術要素之間的關係，但法術要素本身只具備要素級別的魔法意義。
這就好比在問程序源代碼中的某個單詞有什意義，是有意義的，但這意義和程序所表達的功能之間的關係不大。
夏多之所以將檢測出來的這二十多個法術要素認爲是探知法術的一部分，也更多是因爲他給水晶球狀靈能法器設置了偵測靈能的功能。
如果他設置的功能是某個攻擊法術，那他肯定會認爲這二十多個法術要素是某個攻擊法術的一部分。
純從魔法角度考慮，其實夏多並不能判斷出這二十多個法術要素的歸屬。
畢竟法術要素本身就是施法的最基本單元，確實具備現實的魔法意義，但它們和它們所組成的法術的關係，就像是字母和文章的關係一樣，其實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研究一時間陷入了瓶頸。
夏多確實可以組織人手，不斷設計新的能夠包含這些法術要素的探知法術，然後逐個驗證它們是否可以偵測靈能，但這做的話，工程量就一下子提上來了。
而且他有種直接，可以偵測靈能的法術可能並不能通過這樣的方式以近乎窮舉的方式設計出來，他覺得這其中很有可能是缺少了某個關鍵要素。
這的要素並不一定是指法術要素，也可能是某種靈能媒介，或者特殊的環境要求。
……
好在夏多也沒有想過可以隨隨便便就找到純奧術的偵測靈能手段，他暫時擱置了組合設計新探知法術的研究方向，轉而嚐試靈能法器本身。
從長遠看，找到純奧術的靈能偵測手段確實意義非凡，但眼下，他需要的就只是一種能用的偵測手段而已，並不限定一定要通過奧術魔法的方式。
看着實驗臺上靈光湛湛的水晶球，夏多滿懷期待地伸出一隻手指搭在水晶球邊緣，然後心中默默存着一個想法——
啓動！
下一刻，水晶球突然靈光大作，緊接着球體周圍的空間都彷彿被震動了，變得模糊了起來，之後更是涌現出大量淺紫色迷霧向四周不斷擴散開來。
夏多見狀心中一緊，但卻沒有出手阻攔，而是任由那淺紫色的迷霧不斷擴散，他知道那迷霧並非真實，而是一種近乎幻術的存在。
很快，迷霧擴散到極限，卻沒有超出實驗室的範圍，大抵是一個半徑兩米的球形範圍，實驗室內的設施設備甚至是夏多自己，都沒對迷霧的擴散產生任何阻礙，除了——
實驗臺上用作偵測目標的一件手鐲狀靈能法器。
迷霧在擴散到那隻手鐲大約半尺左右的距離時，彷彿被一股無形力量擋住了一樣，從旁邊繞開了，以至於到最後在半徑兩米的球形迷霧範圍內形成了一個餅狀空洞。
空洞的中心就是那件手鐲狀靈能法器！
“這——應該算是偵測到靈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