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7章 覺醒的種子
“既然你們已經來到了北地，那你們應該已經聽說過卡利什的新神器計劃了吧？這在北地傳得沸沸揚揚，你對這件事是怎麼看的？”
夏多在此問出一個關鍵問題，只是這一次羅達斯的回答再次讓他有些意外，“我從未聽說過什麼新神器計劃？怎麼看到卡利什想要在北地打造神器？這怎麼可能？”
羅達斯的神情有些緊張，又有些憤怒，但卻極力壓制着，不想讓夏多看出來，但如此強烈的情緒，夏多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畢竟這裡是意識囚籠，本就存在專門針對意識的感知強化，更別說夏多還同時開着多個副本，總有個別副本無法掩飾自己的情緒，這麼一對比，夏多也就明白羅達斯是個什麼想法了。
“你很憤怒？爲什麼？打造神器不是會犧牲靈能大師嗎？卡利什打造神器，不就意味着卡利什死去嗎？你爲什麼還要憤怒？”夏多果斷甩出問題。
對此，羅達斯沉默了片刻，還是說出事情：“能夠用來打造神器的靈能材料非常難得，或許你已經猜到了，沒錯就是被卡利什竊走的初代導師眉心骨，那就是一件非常強大的靈能材料。
“過去很多次輪到安提學派執政的時候，學派也不是沒想過將初代導師眉心骨打造成神器，但因爲材料本身過於強大，打造神器的過程失控的概率很大，沒想到卡利什竟然還存着這樣的想法！”
“如果我說，卡利什和你們札姆達斯的某些高層存在聯繫，就是想借助北地的算力池打造新神器呢？”
夏多的話彷彿一根針扎到羅達斯心裡，讓他足足楞了好幾秒，才十分肯定地說道——
“這不可能，按照兩大學派輪流執政的規則，執政期間打造神器要歸執政的學派保管，初代導師眉心骨可以說是札姆達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靈能材料也不爲過，學派是不可能將這種極有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神器拱手讓給澤奇學派的。”
“那就是澤奇學派單方面和卡利什的勾結？”夏多又提出一種可能。
但羅達斯思索了一陣，依然給予了否定的回答，“也不太可能，澤奇學派近些年雖然墮落了些，但也不至於和卡利什合謀竊取保存在安提學派的初代導師遺骨。
“兩大學派之間固然存在競爭乃至衝突，但雙方都有默契地將競爭和衝突控制在一定程度。
“這樣的默契一旦被打破，札姆達斯今後將永無寧日，澤奇學派不可能做出這樣不明智的決定！”
對於羅達斯的判斷，夏多是認可的，但還是那句話，羅達斯的判斷或許沒有說謊，但羅達斯未必知道全部的真相，所以他的話只能用做參考。
想了想，夏多又問：
“那有沒有可能——卡利什想要打造的新神器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一舉壓服其他所有神器？”
“這更加不可能了，神器威能遠超任何靈能大師，所以想要充分發揮出神器的力量，就必須有足夠多的靈能大師，我們學派的靈能大師確實不如澤奇學派多，但數量上也並沒有拉開絕對的差距，現有的這部分差距還不足以讓他們徹底碾壓我們。”
羅達斯對自己的判斷十分自信，札姆達斯的每一件神器他都有接觸過，他太瞭解那些神器的特性了，如果澤奇學派有把握徹底壓服他們的，也根本不會等到現在。
即便新神器再強大又怎麼樣，打造神器的過程根本不可能瞞過安提學派，如果雙方不存在默契了，那麼安提學派勢必不可能讓新神器順利打造出來。
打造神器並不容易，札姆達斯幾千年纔打造出十二件神器，但想要破壞神器的製造過程，那就遠比打造神器更加容易了。
甚至於就算是完好無損的神器，想要摧毀也不是不可能，就像幾年前被夏多摧毀的那件保存在托克森特的神器。
……
其他副本中，夏多也聽到了羅達斯關於澤奇學派不可能和卡利什勾結打造神器的解釋，但略一思索，他就發現其中存在的另一種可能——
“如果是安提學派和澤奇學派合謀讓卡利什回北地，然後藉助算力池的便利打造新神器呢？無非就是約定新神器歸雙方共同保管，這又不是沒有先例的。”
“這怎麼可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算什麼？之前死在任務中的奧克斯又算什麼？”
但說着說着，羅達斯的聲音就越來越小，直至最終的沉默不語，夏多不想看到這一幕，於是乾脆點明：
“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兩大學派合謀，爲什麼你們的調查隊伍中會混入澤奇學派的人呢？要知道你說的初代導師眉心骨可是歸你們保管的！”
“這是外出任務的慣例！就算是澤奇學派的任務，我們學派也是可以派人加入的！”羅達斯有些不太自信地反駁着。
接着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澤奇學派沒理由這麼做，因爲現在是他們執政期間，並且早就做好了打造新神器的各種準備，完全沒理由和我們學派分享新神器。”
“你說的有些道理，但前提是新神器還是你們過去理解的靈能神器，如果新神器不再是你們過去所理解的靈能神器呢？”
反正奧術靈能融合新神器在北地也不算什麼隱秘了，反而是南方來的羅達斯對此一無所知，夏多提出新的可能——
“如果擔心新神器無法單方面掌控，或者想着分擔計劃失敗的風險，澤奇學派有沒有可能和安提學派合作呢？而你們就只是這個計劃中用來取信北地的犧牲品！”
“這，這不可能！學派不會拋棄我們的！”羅達斯喃喃說道。
但其實他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只要新神器足夠強大，安提學派完全可以和澤奇學派達成合作，至於這中間的些許犧牲，就只是必要代價而已。
學派內部固然存在的友誼、羈絆，但也不完全是一派溫情，那些不認同學派理念的人最終落得什麼下場，羅達斯活到這個歲數有什麼是他沒見過的。
所謂的認同學派理念，誰纔有這個解釋權呢？
反正羅達斯自己是沒有的，那就只能成爲犧牲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