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7章 戰爭也不忘發展
夏多當然知道北地各國並不是真的對光明會可能造成的傷害漠不關心，而是雙方所站的立場決定了，北地各國並不會將佔絕大多數的普通人放到第一位去考慮。
哪怕是天大的災難，上位者的損失總是最小的，甚至是沒有，甚至反而能夠從中獲利，但對普通人來說，沒有應對災難能力的他們，難道就只能等死嗎？
又或者等待上位者良心發現，從手指縫裡漏出來一點點關注？
其他人怎麼想，夏多無法決定，但他自己卻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憑什麼佔絕大多數的普通人的命運要交給那一小撮上位者來決定？
他不反對精英的存在，但堅決反對精英主義，只是在當前時代，普通人哪怕再多也無法反抗那一小撮掌握了先進魔法力量的上位者。
只有將魔法普及到所有人，能讓普通人也有機會傷害到上位者，當“神”也會流血了，那“神”也就不再是神了。
當上位者有可能被底層人推翻，那上位者至少——至少也會收斂些，不會再像過去那樣肆無忌憚，只有到這一階段，纔有可能幻象更好，否則一切都是空中樓閣。
就比如眼下的大夏領，大夏秩序空前美好，可這一切難道不是因爲夏多這個掌握着絕對暴力的領主強行推行嗎？
如果他哪一天突然不願意這麼做了，突然想搞獨裁了，突然想將所有人當努力了，他的領民有能力反抗嗎？
至少現在以及今後相當一段時間是不可能反抗的，只有當他的領民有能力反抗了，到那時纔是真正文明時代的到來。
夏多從來不認爲一羣只會唯唯諾諾服從命令的人能夠創造出多麼發達的魔法文明，所以他會給他的領民自由，並且這也是他發自內心希望看到的。
他自己不喜歡被強權統治，所以他也不會以強權統治別人，同時他自己會反抗強權統治、反抗暴政，所以他不會反對他的領民也這麼做，並且還支持所有人都這麼做。
因爲這並非某個人的喜好，而是會營造出一個更好的環境，讓所有人都能夠從中收益，而這個人可能只是一個普通人，也可能是所謂的上位者。
因爲即便是上位者，也無法保證自己永遠處在上位，一旦失勢或者下臺，那他並不會比普通人金貴在哪裡，同樣會因爲這樣的環境而得到保護。
這樣環境以及塑造出這種環境的秩序，唯一的反對者，大抵就是那些純粹的精英主義者，覺得自己永不落敗的人上人。
而這樣的人，也是夏多最徹底、最不可能與之妥協的敵人。
……
從杜姆那邊回來，夏多深感北地現狀，覺得魔法普及的進度還可以再快些，目前耐色瑞爾國內以及國外的埃蘭、埃弗瑞斯卡都有安排。
但只有這些還遠遠不夠，耐色瑞爾之外人口的大頭還是在大國境內，當然直接從大國入手那也是不現實的，所以還得是小國，要加快小國魔法普及的進度。
只要小國願意普及魔法，大國敢不跟進嗎？
現在的北地幾大國依然在夏多看來依然處於古典時代，即便強大也十分有限，更別說精靈小國和大國都是繼承的老祖宗的基業，在魔法水平上並沒有拉開絕對的代差。
所差的無非就是施法者的體量，大國人口衆多，在古典時代施法者比例相對一致的情況下，施法者數量當然也就更多，也就擁有了更強的戰爭潛力。
可一旦魔法普及了，最好是能夠速成的耐色魔法，小國可能一下子拉出不迅速於大國的施法者大軍，屆時能夠比拼的大抵就是資源了。
小國資源不如大國，但勉強發起一戰的資源還是錯錯有餘的，更別說小國衆多聯合起來總能湊出與大國開戰的家底的。
甚至於，這很可能就是小國普及魔法後的必然選擇，要進一步自保、要進一步發展，資源從哪裡來、人口從哪裡來，可不就是隻能從大國掠奪嗎？
只不過那時的大國，或許就只剩下體量上的巨大了，而不再是實力上的強大。
這種情況下，有遠見的大國要麼會選擇壓制小國的魔法普及進程，要麼會選擇跟進，以大國體量來做這件事，一旦做成了，成就也會遠超小國。（做不成那就可能導致內部分裂）
所以眼下，埃弗瑞斯卡沒有完全放開對魔法學會招收學徒的限制，也可能收到了來自大國的壓力，而不僅僅只是內部既得利益者的阻止，又或者擔心淪爲耐色瑞爾的附庸。
“估計只能走技工路線了！”夏多心中感嘆。
直接傳授魔法知識很容引發衆怒，甚至原本可能支持他的人也會站出來反對，但走技工路線的話，相當一部分人都會從中得利。
包括得到技術更新以及廉價魔法技工的工坊主、能夠從中獲得更高稅收的各國官方、能夠買到更多廉價產品的各國法師羣體。
唯一可能反對的就是那些原本的魔法技工了，競爭多了，而且新技工都是從普通人中速成培養出來的，工資要價也會比他們更低。
只不過魔法技工話語權太低，哪怕發起罷工，並且真的成功了，也無濟於事，新技工會迅速頂上他們的位置。
這種情況下，想要爭取這些老技工的支持，可能就要不斷開拓新市場，提供更多就業機會，從而讓他們獲得更高的職業報價。
同時爲了讓生產出來的產品順利賣出去賺錢，新法師-包括技工在內也會得到更多的培養，如此循環起來，就再也沒人可以阻止了。
畢竟沒有人會跟利益作對。
至於高明的預言師預言到眼下這些上位者在未來新時代的沒落，那肯定是假的，肯定是光明會餘孽在破壞聯盟內部的團結。
眼下的各個上位家族掌控大量工坊、掌控大量新法師階層的命運，每時每刻都在壯大，未來又怎麼可能沒落呢！
這必然是光明會餘孽的謠言！
這般想着，夏多依然規劃好了多個投資建廠計劃，並且這一次他不會將環境放在第一位，而是要儘可能將新式工廠建到更多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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