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三級奧術師魔導士,四環傳統魔法師,擅長力場系,二十三四歲,青春俏美,凱頓禮貌地笑道:“媛老師,感謝您的提醒,我會記住的。”
奧術學院中,女老師大概佔了三分之二,因爲男奧術師,基本天天都去奧術廣場鍛鍊身體,其他時間也是宅在魔法實驗室之中,沒多少個參加老師這個任務,所以,女老師有長相漂亮的,也有容貌普通氣質極佳的,甚至還有魔法實驗失敗或長期受所學某派系魔法能量侵蝕,相貌恐怖的。
凱頓將學徒們的試卷抽出來,瀏覽了一下,大概瞭解這學徒班的雷奧術水準,然後拿出羽毛筆和紙張,開始解析五環奧術魔法和六環傳統魔法。
很快,凱頓教學的生涯就過去了大半個月,這一天,凱頓接到消息通知。
奧術分院,院長辦公室。
“拉克斯院長,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凱頓疑惑地問道。
拉克斯先微笑道:“和各位老師相處還算愉快吧?”
凱頓:“還好,她們都很有耐心,奧術知識也足夠紮實!”
凱頓隨口說了幾句趣事後,拉克斯的表情嚴肅起來:“凱頓,有老師聯名投訴你違反校規,用不恰當的方法教導學徒,而且發出了嚴重違背分院規則的宣言,讓學徒們認爲不聽講也沒關係,經過覈實,他們的投訴都真實可信,所以我要對你做出處罰,暫停你半個月的課程,希望你好好反省。”
凱頓沒料到會遇見這種事情,自己專心於魔法實驗和解析魔法,除了同一辦公室的幾位熟悉老師會偶爾聊上幾句外,一直是安靜而專注,沒有引人注目的地方,可即使這麼低調,竟然也被人投訴,一時難免有點鬱悶和生氣。
不過作爲一個習慣努力爭取的人,凱頓怎麼會輕易放棄,承認錯誤,想了想後誠懇地道:“院長先生,我認爲我教導奧術和魔法基礎的方法很有效果,新生學徒班的雷電奧術、魔法生物常識,施法技巧使用的掌握水平,都有顯著提高,他們對我的風評也是不錯。”
“我知道。”拉克斯的回答簡短有力,再次出乎凱頓意料,他竟然承認自己的教學方法效果不錯?
拉克斯肯定評價後,話鋒一轉:“凱頓賢者,這不是師徒傳授,而是集體教學,你沒有看院規嗎?學徒對奧術老師和課堂秩序,應該保持絕對的尊重,奧術老師也要表現出足夠的威嚴,而你的教學風格卻鼓勵學徒們不尊重老師和課堂秩序,這是違規的!”
“很多方法或許效果很好,但卻是以破壞規則爲前提,這是我們不允許的,比如一件魔法物品,是自己完成任務獲得,還是從弱者手中搶奪,兩者的難易程度是不一樣的,我們該鼓勵和教導學徒選擇哪個呢?”
“凱頓,希望你好好反省,弄明白這些道理。”
凱頓頓時無話可說,打破規則的事,可大可小,這道理無懈可擊,凱頓無法反駁。
見凱頓沉默沒有說話,拉克斯認爲他明白了事情的嚴重姓,於是微笑給予一點鼓勵:“凱頓,我知道,年輕人總是充滿了想法,裡面有壞的也有好的,比如你加強試題練習的辦法我就很欣賞,決定推廣到整個神聖學院,不止我們奧術分院進行這樣的練習。”
這是學生們最痛恨的題海戰術啊!我害了學院的小傢伙們!
凱頓無辜地揉了揉太陽穴,覺得自己會被學生們弄成各種詛咒物品,雖然凱頓每天都留練習題和課後作業、每個星期都考試一次,整個頻率其實並不高的!
…………
出了院長辦公室,清景這個胖子跑了過來,其實他一直是學院的低年級奧術師的導師來着,他拍了拍凱頓的肩膀:“怎麼樣?”
“停課半月,如果下次再違背,那就自動離職。”凱頓對於停課沒什麼想法,那樣自己還能專心於鞏固五環的境界,很多很多的奧術理論,凱頓也還沒開始梳理,並且,起源奧術塔也沒立起來,在這個時間,把奧術塔先立了起來,那就方便多了。
清景聽到後,低聲罵了句髒話:“是電磁系那幾個混蛋乾的,他們也教導新生學徒班,被學徒們私下裡拿來和你比較,覺得他們的電磁課古板嚴肅。沒有趣味,效果也不好。後來,這些評價被部分學徒偷偷告訴了他們,他們認爲是你帶壞了風氣,嚴重違背了校規,於是到拉克斯校長這裡投訴你。混蛋,以後要是找到機會,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原來是這樣。”凱頓明白,任何新事物總是受到舊秩序的抵制,不管其是好是壞。
清景與凱頓並肩走在奧術塔樓梯上,他半開玩笑半嚴肅地道:“凱頓,你可是被學徒們評價爲最酷,最有性格的老師,哪怕你每天佈置的練習,讓他們很痛恨,受歡迎的程度也超過了我。但是,‘我的課堂上可以不用聽講、不用練習,只要最後考覈能夠通過’這樣的話,你怎麼能夠隨便亂說?即使你真正在做、在默許,也不該說出來。他們投訴能夠成功,主要就是因爲這些話,而不是你幽默風趣的教導。”
“謝謝你,清景,我明白了。”凱頓微微點頭,自己這算是禍從口出。
清景收起嚴肅的表情,嬉笑又帶點憤慨地道:“其實什麼秩序,什麼傳統,還不是大人物們說了算?如果凱頓你是七環大奧術師,即使你說出這樣的話,並用這種風格教學,他們敢投訴你嗎?敢批評你違背傳統、違背校規嗎?恐怕會大聲地讚美凱頓大奧術師閣下開明幽默,毫不古板,極大地提升了學徒教導的效果,是我們學習的楷模。”
“哈哈,有點道理,不過,真到那個地步,我也許得去周遊世界了,去尋找成爲傳奇的機會,而不會在學院裡教書了!”凱頓笑了起來。
…………到了午休時間,幾個魔法老師都陸續來雷光奧術師探望並安慰凱頓。
午餐剛剛結束,聽到了處罰決定的安雲、卡麗絲等幾個學徒也急匆匆趕了過來。
“雷蒙賢者……”安雲、海蒂和卡麗絲想要安慰凱頓,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憋了半天,他們一起道,“我們永遠支持您!”
“雷蒙賢者,我們覺得您的講課棒極了,會一直支持您的!”
“謝謝你們,我會很快返回課堂的。”凱頓見到他們,突然想起來進化世界的各位,如果他們那些奧術師,在神聖大世界發展的話,也許會爆發出可怕的威力。
當凱頓在老師辦公室中,拿着五環奧術魔法全解析和六環魔法環軌,在不停地解析奧術理論和魔法環軌的時候,午餐後就出去的清景跑了回來,神情非常振奮:“凱頓,凱頓,你的奧術論文被大奧術師閣下引用了!《奧術》期刊的第一篇!”
辦公室中的所有奧術老師都站了起來,五環的凱頓,他的論文竟然會被七環大奧術師引用?!
凱頓自己同樣驚訝,這個世界的《元素週期》表,終於有人有了實在的進展麼?論文被人引用了。
“凱頓,你看看,就是第一篇!”清景將手中翻開的期刊遞給凱頓。
凱頓看到,自己的元素週期,是被元素系的八環傳奇奧術師,元素主宰道爾斯引用了,按照週期表,發現了另外兩個新的元素,並且使用元素剝離,真的分離出新的兩種元素,於是,凱頓很久之前發佈的論文,被法師們真正重視了。
在發佈了奧術論文之後,凱頓其實就知道問題出現在什麼地方,神聖大世界的物理常數,和地球宇宙的物理常數差太多了,並且因爲當時等級低,元素週期裡面各種干擾,凱頓都無法排除,於是,有低中級奧術師按照凱頓的週期表去測試,並不能測出什麼,所以,直到現在,有傳奇級別的奧術師出手就不同了。
那些需要校正的原子量,部分是由於奇怪同位素無法分離,分離方法也非常的艱難,而剩餘部分,要麼測定原子量的方法尚未出現,要麼提純時出現了問題,有了小誤差也就被忽略了。
離開學院時,夜晚,奧術光輝照亮漆黑的夜,凱頓雙手插在法袍的口袋裡,慢慢往雷光奧術塔返回,心中想着接下來的打算。
忽然,背後有笑聲傳來:“凱頓老師,週一你就要恢復課程了,不知道做好認真教導的準備沒有?”
聲音低沉卻蘊含嘲弄的笑意,正是電磁系的泰克,他剛結束自己的魔法實驗。
凱頓回頭看了他一眼,含笑道:“不好意思,泰克先生,我已經向院長請假,因爲我要去永恆奧術塔更新我的奧術師徽章,上一期的《奧術》裡,我的論文得到了大奧術師的引用,各大院系的期刊裡面,也有不少引用我論文和新魔法的研究,大概有七八篇吧,所以,我只能去那邊接收各種相當事宜。”
泰克深深吸了兩口氣:“你也只是運氣好而已,在一二環的時候,寫的論文,居然能激發大奧術師的靈感,哼,希望你運氣永遠這麼好下去!”
他被凱頓的炫耀和諷刺激怒了,受到處罰後本應該低調安穩做人的傢伙竟然還敢這麼惡劣,真是不知死活!
說完之後,泰克撫了撫自己黑色法師帽,從學院另外一處傳送節點走去。
凱頓看着泰克的身影輕輕搖了搖頭,回到雷光奧術塔後,裡面燈火通明,星期六下午前來補習的安雲、卡麗絲、斯特林等八位學徒,還在雷光奧術大堂中奮筆疾書,他們面前的茶几或者矮桌上有一張又一張的演算紙。
“雷蒙賢者,晚上好!”見到凱頓回來,他們彷彿從與世隔絕的幻境中清醒,雙眼通紅地點頭問好。
凱頓輕輕頜首,微笑道:“最後這張卷子,做得怎麼樣了?”
“好難!我覺得有些不能理解題目,它們太古怪了!”最活潑的安雲,一臉悲憤地舉手回答,其他學徒包括卡麗絲、桀驁的斯特林等都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凱頓呵呵笑道:“這是幫助你們鍛鍊思維能力的練習,不要用魯莽的方法去做,好了,拿回去吧,下個週六給我。”
這是真·奧數題!
聽到可以離開,安雲和卡麗絲忍不出發出興奮解放的歡呼,然後吐了吐舌頭,低頭不敢看凱頓,其餘學徒或明顯或微弱都有高興的跡象。
凱頓假裝沒看見,吩咐塔靈送這些學徒離開。
學徒們走出雷光奧術塔,下意識回頭望了望,這棟透着奧術光輝的奧術塔,就彷彿一隻靜靜藏在黑暗裡的怪物,擇人而噬。
輕輕打了個寒顫,特林斯看了看手中的試卷:“卡麗絲、安雲,我們是不是做錯了?不該找雷蒙賢者補習的!太累太痛苦了!”
“但我覺得進步明顯。”卡麗絲嘆了一口氣,“我們還不是一環奧術師,累一點苦一點又有什麼關係,雷蒙賢者這樣好的老師可不容易碰到。”
安雲一臉贊同隨即哀嚎一聲:“真的好頭痛,週末好想痛快地玩一玩!凱頓老師真是惡魔,我對他是又敬愛又痛恨!”
這句話再沒有人反對,哪怕斯特林都鼓了鼓臉頰,顯然頗爲贊同。
…………
星期一早上九點,一輛魔法飛毯緩緩停在永恆奧術塔門前。
穿着親傳學子法袍的凱頓,將飛毯的錢付給飛毯控制者,戴上法師帽,從容平靜地踏上臺階。
剛剛接待完一位法師的清果,略微驚訝地看到凱頓,然後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咦,這是誰?雷蒙·凱頓同學啊!”
她語氣調侃又略微埋怨,在奧術學院,卻半年都不見到面的同學。
“哇,這不是我們的大名人嗎?論文得到大奧術師引用的雷蒙·凱頓!你沒有忘記我們真是太好了!”清虎也用誇張的語氣表示了歡迎。
凱頓無奈笑了笑:“一年沒見到,兩個小蘿莉也長大了不少呢!”
見凱頓態度並不冷淡,沒有因爲有了名氣而疏遠自己等人,兩位同屆進行神聖學院的同學,開心了起來,嘰嘰喳喳地與凱頓分享永恆奧術塔的趣事,
比如道爾斯,這位元素系的傳奇,因爲一個月後要舉行元素奧術會議,召集了元素系所有的七環大奧術師,準備展開系會議。
與清果和清虎她們閒談了一陣,瞭解了神聖學院最新的動向後,凱頓從寫着中文日記的樓梯走上了的奧術分院長辦公室門。
拉克斯僵硬嚴肅的臉上露出疑似的笑容:“凱頓,你來更新徽章?”
他看見凱頓的論文得到元素主宰的引用後,就預料到,他會過來更新奧術和魔法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