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防鬼臾區等人,繼續想方設法地爲他續命,獰滅天子打算說出家族**,由此讓他們理解,自己必死的原因。
而他面對的這三個人裡,竟有一位預料到他將要說的內容,下意識憑血氣之勇,嚷出一嗓子,可話一出口就後悔,又悔之晚矣,直窘得恨不得打自己耳光。那衝動之人,就是靈宣洛。
他雖知獰滅天子難以啓齒的家族**,卻是從蠱雕獸的怨火裡聽來,並且這個來源,既可說是來自蠱雕獸,又可說是來自南風長老,他怎能堂而皇之地直言?
而獰滅提到四靈,誤以爲是他們泄的密,就更讓他慌張,暗道:“糟了,原來曾師祖他們也知道這事,這不無端端把他們也給牽扯進來了嗎?”
獰滅雖然震驚,卻無意深究靈宣洛的消息來源,僅搖頭自嘲道:”罷了,反正我已沒準備隱瞞,宣洛先於你們得知,也算不得是大事。”
於是接下來,他便將南風爲用最保險的方式,保管雲霄大門的鑰匙,所以把他的大腦,當作藏鑰匙的保險箱,以及南風對自己的母親由愛生嫉,姦污她後,纔有了自己,而現在,這妖道不僅要奪回鑰匙,還時刻覬覦他從其外祖父南宮沃身上,遺傳來的妖界寶血,等等這些事,一樁樁一件件,全部和盤托出。無論其中的哪件,都如一道驚雷,炸得三位聽者心驚膽寒,無所適從。
“原來滅天咒的反噬,只是羽風先生所受死亡威脅裡的一項,再加上其它的,不管哪一項,都似棋入死局,找不出生路……”靈宣洛緊咬嘴脣,直至咬出血印,以防痛哭失聲。
獰滅說到這兒,輕鬆的神色不見,整個人都變得如三人剛進密室時見的那樣,緊張、不安,甚至略帶神經質。
他朱脣緊閉,不再出聲,轉身走到江南君面前,一拂衣袖,軟軟地跪拜下去。
江南君沉浸在悲痛中,一時走不出來,不防之下,突遭他跪拜,嚇得身子一傾,手肘就撐到了地上,連連驚問:“賢弟,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獰滅美目含悲,神色凝重,伸手將他扶穩坐好,悽然道:“羽風夜夜輾轉反側,憂思難眠,最後定出下策,在誓師大典後,將大哥騙來這古墓密室,並請鬼帥與靈帥同作見證,就是想向大哥泣血委託,所以羽風這一拜,大哥必須要受!”
“泣血委託?你……你想向軍師委託什麼?”一旁鬼臾區與靈宣洛,皆茫然不解。
江南君猛然想起在誓師大典上,他所表現的異常舉動,似乎有所悟,卻更加驚惶,幾乎就要轉身逃走,無奈長衫衣襬,被他緊抓在手裡,想逃也逃不去。
這場會議由獰滅組織,他的真實意圖,此刻表露無疑,誠懇地望着江南君道:“我們四人已交談這麼久,關於我這條命,該解釋的我都已解釋得清晰,所以我的生死意味着什麼,我又是否還應該苟活於世,相信大哥定心如明鏡。”
“不,我不清楚,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就當我從來沒來過這裡……”江南君再也無法忍受,掩面痛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