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宣洛緊抱雪狼,幻想能用愛心,帶它擺脫幻術的控制,卻終究沒敵得過南宮向。原來惡魔的最後一次哨響,不爲逼桑雅進攻,而是將她召回。
就這樣,雪狼一身重傷地跑了,衆人不再追趕,僅顧着先安慰靈宣洛,那邊卻聽雲清大喊南風,再轉頭看,連南風都跑了。
靈宣洛雖痛不欲生,但得江南君安慰,竟豁然開朗--桑雅苦難的根源,不正是南宮向嗎?無論怎樣努力,只要這惡根不除,都無濟於事,所以他必須振作起來,爲桑雅而戰。再想起獰滅天子,他就更加心焦,懂事地止了悲聲。
可剛冷靜下來,就聽說南風跑了。
“南風爲何要跑?他不是急着要見兒子嗎?”靈宣洛擦乾眼淚,莫名其妙地問。
江南君冷笑,“爲何要跑?他這是在算計,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呢。”
縹緲僧摸摸光腦殼,不解地問:“軍師此言何解?”
江南君道:“開始時,這妖道見我們只有兩人,便舔着臉要一起見羽風。現在四靈來了,對付完雪狼,下一個輪到的大概就是他,又何苦強留此處,自尋晦氣,得個比雪狼更慘的下場?”
枯朽聽得哈哈大笑,晃着尖腦袋道:“我說這惡棍,怎偏偏等到這時才跑呢,原來是因爲怕了我們幾個!”
驕傲過後,又奇怪地問:“咦,那女鬼不是他自己帶來的嗎?不帶她一起走,留在此處作甚?”
靈宣洛搶着回答:“我知道!他是怕我們窮追不捨,非得要他性命,所以用雲清作擋箭牌,給自己爭取脫身時間。”
話音剛落,他的眼,就瞪得如牛鈴般大,嘴巴也合不攏來。四靈順他的目光看,就見江南君眼中兇光四射,緊握冰獸鞭,如道幽靈般走向青銅大門,確切地說,是走向雲清。
其實雲清根本就是個局外人,跑來這裡,只爲巴結南風,誰知搞到最後,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僅被南風拋棄,還獨自暴露在了這樣多仇視她的人面前。
眼看江南君步步緊逼,她嚇得抖如篩糠,恨不能鑽去青石地下。
“你……江南子墨,你要幹什麼?你……你別過來……”她鬼臉晦暗如土,成了孤軍,自然更找不着退路。
江南君牙咬得咯嘣響,彷彿也變了一頭惡狼,誓要置雲清於死地,“幹什麼?今天你我狹路相逢,就是天意,是江南世家的祖先顯靈,要我代列祖列宗執行家法,清理門戶,將你這隻惡鬼,永遠清除出六界!”
這裡的人,從剛認識江南君到現在,時間都已不短,哪怕是躲在仙靈冢裡的四靈,不能與他在現實中交流,也冥冥中見他多次,對他算了解不淺。
但由始至終,就沒人見過,他如此陰森冷峻地對待過誰,哪怕是五歲的水鈴兒,在支離山妖龍洞裡,見的那被妖龍毒控制,要吸他血的怪人,也沒現在的江南子墨可怕。
雲清已是六神無主,剛纔見他甩冰獸鞭打狼,之後一直不收起來,才明白原來是打算接着對付自己。
這鞭子,讓她回想起在稽洛山,遭曦穆彤抽打的屈辱,翻着白眼差點哽過去。
“冰獸鞭……那個女人的武器,怎會在你的手裡?”她絕望地呼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