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君再次逃出南宮向的黑爪,躲過了遭他掏心的厄運。南宮向見難傷到他,便作勢要對神霄與追潮下毒手。
江南君心想,反正毀更天儀,他必死無疑,不如用自己這條命作交換,穩住南宮向,說不定能爲他人尋獲生機,便提出交換條件。
南宮向本來面龐冰冷,一聽這話,又來了興致,嘲弄地問:“你想救這二人,尚情有可原,卻爲何又要扯進桑雅?”
江南君抑制喘息,答道:“你一直強調,南宮掌門,是你最爲敬重之人,此乃彌天大謊,在我面前你已無需掩飾。可這齣戲,你是演給世人看的,就必須演得周全。桑雅身爲巫雀門遺孤,無論你爲自己着想也好,爲南宮掌門留分薄面也罷,就該放她一條生路。”
南宮向把權杖插在地上,“啪啪啪”拍起手掌,聽似讚美,實爲諷刺道:“江南子墨,你不光學識淵博,還有情有義,老夫不佩服都不行。瞧瞧你現在,自身都難保,還一心爲別人操勞,真是難能可貴。南宮沃如我親父,這不是假話。我敬他愛他,只要他活着,就會奉他爲上賓。可問題是,他早就死了,總不至爲個死人,我就得拋棄策劃千年的宏圖大業,日日循規蹈矩吧?害死他的人,是南風和火鈴兒,只要我讓那二人不得好死,就算爲巫雀門,爲南宮沃盡了心,其它再幹什麼,誰也管不着!”
“好一番謬論!”江南君怒斥,下意識又捏了捏火摺子。
南宮向瞟他一眼,不動聲色地繼續:“你的苦心,我願意體諒,答應你儘量保全桑雅,但萬一沒保住,也只能怨她自己命薄,怪不得我。至於你嘛,自進入天儀閣的一刻起,就已是池魚幕燕,難道還能逃出我的掌心?你還有什麼資本,來和我談交易?”
越說越聲色俱厲,江南君卻沒被他嚇倒,朗聲道:“好啊,南宮向,我與你好言相商,你卻偏要撕破臉皮。既然話已說絕,就別怨我吃軟不吃硬!火摺子在我手上,你放人便罷,若是不放,大家就死在一起!”
“哈哈哈--”又是一陣尖銳的大笑,南宮向搖晃小腦袋道:“別怪老夫倚老賣老,我活到現在,年數至少是你的十倍,這輩子經歷過多少風浪?怎還會受你這白麪小子的威脅!你的交易,我沒興趣,但我的話,你不聽也得聽!能看出來,你這一趟是決心要捨身成仁,抱着我的天球一起死。姑且不論你能否得逞,單說你是會舒舒服服地死掉,還是會受活罪!”
江南君尚未答言,神霄與追潮已從地上跳起來,一齊怒罵:“老匹夫,有我二人在此,你休想傷軍師分毫!”
南宮向盯着他們怪笑,只伸出兩根手指,彈彈黑金權杖的杖柄,他們就各是一聲慘叫。
江南君大驚,急問:“南宮向,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南宮向擠擠眉,陰陽怪氣地回答:“你既然啥都懂,他們又是從鏡門陣來,現在是個啥狀況,還猜不出來嗎?”
“你……”江南君腦子一炸,腳下軟,單膝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