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爾撓着腦袋，嘿嘿笑了笑，不言自明。
奧丁平靜地說道：“你還不足以掌握它，托爾。”
“怎麼會，只是一把錘子而已，我怎麼會掌握不了它。”托爾顯然不這麼認爲。
奧丁反問：“既然只是一把無足輕重的錘子，你爲什麼還那麼在意它？”
“呃……”托爾語塞，但他很快就度過了短暫的尷尬，話鋒一轉，“父親，相信我，我可以掌握妙爾尼爾。”
奧丁猶豫了一會，最終駐足說道：“跟我去寶庫。”
托爾大喜過望，激動不已地說道：“您終於答應了！”
奧丁沒說什麼，當先離開，托爾緊隨其後，不一會父子兩人進入寶庫。
作爲神王的藏寶之地，這裡顯然不會像凡人君主的寶庫那樣，存放着堆積成山金銀珠寶。
事實上，仙宮寶庫的寶物並不算多，走廊只列了左右兩排，且不一會就可以走到盡頭。
但這些東西卻都大有來頭，比如冰霜巨人的寒冰冬棺，火焰巨人的永恆之火，無限手套等等。
當然，托爾對這些都沒有興趣，進入寶庫之後，他興沖沖地直奔一處石臺，石臺上矗立着一把造型樸實無華的短柄方錘，正是妙爾尼爾。
“托爾，試試拿起它。”奧丁說道。
“好的，父親！”托爾毫不猶豫地上前，興奮地單手握住錘柄。
然而他一提，錘子卻紋絲不動。
起初他不以爲意，用上幾分力氣再一提，結果妙爾尼爾還是不爲所動。
托爾皺起眉頭，隨即雙手齊上去提戰錘，但依舊無功而返，彷彿這戰錘與整個阿斯加德相連，重量無窮。
他頓時眉頭緊鎖，看着妙爾尼爾沉默不語。
旁邊的奧丁看了，微微嘆了口氣，將手搭在了背後。
過了片刻，托爾深吸一口氣，再次雙手齊上，嘗試提起妙爾尼爾。
這次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一時間手上青筋暴起，面色漲紅，發出野獸般的吶喊：“啊啊啊——”
奧丁看着正苦苦做無用功的托爾，眼中閃過幾分猶豫，最終還是顯出些溺愛和無奈，放在背後的手輕輕一動，金輝涌動。
隨着金輝的逐漸亮起，妙爾尼爾終於開始動搖。
托爾本來都要放棄了，見狀眼中再次升起火苗，雙手緊握錘柄，繼續發力：“啊——”
只見雷光一閃，顫抖愈發劇烈的妙爾尼爾終於從石臺上脫離。
突然提起戰錘，猝不及防之下，用力過猛的托爾差點摔到，蹬蹬幾步方纔站穩，然後滿臉驚喜地看向手中妙爾尼爾，再看向奧丁：“父親！”
奧丁露出一絲微笑：“你的努力得到了妙爾尼爾的認可，但我要提醒你，托爾，千萬不要成爲錘神，強大的武器並不值得炫耀。”
“知道了，父親！”托爾興沖沖地揮舞了幾下妙爾尼爾，只覺得無比趁手。
事實上，戰錘的屬性與他相合，都是雷霆，因此一人一錘確實十分契合。
看着手裡的戰錘，托爾臉上喜色愈濃，甚至忍不住在錘子上親了一口。
怎麼好像有一絲奇怪的味道……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但他並沒有在意這個無關緊要的細節。
父子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寶庫，路上托爾忽然說道：“父親，我想洛基可能也需要一把好的武器。”
“洛基是法師，知識就是他最好的武器。”奧丁說道。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當然，知識對任何人來說都很重要，托爾，這方面你應該向你的弟弟學習。”
“知道了，父親。”托爾迴應道，就像絕大多數人在父母面前的反應。
……
地球，第二至尊聖所。
尼爾蒂獨自坐在書房裡，周圍堆着各式各樣的魔法書籍。
她的眼圈有些泛黑，顯然最近都在埋頭苦讀，但卻眼神明亮，彷彿學習是世上最快樂的事情。
很多時候，一整天的思考也不如片刻的學習收穫多。即使對尼爾蒂這樣的天才來說，這種情況也並不罕見。
在此之前，她只有《白魔法》和《黑暗神書》兩本魔法書，加入至尊聖所之後，各種魔法典籍供她參閱，於是她彷彿飢渴的海綿，孜孜不倦地汲取聖所千年的底蘊。
這時，卡盧路推門而進，他看着頭也不擡的尼爾蒂，不禁嘆了口氣：“親愛的，你還記得我是你的愛人嗎？”
“當然了。”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已經好幾個月了。”卡盧路湊過來，同時手上開始動作。
起初尼爾蒂毫無反應，自顧自地看書，彷彿思想與身體分離了一般。
只是就在卡盧路用腳將門關上的時候，尼爾蒂忽然靈光一閃地說道：“我想到了一個有趣的魔法。”
“什麼？”卡盧路隨口問道。
“性別轉換魔法。”尼爾蒂說，“我想我可以試試。”
“不，不，別這麼做。”卡盧路冷汗大冒，瞬間雄風不再，驚恐地癱倒在地上。
尼爾蒂不禁笑起來：“你想到哪去了，我當然是要在動物身上試試，誰會用自己試驗魔法。”
卡盧路鬆了口氣，但還是心有餘悸的樣子。
這時尼爾蒂忽然又道：“我想到一個問題，如果你或者我的性別改變，我們還會是愛人嗎？”
“這個問題毫無意義。”卡盧路拒絕回答。
氣氛安靜了幾秒鐘，他忍不住說道：“尼爾蒂，自從我們學習魔法，你變得和以前越來越不一樣了，我甚至有些……不適應。”
“難道你沒有這種感覺嗎。”尼爾蒂的目光重新回到書籍上，但注意力顯然沒有，“成爲法師，來到魔法的世界後，很多過去沉迷的東西都變得乏味乃至庸俗，食物，金錢，異性的身體……這些東西在魔法與永恆面前，算得了什麼。”
卡盧路眉頭緊鎖：“你該不會想成爲佛教徒吧？”
“佛教徒？”
“怎麼，你不知道嗎？佛教，尼泊爾的宗教，加德滿都的人民經常稱你爲「佛陀的轉世」，佛教就是佛陀創立的。”卡盧路說。
“原來是這樣。”尼爾蒂點了點頭，思考了一會，“也許我應該去了解一下佛教。”
卡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