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殤宇的訂婚宴
凌風嚼着口中的食物,細細的嚥下,然後笑着說:“哥和戀惜姐訂婚,我當然是要去的。”
凌殤宇欲言又止,這麼多年過去了,也許他心中那條疤痕已經開始癒合了,既然他選擇回上海生活,那麼有些東西就是必須要面對的,哪怕只是走走場面上的事也可以。
想到此處便也沒再多想。
時間過得很快,有些人盼望這一天的到來,有的人希望它永遠也不要到來。
在淩水大酒店,二樓的越層大廳被裝飾的金碧輝煌,四處都飄滿着玖瑰的香味,五顏六色的玖瑰將這裡變成了花的海洋。
一個旋轉樓梯從二樓伸下,上面鋪着鮮豔的紅地毯,而樓梯的扶手全被渡了層黃金,
更多的奢華已經無法用語言去表示,誰讓這是第一大黑幫和第一財團的聯姻。
葉戀惜坐在化妝間內,今天的她更顯得美如嫡仙,無論是濃妝還是淡抹,總能搶盡風頭。
國際頂級設計師量身訂做的白色婚紗襯托出她完美無瑕的身段,精巧的水晶鞋,沒有光照都發出璀璨的光。
她從鏡中看到進來的凌殤宇,臉上蕩起盈盈笑意,站起身摟過他的脖子。
而凌殤宇兩隻手也搭在她的纖腰上,兩人也不管屋中那些嫉妒而又羨慕的目光,深情擁吻。
許久,纔不舍的分開。
葉戀惜帶着嬌羞,紅着臉說:“宇哥,我好緊張。”
凌殤宇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但腦中卻情不自禁的想起家裡那隻小野貓。
任小野在收拾行李,當她把所有家當都收拾完畢才發現,原來她在這個地方真的什麼都沒有,除了幾套衣服就是幾套衣服,可是爲什麼記憶的包裹卻被塞得滿滿的,讓她總感覺有什麼東西落在了這裡。
那熟悉的沙發。他幾乎每天都要坐在那裡看雜誌,她不會忘記,第一次挨他的打就是在這個沙發上,她的PP腫了三天才好;還有那個魚缸,裡面到現在也沒有見到‘美人宇’;每一個角落,都有着她的回憶。
深秋了,梧桐樹上的葉子都落盡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杆,就連胖貓也不知道貓在哪裡睡覺,自從凌風回來後。它便和她不再那麼親近,原來人和貓一樣,總有最喜歡的和喜歡的。而她呢,就佔在那個次要的位置,雖然有些心酸,但依然倔強的不想掉一滴眼淚,這本就不是她的世界。她只是誤闖進來的迷路者,現在,她找到了出路,她要重新生活了。
任小野推着行李箱走出去,在關上門的那一剎那,她清晰的聽到了心裡的某一角碎裂的聲音。碎片散落,在她的五臟六腑上都造成了內傷,好痛。
堅強的不想回頭。風吹起脖子上的圍巾,她纖瘦的身體包在毛絨風衣裡顯得更加弱小,拖着行李箱,一步步的離開這個曾經讓她高興過,傷心過的地方。
都結束了。再見,凌殤宇!
這個時候。是不會有車子來接她的,白夜一定去了酒店,就連劉伯也一大早也消失不見了。
她掏出電話打給安陌麗“老媽,我搬回去住了,我肚子餓了,我想吃東北菜。”
“小野,你沒事吧?”安陌麗聽到她的聲音低沉。
任小野抹了把鼻子,行李箱的軲轆在地面上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沒事,我就是想你了。”
“那你快回來吧小野,媽馬上就去市場買菜。”安陌麗剛要掛電話,任小野突然喊住她“老媽,你先別掛好嗎?”
安陌麗聽出她一定有什麼事,溫柔的說:“小野,不管出了什麼事,媽媽都站在你身邊。”
任小野咬着嘴脣,憋了半天才說:“老媽,他訂婚了,在淩水酒店。”
安陌麗一瞬間什麼都明白了,突然有種難以言喻的感傷,女兒現在遭遇真的和自己當年很像,她忍不住問:“小野,你有沒有懷他的孩子?”
“你說什麼呢,老媽。”任小野臉紅了“好啦,不說啦,我很餓,很餓。”
剛掛掉電話,一輛黑色的轎車突然停在任小野面前,任小野想不到在這個時候還能見到這個人,凌宗澤。
很快就有人將任小野的行李搬到後車箱,然後凌宗澤朝她揮揮手“上車吧,丫頭。”
任小野想不上,但是行嗎?
她坐在凌宗澤的旁邊,一直低着頭,總感覺這個老頭子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咄咄逼人,讓人很不舒服。而且,他不去參加凌殤宇的訂婚宴,來這裡做什麼?
凌宗澤依然笑得很和藹,側過頭說:“丫頭,你知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嗎?”
任小野搖搖頭。
“當然是去淩水酒店了。”他哈哈大笑起來,就像是說了個很好笑的笑話,但任小野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自己已經和凌殤宇沒有關係了,更沒有理由去參加他的訂婚宴,她不知道凌宗澤的葫蘆裡究竟賣得什麼藥。
蛋糕首先被推了上來,這個出自頂級蛋糕師之手的巨形蛋糕大概有五米多高,因爲今天還是葉戀惜的生日,所以上面寫着“生日快樂”四個字。
隨着悠揚的樂曲響起,今天的主角終於閃亮登場了,這對金童玉女一出現,立刻引來現場讚歎不絕,鎂光燈閃個不停。
葉戀惜挽着凌殤宇的胳膊,一臉的幸福洋溢。
而凌殤宇還是平時那副表情,彷彿永遠高高在上,俯視着衆人。
臺上的兩人接受着四面八方的祝福,而白夜則含笑的倚在不遠處的窗前,輕啜着杯中的紅酒。
凌殤宇終是做了個正確的選擇,放過任小野的同時,也放過了他自己。
猛獸生存的世界本來就不能允許一隻乖巧的羔羊溶在其中,她只會被這些猛獸們爭相吞食,直到屍骨無存。
小野,請你原諒,從此以後,我和宇再也不會再去騷擾你的生活,就當我們。。。。從來沒有遇見過。
白夜別過頭去,本來想望向臺上的眼神卻落在正跟隨着凌宗澤匆匆走進來的任小野身上,他手中的杯子倏然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