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婧回到家中還有些暈乎乎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爲捱了周珊珊一巴掌留下的後遺症還是因爲和方寒一起喝的那兩瓶酒。
倒在牀上,文婧拼命的控制自己讓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可是腦海中還是情不自禁的出現方寒抓着她的手告白的畫面。
他說,文婧你要知道,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的對另外一個人好。
所以……方寒會對她好完全是因爲……喜歡?
“啊!煩死了!”文婧雙手穿過髮絲將自己的頭髮揉的一團糟,儘管是這樣還是不能紓解她心中的煩躁。
翻身下地從冰箱裡拎出來一瓶冰涼的水咕嚕嚕的喝了大半瓶才總算是好些。
“誰允許你又光腳下地?”冷冰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文婧慌忙回頭下意識的將手中的礦泉水瓶捏扁,冰涼的水從她的手背上滑落下來,然後落在她雪白的腳掌上。
因爲屋子裡只開了一盞小夜燈光線恍惚的關係,男人頎長的身影在朦朧的光線當中顯得有些陰森森的。
“你走路怎麼沒有聲音的啊。”文婧心有餘悸的拍拍自己的胸脯,陸琛總是這樣神出鬼沒的,早晚有一天她要被他嚇出心臟病來。
陸琛一聲不吭的走到文婧的身邊一把將文婧掌心裡那水瓶抽出來,原本就古井無波的眼神在黑夜之中顯得更加的冰冷,他緩緩開口聲音沙啞。
文婧默默的的縮起脖子擡腳準備開溜。
人卻已經被陸琛像是提小雞一樣輕而易舉的被提起來。
“我真懷疑你是怎麼一個人將軒軒生下來的。”
陸琛一個寸勁將文婧丟在牀上,堅實的身軀也緊接着壓下來,呼吸溫暖的噴塗在文婧的臉頰上,他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道將文婧細細密密的包裹起來。
文婧下意識抓緊身下的牀單。
“天氣太熱,我也就喝點涼水嘛。”文婧有些嬌憨的嘟起嘴巴。
“嗯?”陸琛幾乎是從鼻腔內哼出來音節,尾音拔的老高,文婧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那軒軒現在還不是很健康還活蹦亂跳的,你又不是女人。”文婧擺擺手一副你不懂的樣子。
“可是我知道的消息怎麼是軒軒從小體質就不好,體弱多病,常年往醫院裡面跑?”陸琛的語調再一次的拔高。
文婧嬌軀一震,這一次並不是因爲攝於陸琛的氣場。
如同漲潮一般,那些身在異國他鄉的歲月頃刻之間如同潮水一般翻涌上來,文婧下意識的咬住下脣。
那段艱苦的歲月,雖然隨着時間的流逝已經再也不會感受到那種艱難困苦,但是隻要一想起來曾經的那一切造就了軒軒體弱多病的體質,文婧的心裡就沒來由的心酸。
“對不起。”陸琛的氣焰就像是冰遇到了火一樣剎那之間煙消雲散,他伸出手指按壓文婧的下頜將文婧口中咬着的下脣捏出來,然後又伸手疼惜的理了理文婧散亂的頭髮,滿眼的心疼。
文婧經歷的那段最艱難困苦的歲月自己都沒能陪
在她的身邊的陪着她一起經歷和度過,又有什麼權力在這個的時候指責文婧在那個時候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的孩子導致了軒軒體弱多病的體質。
最應該自責的人是他。
這個女人,倔強到讓人恨的同時卻又忍不住讓人疼惜。
文婧伸手圈住陸琛的脖子,心臟已經隨着陸琛難得的那一句對不起而柔軟成了一灘泥。
她該是被仇恨怎樣矇蔽了雙眼所以才導致一葉障目將的陸琛所有的好和努力全部都抹煞,甚至是潛意識裡將它們曲解和誤會。
額頭抵着陸琛的額頭,兩個人的呼吸糾纏在一起,氣流中漸漸升騰起絲絲曖昧的氣氛,剛剛纔喝進胃裡的冰水此時此刻好像被燒開沸騰了一般熨燙着她的胃,然後傳達到四肢百骸的每一個毛孔內。
熱,心裡好像有團火在燒。
陸琛的嘴脣就在眼前,此時此刻好似已經成了一汪救命的清泉,文婧不能自拔的將自己的嘴脣湊上去,就好像是罌粟花對癮君子的吸引,狂熱到讓人不能自拔。
文婧已經不能自拔。
脣齒相依,文婧摟緊了陸琛的脖子,似乎恨不能就這樣將自己揉進陸琛的身體裡。
多年以來,她的身體第一次源於內心的叫囂着渴望。
文婧的眼神中寫滿了迷亂,霧濛濛的眼神對於陸琛來說無疑是世界上最最致命的春藥,渾身的血液都沸騰叫囂着向着身體的同一個部分涌動過去。
文婧的視線掃過他的皮膚,就像是一團團火焰一樣,將他灼燒的只覺得滾燙。
呼吸都濃重起來。
“不行。”最後一絲理智已經比頭髮絲還脆弱,千鈞一髮的繃着最後一絲神智的弦,只需要那麼輕輕的一撩撥,便是山崩地裂的災難。
陸琛伸手推拒着文婧的身體,他的掌心是那麼的炙熱,透過衣服熨燙着文婧的肌膚,文婧瞬間像是一隻小貓一樣蜷縮起來,鼻尖悶哼着發出一絲嬌嗔。
陸琛連忙深吸一口氣從牀上爬起來。
“你真是個妖精。”他額頭上的汗水在月光和小夜燈的照耀下閃爍着星光一樣的光華,陸琛走到牀邊點燃一顆煙。
“咳咳。”不習慣菸草味道的文婧躺在牀上立即做出了反應,陸琛回頭看了文婧一眼,默默的掐掉了手中的香菸。
將窗戶打開,陸琛把窗簾拉上,卻遲遲沒有再走到文婧的身邊。
這一生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了,卻不得不承認他在文婧溼漉漉的眼神中徹底戰敗了,只要一看見文婧溼漉漉的像是小鹿一樣的眼神,就好像是狼人看到了正月十五的月亮,渾身的野性都被喚醒,恨不能當機立斷的撲上去。
“小妖精你睡覺吧。”陸琛站在窗邊勾起嘴角。
說起來連自己都覺得丟人,他現在竟然不敢接近一個女人。還是他自己的的女人。
“你不睡嗎?”文婧的身子向着一旁挪了挪順便還伸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眼神促狹,一張精緻的小臉上似乎就寫着,我就是故意的,你能
奈我何。
陸琛啞然失笑。“快點睡吧,過兩天我這邊的劇組開工,到時候還有你忙的。”
“不是說不讓我去拍戲嗎?”文婧趴在牀上迷迷糊糊的說道,一張嬰兒肥的臉擠壓在枕頭上扭曲變形小嘴嘟嘟着就像是一隻小豬一樣的可愛。
多久了,她多久沒有在陸琛的面前卸下一身防備輕輕鬆鬆的睡上一覺了。
“與其讓你去別人那裡吃苦,還不如留在我這裡跟我一起吃小竈。”
這是要給自己走後門的意思嗎?那安然呢?最近好像一直逃不開這個魔咒,但凡是有她出演的節目一定要帶上安然來搏版面,感覺起來就好像只有兩個死對頭同框了才能夠吸引來媒體記者的視線。
文婧很想問問陸琛今天晚上是留在這裡還是離開,留在這裡的話真的沒問題嗎?安然那個表面上溫文爾雅的母老虎會不會又在家裡發飆。
可是的這些問題就像是閃電一樣的在文婧的腦海中掠過,但是還沒等問得出口,文婧已經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當中似乎聽到陸琛接了一個電話然後開門離開,等文婧睜開雙眼的時候屋子裡面確實已經人去樓空的空無一人。
下意識的伸手摸摸身旁的牀單,是的涼的,拿起牀上的的另外一個枕頭來看,上面連壓痕都沒有,證明昨天晚上陸琛真的沒有留在這裡過夜,也就是說她根本就沒有做夢,陸琛昨天晚上確實是接了一個電話就離開了。
是安然的電話吧。
想到這裡,文婧的心中竟然還有些沮喪。
揉了揉太陽穴,文婧從牀上爬起來,拿了兩顆藥塞到口中,還沒等洗漱,門鈴就響了起來。
“走吧,跟我一起去看親子鑑定的結果。”
文婧拉開門,許諾正春光明媚的站在她的房間門口,許諾總是能夠帶給人一種青春飛揚的感覺。
可是文婧卻給了許諾一個狠狠的白眼。
“我說你這個人有沒有一點眼力見啊,沒看見我現在還沒洗漱換衣服嗎?去看什麼親子鑑定的結果,等着吧,我還沒吃早飯呢。”
文婧的沒好氣的直接轉頭,但是好在給面子的沒有將許諾拍在門外。
“我當然知道你還沒吃早飯呢,所以我這不是將早飯都給你帶過來了嗎的?”許諾神秘兮兮的將自己的右手擡起來,手上拎着兩個口袋,是他一早就準備好的豆漿油條。
“謝謝。”文婧沒好氣的道謝然後將許諾手中的早餐一把奪過來。
“聽說你從小在國外長大。”文婧刷牙的時候忽然沒來由的問了一句,泡沫飛的滿天都是,許諾的臉上卻還是掛着溫文爾雅的笑容,好似對文婧的這個行爲一點都不在意。
“是啊,我是在國外長大的。”
“那國外的早餐不都是麪包牛奶雞蛋三明治之類的東西,你怎麼給我帶了豆漿油條。”
高中以前她都沒有吃早餐的習慣,後來在國外生活了這麼多年,她早就已經習慣了牛奶麪包式的早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