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關邈和水墨急匆匆的跑進停屍房的時候,藍羽手裡的水果刀已經架在了袁玫的脖子上。
“你們不要過來,這件事情和你們都無關,她撞死了沐然,她應該償命!”藍羽被突如其來的打攪亂了方寸,神色有了明顯的緊張。
“藍羽,水嵐已經死了,你覺得沐然願意看到你這樣做嗎?”水墨很清楚他們之間的情況,一張口就直擊藍羽的軟肋。
“這樣很好,我終於可以解脫了。羽,不要怪她,我的心你是知道的!”藍羽的耳邊響起了卓沐然孱弱的聲音,心底裡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的刺痛了。
水墨趁機衝關邈使了一個眼色,希望她可以慢慢的接近藍羽。此時的袁玫似乎已經不知道反抗和呼救了,整個表情都是麻木的,只是不停的顫抖着。
“藍羽,我和沐然的關係你應該是知道的,發生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是我想的,我說把卓媽媽當成自己的媽媽來照顧也不是一句權宜之計的話,你這樣只會讓更多的人悲哀!”
水墨繼續和藍羽交談着,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吸引着藍羽的注意力。關邈已經順着牆根緩慢的向藍羽移動着,心裡已經在思考一會兒行動的時候要如何能夠保證袁玫的安全。
“那你能保證你母親接受應有的制裁嗎?”藍羽怒衝衝的用刀子指向了水墨。
就在這一瞬間,關邈猛的衝了過去,擡腳狠狠的踢向了藍羽拿刀的手腕,而雙手已經扼住了藍羽控制着袁玫的那個手臂,狠命的向外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翻轉。
啊——
咣噹——
嗯——
藍羽沒有任何防備的感覺到一陣吃痛,手裡的水果刀已經應聲落地,手臂被關邈扭轉時發出一聲隱忍的悶哼。水墨匆忙的衝上去把袁玫從藍羽的控制範圍內拉了出來,卻發現母親已經暈倒了。
“水墨,快把你媽抱出去!”這裡就是醫院,抱出去應該就能找到醫生。
“那你呢?”水墨看着極力控制着藍羽的關邈心裡有些擔心。
“我不會有事兒的!”關邈覺得藍羽只是對袁玫有恨意,還不至於對任何人都有危害。
水墨沉吟了片刻還是抱起了袁玫,“那好,我一會兒就來找你!”
“嗯!”關邈沖水墨點了點頭,可揪着藍羽的手卻一點都沒敢放鬆。
呵呵——
望着那對母子離開的背影,藍羽發出了冷笑,在這樣的環境下聽上去確實有些讓人毛骨悚然。
“關邈,這就是你對待我和沐然的態度?”
“藍總監,卓總監已經走了,我們不能讓悲劇無邊的擴大,總要有個正確的方法來解決這些問題吧!你已經殺了水嵐,還想再殺一個嗎?那你又比她們好到哪裡了,或許還要更殘忍些吧!”
看着這樣的藍羽關邈真的覺得很心痛,那樣一個才華橫溢的人,怎麼會用摁動快門的手去拿起了屠刀呢?
“我殺一個也是死,殺兩個也是一樣的結果,我爲什麼不把該帶走都一起帶走,她們有什麼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藍羽的心裡是深深的不甘。
“生命對於誰都是寶貴的,我們沒有權利去剝奪別人的生命,這就是你怒責袁玫的原因。同樣的,她也是有家人的,你也是有親人的,讓我們這些無辜的人爲你們落淚值得嗎?”關邈的聲音已經有了哽咽。
藍羽沉默了,衝動很多時候都是魔鬼的角色,是水嵐的冷硬徹底激怒了他心底的魔鬼,現在一切的一切都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藍總監,我陪你去自首吧,我相信一定會有希望的,水墨也一定會幫你的!”關邈試圖爲事情找到最好的解決方法。
“關邈,你能不能先把我鬆開,我想和沐然單獨再聊聊。”藍羽的情緒已經恢復了很多。
“你確定自己不會亂來?”關邈心裡有些不安,卻又不忍心拒絕。
“你覺得我還能跑的出去嗎?”藍羽的脣角勾起一抹苦澀。
“那你保證你不會傷害自己!”這纔是關邈最擔心的,卓沐然她已經是無法挽救了,她不想藍羽再有什麼閃失。
關邈見藍羽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才緩緩的鬆開了他的胳膊,並用很迅速的動作撿起了地上的水果刀,“不用我出去了吧?”
“如果你沒有把我看成是你的犯人,我希望你可以給我和沐然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藍羽淡淡的說着,手已經撫上了卓沐然冰冷的臉頰。
關邈的眼角溼潤了,不論是卓沐然還是殺了人的藍羽,關邈都是新存着感激的,更不覺得藍羽是壞人,在她看來他們是最重情義的,只是所有的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根本沒有給他們可以思考的時間。
拿着那個似乎還帶着點點血跡的水果刀,關邈走出了停屍房,心裡染上了濃濃的悲傷。
“邈邈,你沒事兒吧!”陸風行和一羣警察已經趕了過來,男人的眼底是濃濃的關心。
“警察同志,藍羽已經準備自首了,請你們給一次機會吧!”關邈沒有顧上回應男人的關心,而是緊緊的拉住了爲首的警官。
“放心吧,只要他不抵抗,我們可以認同他的自首!”警官對關邈的態度非常的和善,自然是知道大家的身份的。
陸風行把緊張的小女人環在了懷裡,低聲的安慰道:“他們會處理好的,相信我!”
“嗯!”關邈點點頭放開了警官的胳膊,心裡還是爲藍羽一會兒的表現捏了把汗。
噹啷——
停屍房的大門被警察給推開了!
砰——
莫名的一聲巨響從停屍房裡傳了出來,關邈掙開了男人的懷抱就奔向了停屍房,藍羽已經倒在了血泊裡,太陽穴的位置還在不停的向外溢着鮮血,雪白的牆壁上也沾染了一片的鮮紅。
“關邈——”
關邈兩眼一黑就失去了直覺,耳邊隱隱還有男人的呼喚,可她卻無法給出自己的迴應了。
關邈昏昏沉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醫院的病牀上,手腕上還輸着液。
“你醒了!”男人醇厚的聲音從頭頂飄了下來,溫熱的大手已經輕撫在她的額頭上了,“你發燒了,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男人有些沙啞的聲音裡是濃濃的疼惜,關邈知道自己一定害男人擔心了,“你是不是沒有休息好呀,嗓子都沙啞了!”
“陸少一天一夜都沒閤眼了,幫你擦了好幾次身子給你降溫,真是心疼死我了!”柳媽從病房裡的廚房端來了米粥,“我真怕你沒好,再把他給累倒了!”
“柳媽,我的身體能是一天一夜就累的倒的嗎?”陸風行睨着懷裡的小女人,不希望她爲自己擔心。
“辛苦你了,老公!”關邈擡起另一支手臂握住了陸風行的大手,流連的放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傻妮子,怕我辛苦就早點好起來!”陸風行抓起女人的小手輕輕的吻了吻,“我餵你喝點粥吧,一天都沒吃東西了,胃裡肯定都空了。”
“嗯!”關邈輕輕的點了點頭,又環顧了一下四周,好像忽然想起了很多的事情,“藍總監怎麼樣了?小姨醒過來了嗎?”
陸風行輕輕的把小女人抽了起來,又在關邈的背後墊好了枕頭,這才拖着自己的傷推坐在了女人的牀邊,“小姨已經醒了,不過由於受到過度的驚嚇,神智已經混亂了,已經配備了專門的精神醫生。”
“神智混亂?”關邈心裡打了一個大大的感嘆號,“你的意思不是說小姨得了什麼精神病吧!”
“就是那個範疇裡的!”陸風行默默的嘆了口氣,對於這樣的結果似乎也只有興嘆的份兒了。
“那藍總監呢?他怎麼樣了?”關邈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
“他撞牆的時候正是要害部位,當場就停止呼吸了!”陸風行緊緊的握住了小女人的手,知道她心裡的不忍。
“死了?”關邈失神的嘆了口氣,“還是死了!”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彷彿一眨眼的功夫鮮活就可以變成死寂,他們終於還是在一起了,只是遇到水嵐的時候他們又會什麼樣的溝通呢?是恨,是愛,還是可以淺淺的一笑愛恨終消散呢?
“邈妹兒,你終於醒了!”病房裡忽然傳來了夏爽的聲音,關邈的興趣立馬被吸引了。
“天啊,你回來了!”關邈激動的張開了雙臂,眼角似乎已經有了小小的淚花。
“你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我怎麼可能不回來!”夏爽輕輕的拍着關邈的脊背,心裡有種無法言表的疼惜。
“都過去了!”關邈努力的笑了笑。
活着真好,他們還可以自由的呼吸,還可以感受相聚的美好,還可以期待明天的各種美麗——活着真的很好!關邈心裡真的很慶幸,他們都還活着。
“喏,這是還你的五十萬!”夏爽從包包裡掏出了一張銀行存單。
“發財了?”關邈挑眉。
“不是發財了,是找到聚寶盆了!”夏爽親暱的環上了高擎的胳膊,郎才女貌着實讓人豔羨。
“看來,我們的高團長已經把你給拿下了!”關邈瞄了瞄夏爽無名指上的鑽戒心裡一片瞭然,“以後是不是要叫你團長夫人啊?”
“夫人你個頭,我們兩個這樣稱呼是不是太扯了!”夏爽嫌惡的白了關邈一眼,可脣角上的弧度卻美美的上揚着。
“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關邈脣角的弧度也越來越明顯,真是有種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感覺。
“我和高擎已經在鼓浪嶼舉行過婚禮了!”夏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已經把那個小島看成是自己的孃家了,我相信那裡賦予婚姻的那種寧靜的感覺。”
“唉!”關邈輕輕的嘆了口氣,“我們兩個還是最好的姐妹,結果彼此的婚禮都沒有對方的參與,好遺憾喲!”
“行了,別感嘆了!”夏爽不以爲意的拍了拍關邈的肩膀,“等孩子出生的時候我們一起補辦了,怎麼也要把遺憾給彌補了!”
“嗯,這種主意不錯!”
兩個小女人一打開話夾子就變得沒完沒了了,那碗米粥愣是夏爽喂着關邈喝完的,男人被不知不覺的給忽略了。
陸風行和高擎自覺的退出了女人的視線,在室外的露臺上享受起了香菸的味道。
“你父母那邊的態度怎麼樣了?”陸風行支着柺杖斜倚在露臺的護欄上。
“我爸似乎已經是默認了,我媽好像還有點不情不願的。”高擎無奈的搖了搖頭,“慢慢磨合吧,反正也不是天天生活在一起,估計不會有太大的摩擦吧。”
“你媽快過生日了吧?”陸風行心裡有了琢磨。
“嗯,也就是下個月的事兒了!”高擎沒有任何的想法。
“行,到時候我和關邈也去湊湊熱鬧,給夏爽捧捧人氣,也算給你點支持!” шшш⊙тt kΛn⊙¢O
“老大,還是你強悍!”高擎衝陸風行豎起了大拇指。“對了,水家這次遭受了這麼大的打擊,你是不是要帶着嫂子去看看呀?”
“等她出院吧!”
陸風行對這個事情也很犯難,按道理是應該去看看的,可關邈這個特殊的身份還真不一定招人待見。而想見她的水淵還不一定是她想見的,確實有些頭大。
三天後關邈出院了,心裡的那種哀傷也淡化了很多。這天她和莫然、李萍約着一起去看了卓沐然和藍羽。
兩個總監的墓碑是挨在一起的,用大家的話說他們是要把總監們的特殊友誼長期繼續下去的。墓碑上的照片看上去很精神,絕對是吸引眼球的帥小夥,相信到了另一個世界也是一樣的優秀吧!
關邈把帶來的鮮紅放在了他們的墓碑上,“或許這樣就是你們說的最好的吧,一路走好,我們不會忘記你們的!”
“總監,沒想到你有那麼英勇的時候,我以後再也不叫你僞娘了!”莫然給卓沐然舉了個躬。
“藍總,謝謝你對我的幫助和指導,我一定會好好努力,幹出自己的成績的!”李萍也深深的鞠了一躬。
深秋的墓園顯得格外的冷清肅然,讓人很容易就染上了一心的悲涼。
“莫然,你和李萍到車上等我吧,我去看看水嵐!”關邈捧着手裡的百合走向了墓園的深處。
水嵐的照片看上去依舊是那麼的驕傲,下巴還是高高的揚起着,或許這就是她骨髓裡的印記吧。
“你是不是不喜歡看到我?”關邈把鮮花放到了水嵐的墓碑前,“其實我一直都想找你好好理論一下,可沒想到我竟然再也找不到這樣的機會了。”
關邈在水嵐的墓前蹲了下來,“你到底有多恨我呀,才費心費力的整出了那麼多的事情,但我真的很冤枉!我要是你,就不會這麼瘋狂,得不到男人的心再怎麼折騰也終將是一場空!”
關邈說完又深望了一眼照片上的水嵐便起身離開了,她知道她是再也不會來看這個女人了。
她們不是朋友,也沒有認可彼此的血親,或者更多的是一種敵意,她不想去打攪死者的清幽,何必讓死了的人還不能心情舒暢的。各自好好生活吧!
“邈邈,我們進的布匹出現了嚴重的質量問題,可供應商卻聯繫不上了!”關邈剛回到車上,莫然就心急火燎的彙報了情況。
“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關邈不由的鎖緊了眉宇。
“這個供應商是劉姿燕介紹的,老趙也就很放心的進貨了,成衣車間在進行生產的時候發現了問題,可供應商卻聯繫不上了。劉姿燕現在也是一問三不知,好像對那個供應商一點都不瞭解一樣。”莫然真的是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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