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庭哥走了有一個星期了吧,柳婉兒坐在臺燈下,對着英語書發呆。
自從他走後,就沒有打電話回來過,打他手機也老是關機,柳婉兒非常着急地想知道他到底在幹嘛,什麼時候回來。
思來想去,她決定去問蘇力恆,工作是他派的,他應該最清楚於少庭的現況。
來到蘇力恆房前,正要敲門,忽然聽見裡面隱約有人在交談,‘少庭’兩個字立即引起了她的注意。
第一次,柳婉兒將耳朵附在了別人的房門上。
“少庭已聯合當地和戚家有紛爭的鐵信幫,端掉了對方兩個地下賭場。”是輕雲。
“很好,讓少庭加大挑釁的力度,這樣戚家纔會集中火力對付鐵信幫,我們好一舉全殲他們在新加坡的秘密力量,我要藉此徹底清理戚永盛。”蘇力恆道,戚家不除,流川堂內的紛爭永遠不會結束。
“是。”
“你做好準備,必要時支援少庭,一但戚家和鐵信幫拼上,他的處境將會很危險。”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的響動,讓蘇力恆和輕雲一下緘默。
輕輕移動至門邊,忽然將門打開,看見柳婉兒正一臉無助的站在門外。
此刻柳婉兒滿腦都是剛纔蘇力恆那句‘他的處境很危險’,其實一開始她就隱隱感覺到於少庭這次的任務隱藏兇險,但她寧願相信於少庭告訴她的話,可當親耳聽到蘇力恆的話時,現實無情地擊碎她自我安慰的謊言。
“叔叔,少庭哥有危險是嗎?”
柳婉兒臉上的脆弱與無助讓蘇力恆心痛,但一想到這全是因爲於少庭,憤怒便瞬間覆滅了所有憐惜。
“他有沒有危險跟你沒有關係,回房睡覺去。”直接下命令。
“不,告訴我他到底幹嘛去了?我要知道。”這是柳婉兒第一次直接違抗他的話,無疑是給蘇力恆火上燒油。
“你回去不?”這是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
蘇力恆臉上的陰沉讓柳婉兒不寒而慄。
“你先告訴我他幹嘛去了。”雖然還在堅持,可聲音卻像蚊叫。
蘇力恆的耐心已盡耗光。
看他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樣子,柳婉兒背脊陣陣發涼,抵不過內心的恐懼,最終還是選擇了逃跑。
一路不敢回頭,直衝入自己房間,柳婉兒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她真的太沒出息了,現在怎麼辦,少庭哥到底遇到了什麼危險?她好擔心。
忽然她想到了一個人。
“紫鵑姐,少庭哥是不是有危險?”
面對她的問題,紫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真像,這是絕秘行動,除了他們幾個直接參與的人,流川堂內沒有其他人知道。
但柳婉兒哀求的眼神讓她不忍。
“小小,少庭去執行一項任務,這項任務很重要,也很危險,但你要相信他,他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知道他有危險可自己卻無法爲他做任何努力,原來得到答案的結果只是讓自己更擔心,更害怕,更無助。
看着柳婉兒離去時無力的背影,紫鵑忽然不確定自己告訴她這些是對還是錯。
飯桌上
蘇力恆奇怪地發現柳婉兒只吃米飯,菜一下也沒有動:“小小,你怎麼單吃飯不吃菜啊?”
“叔叔,今天起我要吃素。”柳婉兒說得很認真。
她的話嚇到了所有人,大家都以爲她要減肥,紫鵑更是有些不安,她不會是知道於少庭有危險後,便食慾不振了吧。
“小小,你已經很瘦了,不用再減肥?”蘇力恆勸道,張媽也對他的話頻頻點頭。
“我不是要減肥,我要吃素唸經爲少庭哥乞求平安。”現在她唯一能爲於少庭做的就只剩下唸經吃素,乞求佛祖保佑他平安。
此言一出,飯桌上的人都差點噴飯,蘇力恆想起自己曾在醫院撞見過她念經,那時並沒多在意,現在看來,唸經拜佛這種事並非她一時興起。
“張媽,這些是你教她的嗎?”家裡就張媽年紀比較大,蘇力恆想這種技能應該只能傳至於她吧。
“力恆,你知道我從不搞這些的。”。
“小小,那你是從哪學的唸經拜佛?”蘇力恆十分不解。
他的問題讓柳婉兒手心冒汗,哪能告訴她她是跟乾晉朝的孃親學的,情急下,胡亂編了個答案:“現在學校很流行。”
這些非主流的習好還真是於衆不同,蘇力恆不盡感慨自己跟不上潮流了。
“小小,你改天也教教我吧。”輕雲想起自己這些年的黑道生活,也想讓佛祖給自己保佑保佑。
“輕雲,你就別跟着起鬨了。”蘇力恆的喝阻讓輕雲埋首碗裡不敢再擡頭。
“小小,你還在長身體,不能只吃素,魚啊肉啊都要吃一些的。”張媽好聲勸道。
“廟裡的和尚天天吃素身體也很好啊。”柳婉兒並不贊成張媽的觀點。
此話一出,張媽無語了。
“他們是職業僧人,你跟他們能一樣嘛。”蘇力恆正色道,“不準吃素!還有你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念書,不是念經,不準再學這些沒用的東西。”
說吧,夾了塊魚硬塞到她碗裡。
蘇力恆的強迫讓柳婉兒紅了雙眼,米飯夾着眼淚嚥到肚子裡,但卻堅持不碰碗裡的魚。
張媽看了很是心痛,最終妥協了:“算了,算了,小小要吃素就吃素吧,我去給她炒幾個素菜。”
“不要放豬油。”柳婉兒不忘提醒。
“張媽!”蘇力恆快被着一大一小氣死了,筷子往桌上一拍,“你不可以這麼縱容她。”
隨即厲顏宣佈:“這個家只要我在一天,就不準吃素。”
“小小,你就吃塊肉吧。”雷公發飆了,張媽也只能好聲勸柳婉兒。
至此,柳婉兒的吃素計劃算是徹底泡湯了,但她還是決定單獨一人時爲於少庭唸經乞求平安,蘇力恆總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盯着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