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陪着孩子玩兒都帶着心不在焉，葉羽菲看着發呆的豆豆，又看程墨羽，這兩人這次回來是怎麼了？
程墨羽繼續看報紙，女兒躺在他的腿上吃這自己的小零食，那叫一個愜意，側臉看了母親一眼，繼續看報紙，“我爸怎麼又沒回來？”
“說什麼上面來人，估計今天下午才能回來，你們兩個這是怎麼回事？”回到家這心都沒有收回來啊。
程墨羽翻了報紙，看了自己媳婦兒一眼，開口解釋道：“豆豆估計有個爲期一年半的集訓，全封閉的。”
葉羽菲有些呆，“一年半，全封閉？”
程墨羽點頭：“就和我當年的三年是差不多性質的，比那個時候還要嚴格。”而且如果他沒有猜錯，自己就是執行教官，不是一個好活兒啊。
“不是，”葉羽菲反應過來：“這家裡還有孩子呢，怎麼就選上豆豆了。”
“媽，部隊選人是看能力，現在別說孩子都這麼大了，就算是孩子剛出生，豆豆有這個實力也是要被選走的。”在這個求才若渴的年代，小家永遠比不過大家。
“你們怎麼說都有理，孩子的前三歲多重要啊，這一週就回來一次都夠委屈孩子了，你這一走就是一年半，回來孩子都三歲了。”說完又看向豆豆。
豆豆比她還要糾結呢，可是不能不去啊，不能不去！
莫離回來第一個支持她，必須去啊，不去那就是逃兵，是要進監獄的，豆豆黑線，老媽你要不要這麼的直接啊。
莫離甩了一個白眼給她：“你哭天搶地就不讓你去了麼，這高興是去，不高興也是去，你幹嘛不高高興興的去。”
豆豆看着自己老媽豎了大拇指，這果然是她媽啊，也就她媽看事情看得這麼直接。
葉羽菲苦笑不得，一腳踢了過去：“這可是你閨女，一年多見不到。”
“我三年不見，我去找領導，人家也不放人啊，與其想着我見不到我閨女，還不如想，這是我閨女有能力，才被領導看中的。”她要是學不會換位思考，她這些年早被楚璽，被自己給氣死了。
豆豆靠在老媽的懷裡豎了大拇指：“真是我親媽，和我一樣聰明。”
莫離一巴掌打在她腦袋上：“是你和我一樣聰明好不好，不對，你還沒我聰明。”
楚璽看着那母女倆，這臉皮也是夠厚的，又看了看時間：“老大還沒回來？”
他話音剛剛落下就看到了程寧遠和穆天磊一起進來了，臉上帶着些許的疲憊，看了楚璽一眼，“老三，你和我到書房一下。”
楚璽挑眉，起身跟着他們上去，關上門之後，程寧遠將手裡的文件丟給了他：“看看吧。”
“怎麼了？”他說着將文件打開，從頭看到尾，“什麼意思？”
“在蘇欣然的屍檢報告中發現了砒霜，那邊給的解釋是，服毒自殺。”他忍不住冷笑，她一個被關在監獄的人，怎麼服毒自殺的。
“背後還有人，而且……”楚璽沒有說下去，可是他們都明白，一把摸在自己的臉上：“現在所有的人都基本不在了，事情也在表面上告了一段落，既然要殺蘇欣然，爲什麼屍檢報告還會流出來？”既然有通天的權利，那麼一個小小的屍檢報告還是可以處理的掉的吧。
“這件事也是我和老二一直沒有想通的，還有一個可能，也許這一切不是我們想的那樣，那個人不在我們周圍，可是卻一直在看着我們。”程寧遠說着，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
“又或者說是，這件事一開始就是老三觸動了他的隱私，從莫叔到蘇老，甚至還有艾尼爾，也許答案就在他們之間的聯繫上，老三說過，艾尼爾不願回來，也許是因爲他知道什麼。”穆天磊一直沒有說話，這會兒才把自己想要說的理清楚。
楚璽和程寧遠對視了一眼，他們之間有什麼聯繫，說不通的，從一般關係上說，莫雲和艾尼爾都是對付蘇老的，莫雲和艾尼爾是沒有關係的，這裡有什麼是他們想不到的？
“有沒有可能，”楚璽突然開口，“這一切只是一個局外人。”
“局外人？”兩人同時看向了楚璽。
楚璽點頭，他記得莫雲和自己說過，有的時候，不是他看不清楚，而是因爲他站錯了地方。
這句話是上次莫雲病危的時候說的，他一直沒太明白，也許是因爲莫雲自己都沒有明白。
“你的意思是，現在就結束這一切麼？”如果真的是局外人做的這一切，想要隱藏什麼，那不如就現在隱藏這一切，這樣就可以恢復平靜。
楚璽現在也頭大了，其實這件事可以現在就結束的，可是屍檢報告出來，明顯就是有人先要他們繼續查下去，讓他們查，而不自己出來，這是再把他們當槍麼？
穆天磊揉着自己的額頭：“按兵不動吧，想要利用我們，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實力。”
楚璽和程寧遠點頭，顯然想法是一樣的，現在他們能做的就是按兵不動。
這件事不在說了，楚璽擡頭問程寧遠：“白魅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要組建這個小隊，而且沒有通過我們三個。”這纔是最關鍵的地方。
“突然決定的，白魅小隊一開始沒打算安插在我們這邊，可是最後研究還是放在這邊。”程寧遠說着，對上面的這一決定也感到很奇怪。
楚璽微微挑眉，這感覺怎麼似曾相識呢，他和何超當初就是被突然調過去軍訓的。
豆豆趴在沙發上看着他們下來，吹了一聲口哨：“三巨頭又說了什麼國家大事？”
楚璽過來在她腦袋上拍了拍：“小丫頭說什麼呢？”
程寧遠看了看時間，看向穆天磊：“讓喬喬過來一起吃個飯吧。”程寧遠叫了喬喬又想到一件事：“老三，宋言的退休申請我批了，你家那表妹一般人真招架不了啊。”這一天來找自己幾次，他都要瘋了。
楚璽勾脣，笑的那叫一個得瑟，也不看看是誰家的表妹，有的時候自己都招架不住啊。
“他們人呢？”
“跟着宋言會老家去祭祖了吧。”前幾天好像是聽文倩這麼說的。
說道祭祖，莫離的眼神微微一變，爸爸去世之後她還沒有去見過呢，楚璽伸手握住了她的，低聲開口：“我一會兒去陪你看看爸爸。”
莫離點頭，也是時候該去看看了。
三家人在一起吃了飯，楚璽和莫離早早的離開去了烈士墓園，這次是真的去祭奠自己的父母去的。
守墓人早就換了人，可是依舊將烈士墓園打理的井井有條，莫離將手裡的鮮花放在了墓碑的前面，看着地上的花，側臉看了看楚璽，在他們之前還有人還看爸爸嗎？
楚璽看了看周圍，只是看到了一個下山的背陰，看樣子是個老軍人，拍了拍莫離的肩膀：“可能是爸爸以前的戰友。”
莫離點頭，看着墓碑上的兩人，“現在爸爸媽媽終於在一起了。”
楚璽摟着她的肩膀，看着照片上的人，也許這樣結束也挺好的。
“其實，”莫離看着爸爸的眼睛，突然開口說道，“我昏迷的時候，爸爸在我耳邊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他說，他們死了，就讓這件事徹底的結束吧，不管誰對誰錯，一切都隨着死亡煙消雲散吧。”她側臉看着楚璽：“不管你們現在發現了什麼，都結束吧，爸爸這麼說，就已經確定了那個秘密不會危害到任何人。”
楚璽摸着她的腦袋，將她壓在了自己的胸口，現在不是他們不想結束，是有人非要把這件事給引出來，他們現在能做的只是按兵不動。
“離離，人生總是有很多身不由己你知道嗎？”所以這件事，他也不知道以後會發展成什麼樣子，慢慢來吧。
莫離彎腰撫摸着上面的照片：“有時候我在想，我們活着，就是在利用人和被人利用中度過的不是麼？”也許爸爸被人利用了一輩子，可是他也利用了別人一輩子，這也算是扯平了吧。
楚璽站在那裡，看着蹲在地上的莫離，伸手摸在她的頭頂，有些事情不比看的太透，看的透了也許是最傷人的。
說是軍演，其實也不過是爲了那麼幾個人，豆豆這次的軍演是拼盡了全力的，就和老媽說的似的，既然不能拒絕，那就享受好了。
導演是裡，老首長看着裡面的豆豆和賀子陽，嘴角微微一勾：“這丫頭不虧是楚璽的女兒，莫雲的外孫女，她身上有楚璽的霸氣，還有莫雲的心思縝密，假以時日畢竟會比她爸爸和外公的成就要高。”
身邊的人有些震驚，這是多高的評價他們就不用說了，這位首長已經很久沒有出來了，更加的不要說這麼誇獎一個人了。
老首長眯着眼睛看着，眼中閃着精光，在別人看來，這是他看中獵物的眼神。
軍演結束，豆豆和賀子陽幾乎是立刻就丟到了車上帶走了，她甚至都沒有見到程墨羽，微微撇脣，這什麼破訓練啊，人家新兵去部隊還讓家人送呢，這好了，軍演剛剛結束就被丟在了車上。
和他們同車是老首長，老首長看着後座上的他們，呵呵笑着：“時間急了點，早訓練你們可以早回去，一樣的。”
豆豆甩了一個白眼給他，讓她和程墨羽說句話也行啊，這走的這麼急，一走就是一年多好不好。
老人看着他們，勾脣笑了一下：“不急不行啊，不急我就要沒時間了。”
濮，豆豆噴了，這老頭怎麼看着都還能活個幾年，怎麼就成了沒時間了：“我說老首長，你虎我們呢，您這身體，絕對還能活幾年。”老奸巨猾的，哼……
賀子陽低笑，伸手拉了拉豆豆的肩膀，不讓她在繼續說下去，別一會兒把人給惹急了。
豆豆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程墨羽知道人走了也吃驚，這麼快，這是連見面的機會都不給了麼？
大隊長也好奇：“你說這次老首長出山是爲了什麼？”
“鬼才知道，火急火燎的。”程墨羽說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忙了二十幾天，脖子都疼了，“我一會回家啊，我家三個祖宗還不知道怎麼和他們說呢。”
“哈哈，去吧去吧，有時間把你家那三個都帶來，一個個的看着就讓人喜歡。”
程墨羽哼了一聲，帶來誰看着，帶他們去靶場練槍麼？
豆豆和賀子陽睡了一路，終於到了，在下車之前他們的肩章被司機給撕了下來，在這裡，都是新兵蛋子。
他們倒不在意這個，下車看着幾個中校軍銜的人過來給老頭敬禮，豆豆嘖嘖出聲，他們可是跟着大boss的車來的，撕了肩章也沒有用，已經被貼上大boss的人的標籤了有木有！
豆豆和賀子陽還在看着看着他們，一遍的中校就大叫出聲：“還不入列，在這裡等着我請你們呢？”
豆豆和賀子陽一起立正，大聲的回答道：“是！”說着就跑步入了隊列，哎，又成菜鳥了，要從頭來啊從頭來。
老首長看着他們進了隊列，咯咯笑着：“列剛，這兩個你給我好好練，一定要給我練出來，不過有件事我要和你說一聲，這姑娘是楚璽的心頭肉，你要是練殘了，自己去找你的頂頭上司去報告。”
列剛噴了，老首長，您這是欺負我呢，要給您練出來，還不能給練殘了，這難度很高的。
“有問題？”老首長輕飄飄的開口問道。
“報告首長，保證完成任務。”列剛大聲開口保證，送着老首長離開，看了看自己身邊的三人，“這次我們惹上大事了。”那姑奶奶，以後少不了要被報復的。
“列隊，剛剛那姑娘是楚司令的女兒？”一邊的少校開口問道。
“要是楚司令的女兒還好了，她還是程司令家的媳婦兒，程墨羽的老婆，這三個人拉出來一個都能把我們給砸死。”所以，他們這次是真的要倒黴了！
另外三位少校嘴角微微一抽，笑面虎楚璽，冷麪閻王程寧遠外加一個鐵面閻羅的程墨羽，這姑娘還要給老首長練出來，把她練出來，他們也快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