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傅越澤用額頭抵着蘇熙的額頭,他們之間的距離近的,能互相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蘇熙快要被傅越澤弄煩了,一言不合就動粗,“傅越澤,你又發什麼神經。”
“你還記得陪我三天嗎?”傅越澤提醒蘇熙他們之間的協議。
“記得,你先放開我。”蘇熙感覺腰快斷了。
“放開你可以,先親我一下。”傅越澤霸道的說道。
蘇熙瞪着眼,“不可能。”
“那放開你,也不可能。”傅越澤有時候固執的如同一個執拗的孩童。
“我答應你。”蘇熙不想繼續僵持耽誤時間。
蘇熙有些反感的看着傅越澤的側面,以飛快的速度在傅越澤的臉上輕啄一下。
“小雞啄米?”傅越澤有些不滿。
隨即傅越澤低頭在蘇熙脣上印上了一吻,這才心滿意足的放開蘇熙。
他看見蘇熙吃痛的皺起眉,他立馬朝車子看去,原來不小心將蘇熙抵到了車後鏡上。
“蘇熙,你是有多蠢。”傅越澤吼着蘇熙。
傅越澤沒想到自己的力道那麼大,車後鏡都被壓得走形了,心裡開始擔憂蘇熙的後背。
蘇熙早就痛過頭了,現在只覺得後背一片酥麻,儘管還帶着痛感,但痛已經不是最明顯的感覺。
傅越澤將蘇熙拉到懷裡,他要看看蘇熙後背要不要緊。
“你做什麼?”蘇熙大叫着,傅越澤的關懷還真是讓人承受不起。
“看你後背。”傅越澤關心的說着。
“不要不要,我沒事。”蘇熙如同八爪魚一般胡亂的揮動着四肢,不肯讓傅越澤接近,但貌似並沒有什麼作用。
傅越澤固執的拉開了蘇熙的後背衣服,他看見後背受傷的區域都紫得發黑了,果然受創不小。
“腫了,笨蛋。”傅越澤快要被蘇熙氣死。
“沒事,我小時候經常磕磕碰碰,身上常年都有這樣的淤青,我早就習慣了。”蘇熙都搞不懂傅越澤那麼緊張作甚,明明就是因爲他才變成這樣的。
“不行,必須馬上處理。”傅越澤不容蘇熙有任何異議,自作主張向來是他的強項。
直接將蘇熙從車庫中抱了出來,傅越澤滿臉的心疼,歉意在喉嚨口說不出。
“陸駿,還有跌打藥水嗎?”傅越澤對着屋裡的陸駿大聲問道。
陸駿莫名其妙的伸出頭,剛剛這一對不是準備開車出門,這會子怎麼要跌打藥水。
“總裁,還有半瓶。”陸駿如實回答。
接下來只見傅越澤抱着蘇熙風風火火就進來了。
“過來幫她處理後背淤青。”傅越澤命令陸駿從來都是信手拈來。
“噢。”陸駿還處於稀裡糊塗的狀態。
傅越澤將蘇熙安放在沙發上,蘇熙拿傅越澤半點辦法也沒有,只好安靜的由着他做主。
傅越澤掀起蘇熙後背的衣服,陸駿看着觸目驚心的淤青,竟然都腫起來,總裁還真是一點也不溫柔。
“總裁,這樣的淤青一時半會消不了。”陸駿覺得這樣的淤青完全沒有必要他這個半吊子中醫出手。
“嗯?”傅越澤甩過一記眼刀,冷冷的用眼神凌遲陸駿。
陸駿立馬改口,“簡單按摩應該會加速消腫。”
“要多久?”趴在沙發上的蘇熙關切的問道,她估計上午是趕不回市區了。
“半個小時吧!”陸駿儘量將時間縮短。
“不用急,慢慢來。”傅越澤當然明白陸駿話裡的意思,處理這個淤青估計半個小時是最短的打算。
“我很急。”蘇熙不甘心的說着。
“陸駿,陸駿,拜託你儘快讓我消腫。”蘇熙之前因爲傅越澤的緣故連帶討厭陸駿,這會子只覺着陸駿周身冒着聖光,就等着他妙手回春。
“相信我,一點會讓蘇小姐消腫的。”陸駿露出燦爛的笑,對於美女的請求從來都無法拒絕。
“啊!”蘇熙發出殺豬般叫聲,“痛,好痛。”蘇熙痛的眼淚都要飆出來了。
傅越澤看向陸駿的眼神越來越冰冷,好像看着一個死人,陸駿嚇得頭上的汗水直滴,被傅越澤那樣盯着真的要少活幾年。
“對,對不起,蘇小姐爲了儘快消腫,就請您忍受一下。”陸駿感覺快要說不好話了,要咬到舌頭了。
“陸駿,你的手藝看來是全線下降,我是不是該考慮換一個更好的管家。”傅越澤陰森森的在一旁唸叨。
“總裁,這個蘇小姐細皮嫩肉,受不了這種痛也是很正常。”陸駿都快要哭了,他的年薪百萬的工作,千萬別丟了,以後上哪找這樣好伺候的主子。
傅越澤除了脾氣差了點,其他方面可很少爲難陸駿,不像那些大家族的少爺小姐們,那折騰人的招式層出不窮。
一想到這,陸駿更加賣力的工作,他都恨不得爲蘇熙承擔這份痛苦。
“不要怪陸駿,是我自己不受痛。”蘇熙頗爲歉意的看向受到牽連的陸駿。
“不受痛?”傅越澤還沒見過比蘇熙更受痛的女人。
蘇熙覺着之前差點被壓斷腰根本算不上什麼,反倒是陸駿的高超按摩手法,讓她痛不欲生,她都要懷疑傅越澤是不是特意折騰她?
接受完消腫按摩的蘇熙已經無法直起腰身,傅越澤冷冷掃視着陸駿,陸駿不敢看傅越澤,只好低頭看着自己的鞋子。
“能起來嗎?”傅越澤看着在沙發上“奄奄一息”的蘇熙問道。
“能。”蘇熙鼓足最後一絲力氣,鏗鏘有力的回道。
蘇熙搖搖欲墜的站起身,傅越澤雙手環胸,一幅看戲的姿態,她艱難的走到傅越澤身邊。
“啊!”蘇熙差一點摔倒,好在她眼明手快的抓住了傅越澤的胳膊。
傅越澤就勢將蘇熙攬入懷,蘇熙隱隱約約覺得臉上發燙,竟然直接跌入了傅越澤的懷裡。
“蘇小姐主動投懷送抱,讓我受寵若驚。”傅越澤陰陽怪調的說着。
蘇熙安靜的窩在傅越澤的懷中,她一點掙扎的力氣都沒了,不過她依舊堅持不懈的問着,“現在我們可以去市裡了嗎?”
傅越澤略微思索了片刻回道,“我還沒有檢查你後背有沒有消腫?”
“消沒消腫,你剛剛沒看到嗎?”蘇熙咬牙切齒的說道。
“噢,那我還要看看你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地方受傷。”傅越澤曖昧的在蘇熙耳邊說着。
“沒有。”蘇熙臉上一紅,心裡大聲抗議傅越澤耍無賴的行徑。
“這個得我仔細檢查後才能下結論。”傅越澤打定主意,嘴角勾勒出惑人的邪笑。
“傅越澤。”蘇熙纔沒有心思和傅越澤玩這種情侶間的小遊戲。
見蘇熙反應如此之大,傅越澤不再逗弄她,每次和蘇熙交鋒,看上去他讓蘇熙遍體鱗傷,但他何嘗不受傷?他傷在心,傷在別人看不見的角落,他只能獨自舔舐傷口。
“我已經叫人幫你請假,你不用急着回年氏。”傅越澤以爲蘇熙是急於回年氏集團,於是他一早就自作主張爲蘇熙請假。
蘇熙懶得搭理傅越澤,悶悶不樂的冷着一張臉。
最近傅越澤已經習慣自說自話,見蘇熙沒有反應,他便又繼續說道:“軒軒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他保證一定照顧好年星辰,所以你不用擔心你的女兒。”
蘇熙依舊不理會,雖然人在傅越澤的懷裡,但她的心早就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我已經動用我所有的人力,正全力尋找宸宸,如果有消息,我會立馬告訴你。”傅越澤見蘇熙老是不開口,只好出絕招。
“宸宸。”
“你也在找宸宸?”蘇熙不可置信的問道。
傅越澤掩去眼底的失落,他自嘲的回道:“宸宸也是我的兒子,難道在你的眼裡,我就是那麼冷血的一個人?”
掙扎着從傅越澤懷中出來,蘇熙勉強的直起自己的身子,一旦說起宸宸,蘇熙就無法不去恨傅越澤。
她冷漠的轉過臉,幽幽的說道:“如果找不到宸宸,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蘇梓宸是他們的之間最深的芥蒂,蘇梓宸更是蘇熙心頭的一根刺,一想到蘇梓宸,她就無法原諒自己,更無法原諒傅越澤。
“我一定會找到宸宸。”傅越澤信誓旦旦的說道。
“他已經不在a城。”蘇熙苦澀的說着,明明知道宸宸還活着,卻偏偏找遍a城也尋不到,這種無力感讓蘇熙的心一抽一抽的痛。
“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他找回來。”傅越澤並不比蘇熙少痛一些,他的心也無時無刻不備受煎熬,兩年前沒保護好宸宸,兩年後找不到宸宸。
想來的確可笑,他堂堂傅氏的總裁,卻連自己的兒子都找不回。
陸駿並不知道蘇熙與傅越澤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他只是隱隱覺着這兩個人應該有一段慘烈的過往,他能看出他們倆看向彼此的眼神,帶着太多沉重。
陸駿想了想,退出了大廳,給傅越澤和蘇熙更多的空間。整個大廳頓時變得冷清,他還一併帶走了打掃大廳的傭人,一時間大廳只剩下蘇熙和傅越澤。
“如果不是因爲軒軒,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要再見我?”傅越澤問出了一個醞釀了很久的問題。
“是。”
無論傅越澤多麼努力,他不得不接受,有些事情過去了就無法再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