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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風景似乎成了無關緊要的事情,四人漸漸拉開距離,蘇熙與傅越澤在前,秦染與年司曜在後。
傅越澤見蘇熙一臉憂心忡忡,心裡十分擔憂,但又不知該如何安撫蘇熙。聽到路人讚歎一路的風光,蘇熙才恍然的停下腳步,看着四周的青山綠水,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澤,我有種強烈的不安。”危險就在附近,這樣的感覺越來越強,蘇熙慌張的看着四周的人,想要從中找出那個危險人物。
“怎麼呢?”傅越澤擔憂的問道。
四周的旅客大多是白人,蘇熙略過他們的臉,“不是,不是……”蘇熙嘴裡嘟囔着,整個人處於神經質的狀態。
年司曜發覺蘇熙的異狀,他快步上前,他臉上寫滿了擔心。而近旁的秦染眼明手快的拉住了年司曜,她一臉倔強的對年司曜說道:“姑姑有姑父照顧,不需要你多餘的關心。”
看見年司曜這般關心蘇熙,秦染心中就大爲不爽,她做不到大方,怎麼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喜歡的人無視自己卻噓寒問暖別的女人。
“放手。”年司曜惱怒的說道,秦染的話刺激到了他,蘇熙又不是傅越澤的私有物,憑什麼說他年司曜的關心是多餘的。
“不放。”秦染倔強的看向年司曜,她覺得心好痛,年司曜怎麼可以一邊表示出對她的好感,一邊又在繼續守着他的舊愛。
“我再說一遍,放手。”年司曜臉色變得鐵青,覺得秦染莫名其妙,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跟鬼上身了一樣。
“年司曜,你有沒有心?”秦染近乎嘶吼的問道。
這些天難道年司曜一點感覺都沒有,感覺不到她對他的喜歡嗎?她開始懷疑蘇熙的話,年司曜喜歡着自己,她怎麼一點也看不出。
“秦染,你瘋了嗎?”年司曜氣惱的說道,今天大家都有毛病是不是?
而前面的蘇熙也幾近瘋狂,她對傅越澤懇求的說道:“我們快離開這裡,這裡不安全。”
傅越澤不知道好端端的蘇熙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他吃驚地看着蘇熙,隨即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我不想待在這裡,我要回去。”蘇熙見傅越澤沒什麼反應,她便繼續催促。
在這裡,她有種窒息的感覺,每當看着下面的湖水,蘇熙就有種會落水的錯覺,窒息感迎面襲來。
年司曜直接推開了秦染,他快步走到蘇熙跟前,擔憂的問道:“發生什麼事呢?”
蘇熙看見年司曜來了,便直接對年司曜說道:“我要離開這裡,這裡會有不好的事發生。”蘇熙堅持己見,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秦染雖然氣惱,但還是趕了過來,她看見蘇熙眼裡的驚恐,不知道到底發生了恐怖的事情。
傅越澤無奈的開口,“既然你不喜歡這裡,那我們現在就離開。”傅越澤邊說着邊環抱住蘇熙,帶着她離開這叫她不安的地方。
四個人剛轉身準備離開,就聽到有人發出驚恐的叫聲,有人公然的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槍支。
萬萬沒想到的是,那人瞄準的目標竟然是蘇熙,傅越澤迅速的反應過來,用身體護住了蘇熙。
然而年司曜更快一步,他立馬擋在了蘇熙的跟前,說時遲那時快,秦染本能的伸出胳膊去推年司曜。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子彈擊中了秦染的胳膊,而她整個人也因爲慣性的原因,直接倒入了身後的湖。
年司曜沒有半點猶豫,直接跳入水中,他沒有想到秦染竟然以身犯險,以命相護。
傅越澤帶着蘇熙趕緊撤離,然而空蕩蕩的地面,沒有任何掩護。人們四處奔跑着,嘴裡喊着救命,一時間那人找不到目標。
正當他舉起手槍準備給蘇熙一個當場爆頭的時候,從他後方冒出了一身勁裝的女人,一個側身踢腿,直接將那人手槍踢飛。
兩個人很快就糾纏起來,拳腳上你來我往,兩人爭鋒相對,一時間分不出勝負。
傅越澤拉着蘇熙頭也不回的逃離,直到後面傳來一聲槍響,他們才驚恐的轉過頭。
女人不想再與那人糾纏下去,便掏出隨身攜帶的手槍,直接打傷了那人的胳膊,讓那人失去反抗能力。
此時年司曜正拖着受傷的秦染往岸上游,出外散心變成了恐怖襲擊,年司曜暗暗發誓一定將傷害秦染的那個人挫骨揚灰。
女人身上染上了血,她近乎殘忍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張再普通不過的臉,身材適中,這樣的人的確很適合做殺手,隱藏在人羣中也不易被發覺。
“是誰派你來的?”黑洞洞的槍口直指那人,穿着勁裝的女人一雙嗜血的眼,惡狠狠地盯着倒在地上的男人。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男人純黑的眼眸,不見任何慌張,視死如歸的眼神叫人震驚。
槍聲又再次響起,血濺到了女人身上,她冷漠的轉過臉,看來是問不出什麼。
蘇熙拉住了傅越澤,他們佇立在湖邊,不能丟下秦染和年司曜,兩人對視了一眼,便迅速的朝秦染與年司曜的方向跑去。
而此時勁裝女人也尾隨了過來,她手中烏黑的手槍,散發着一股陰森的氣息。
蘇熙與傅越澤在前面加快了速度,想要擺脫這個女人,這時耳邊傳來一個冰冷的女聲。
“蘇熙,我是無憶,負責保護你。”女人不想玩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便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
蘇熙聽到女人的聲音,腳上的速度更快了,女人見狀,便立馬加快腳程。沒一會子,女人就跑到了他們前面,她臉上還沾有鮮血,如同來自地獄的閻羅,一雙森冷的眼神,叫人從心底打寒顫。
“我現在要近身保護您,不要再跑來跑去,我不敢肯定那人有沒有同夥。”無憶邊說着邊逼近蘇熙。
“你走開。”蘇熙嘶吼道,她纔不需要眼前這個女人的保護。
“我希望您能冷靜一點,現在是生死攸關的時候,他們的目標是您。”無憶雖然嘴上用着敬語,但眼神中卻帶着桀驁不馴。
蘇熙腦袋已經無法應付這些突然的事件,她近乎癲狂,此時此刻傅越澤必須冷靜。
就目前來看,他們別無選擇,只能選擇相信眼前這個名叫“無憶”的女人。
傅越澤不希望蘇熙受到任何傷害,他緊緊抱住蘇熙,這個時候必須讓蘇熙冷靜下來。
“熙熙,我相信她對我們沒有惡意。”傅越澤必須勸服蘇熙,憑着他的判斷,無憶這個女人應該是來幫助他們的。
“澤,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呢?”蘇熙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什麼人,爲什麼會落得如此田地。
“沒事,會過去的。”傅越澤邊說着邊輕撫着蘇熙的秀髮,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安撫着蘇熙的情緒。
“熙熙。”不遠處傳來年司曜的聲音,他帶着秦染從湖裡遊了上來,他幾乎用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氣。
蘇熙一把推開了傅越澤,她趕緊朝着年司曜的方向奔去,年司曜臉色蒼白,而他身畔的秦染更是慘白慘白。
“染染,要不要緊?”蘇熙緊張的問道。
傅越澤緊隨其後,他從年司曜懷中接過秦染,她白色的衣服都被染紅,臉色是失血的白。
“我知道旁邊有家醫院,我帶你們去。”無憶看着虛弱的秦染說道。
一行五人,匆匆忙忙的就駕着車趕往附近的醫院,在車上蘇熙緊張的看着傅越澤懷中的秦染。
明明是衝着她來的,結果卻害得秦染受傷,想到秦染的傷口在湖中浸泡了那麼久,蘇熙內心就自責不已。
年司曜披着傅越澤的外套,他感覺到無比的寒,亂七八糟的情緒全部涌上心頭。
“都怪我。”年司曜自責的說道,“不僅沒有保護好她,還害得她爲我受傷。”年司曜痛苦不已,感覺自己好沒用。
“不,怪我,那些人的目標是我,是我害了你們,是我……”蘇熙更加自責,如果不是因爲她,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就是一個害人精。
“別亂說。”傅越澤阻止了蘇熙繼續說下去,現在蘇熙的情緒很不穩定,不能再受刺激。
車子飛馳在道路上,很快醫院就到了,秦染被年司曜親手送進了急救室。醫生讓年司曜出去,他也不肯,最後還是蘇熙將他勸了出來。
“司曜,對不起。”蘇熙愧疚的說道。
“熙熙,不關你的事,是我不好。我堂堂一個男子漢,卻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好,我真他媽不是人。”年司曜氣惱用手錘牆。
傅越澤來到年司曜身畔,掃了眼年司曜,淡淡的說道:“這個時候,我們更需要冷靜。你有多餘的力氣去發泄,還不如留着力氣等秦染從手術室出來。”
說完這些,傅越澤直接將蘇熙拉走,他沉聲在蘇熙耳邊說道:“熙熙,不要再自責,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不是你的錯,我想秦染也不想你這樣。”
無憶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早就將今天的突發狀況彙報給了鷹長穹,自從抹去了某些記憶後,無憶覺得自己活得隨性多了。
年司曜頹廢的窩在一個角落,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祈禱秦染能夠安然無事。
然而生活並不是童話,更多的是殘酷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