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顛倒衆生，辣花摧手，溫柔一笑
中海靜宜區福寧街568號有一座娛樂會所，叫福寧壹號。
該會所一共三層，其中第一層是大堂，針對所有客人開放，卡座根據座位數設置了388到1888不等的最低消費限制，適合工作一日的城市白領進去喝一杯放鬆放鬆。
第二層全是KTV包廂，一共28個包房，分爲小中大三種，其中大包包括三個總統包間，是大公司搞團建或社會名流聚會的地方。
包房的最低消費從2888到18888不等，小費統一是15%。
包房內安排了專職服務員——以女服務員爲主，最低學歷是大專，年齡18到28歲之間，身高嚴格要求在165到175釐米之間，需要熟練掌握英語口語，以及兩到三種小語種的常用語。
除了專職服務員，其他服務員一律不準進入包房。
第三層是老闆私人的地方，不對外開放。
而福寧壹號的老闆就是湖爺的女婿、趙白玉的父親趙春甲。
此時，在福寧壹號三層，一個裝修典雅、私密性極好的會客室，坐着五男一女六個人。
卻見女兒趙白玉猛然擰身蹲下，避開攻擊的同時，雙拳齊齊朝林小凰的小腹打去。
不等徐總接話反駁，林小凰笑道：“鄭總，誰問您年齡啊，這種私密問題，怎麼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問，我是問您和徐總誰那兒比較大。”
“行，你把時間給我，我來安排，科技館倒還好，海洋公園和迪士尼的很多項目要排隊。”
鄭總脫口道：“我比他大五六歲吧，但我的身體可一點不比他差，倍兒棒，試過的都說好！”
“有事您儘管開口，我們每次來中海都是麻煩您這邊安排，忙前忙後的，我正感到過意不去呢。”
“嗯，來吧。”
“沒事，你就跟她過兩手，有沒有收穫，看她自己的悟性吧。”
鄭總臉上的表情已經有些尷尬，強行微笑着。
“那就比一比嘛。”
今天遇到林小凰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對手，情急之下，下了“黑手”。
“還記得我嗎，小白玉？”林小凰笑着問。
趙春甲擺擺手，“我這個不情之請其實是爲了我那個閨女。
趙春甲點點頭：“不談這個了，你這邊事情辦完之後，要馬上回雲城嗎？”
林小凰上次見趙白玉是八年前，那時她還是個小女孩。
趙春甲猶豫了下，說：“另外，我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是否方便？”
林小凰道：“這種說法，我倒也聽過，不過，我的路子屬於歪門邪道，跟她完全不同，未必能奏效。”
“我啊，我練的是野路子，說了你也沒聽過，你看我剛剛打得多醜。”
“記得啊，你是那個送我蝴蝶髮卡的漂亮姐姐。”趙白玉道。
林小凰掩嘴輕笑，目光從鄭總臉上轉到徐總臉上，問道：“說到這個，徐總，您和鄭總誰比較大？”
林小凰有些無語的表情，道：“當然是用尺子啊，鄭總您今年五十多了吧，估計孩子都大學畢業了，手裡又掌握着那麼大一個公司，會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知道嗎？”
“算是吧。”林小凰笑。
這些老闆平時對外的形象，都是沉穩、正經、有深度、大格局，一看就是那種社會的中流砥柱的角色，如今私下聊天，卻也是這般百無禁忌、低俗油膩的。
雙龍搶珠！
一直隔岸觀火、端坐不動的趙春甲這時候接道：“我看不用比，徐總的鼻子明顯更大，這不明擺的事嘛。”
已經見識過西南鳳凰的風采，知道她是一朵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帶着毒刺的玫瑰，多吃一頓飯也沒什麼意義。
衆人聞言，頓時凜然，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當年的傳奇出身，以及她那個有點古早意味的匪號。
八卦素以“手黑”著稱，但趙白玉從沒跟人生死相搏過，平時比試，都是光明正大跟人過招。
見自己躲開，她就地向前一滾，站了起來，雙掌抱圓，擺好防守架勢。
趙白玉回手把她手臂格開。
來自西南雲城，這次來中海談一筆重要的投資。
她以爲剛剛自己躲不掉，點到爲止了。
“鄭總和徐總這麼說，真讓人受寵若驚啊。”林小凰早就見慣了這種場面，面帶笑意，從容應對。
林小凰溫柔一笑，由衷讚道：“真是好功夫！”
一記陰險毒辣的以攻爲守。
下一秒，單掌搶出，推向林小凰面門。
林小凰這次沒躲，擡手成刀，斬截向趙白玉的手腕。
“啊？這、這個怎麼比？”
“聽說林總要來中海，我第一時間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安排和應酬，就差沐浴更衣，焚香淨手了。”
“你練什麼？”
大鼻子徐總裝傻充愣地疑惑道：“林總受什麼驚？是我和鄭總讓您受驚了嗎？那我倆罪過大了。”
趙白玉好似預知到了這個變化，翻掌朝天，握拳繼續前衝。
林小凰往後退了一步，剛好避開，感覺到一股襲面的涼風。
趙春甲口中的寒舍不是湯臣一品，而是另外一個家，位於閔華區鬱金香園的一棟別墅。
林小凰說着向後退了幾步，還是那樣平常地站立，沒什麼特別的準備。
這次的私下聚會持續了一個半小時，結束後，幾個老闆也沒有留下吃飯，匆匆告辭離開了。
“老譚走後，一個人撐着公司，沒少遇到這種事吧？”等衆人走後，趙春甲道。
趙春甲笑着說：“你小凰姐姐也一直記掛着你，這次聽說你練功遇到瓶頸，特意過來給你指點指點。”
“應該會待兩天，帶我女兒去海洋公園、科技館和迪士尼玩一下。”
趙白玉看着林小凰，問：“小凰姐姐，你練的是什麼功夫？”
另一個四十來歲、長着一個大而長的鼻子的老闆靠坐在椅子上，語氣不失輕佻地接道。
林小凰另一隻手五指並起，戳向她的咽喉。
趙白玉從來沒見過這種打法，遊身避開。
趙春甲看得暗暗納罕。
趙春甲剛剛沒有攔着鄭總和徐總，就是想讓他們吃點虧，能改改他們信口開河的毛病。
“這個嘛，可不好說。”原本在油腔滑調的鄭總突然不知道怎麼接了。
鄭總聞言，笑意一下僵在臉上，其他人也有些出乎意料的面面相覷。
其中一位身材明顯發福、頭髮稀疏、五十歲上下的老闆目光熱切地盯着林小凰說道。
林小凰居然沒再理會，擡手出兩指朝趙白玉的雙目插去。
這棟別墅六年前買的，特意在地下室爲趙白玉裝修出了一間八十平的練功房。
林小凰和趙白玉對話時，氣質狀態和在福寧壹號時判若兩人，竟給人一種天真無邪的感覺。
徐總的笑意也淡了下來，道：“林總，你可真會開玩笑。”
“那沒問題。”林小凰爽快答應。
趙白玉搖搖頭，若有所思。
“好，有什麼需要，直接跟我說就行。”
唯一的那個女人看着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留着齊肩鎖骨發，眉毛疏細秀長，一雙眼睛清靜明亮，透着熠熠神采，身穿紅色V領連衣裙，外面套一個米色呢絨大衣。
“嗯。”
其他人聞言，都跟着笑起來。
林小凰說着用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下。
“嗯。”
趙白玉點點頭。
這麼直白的嗎？
趙白玉右掌平劃了一個弧線，左掌帶風送出，打向林小凰右上腹。
林小凰。
“好！”趙白玉戰意陡升。
“還好，我常年待在雲城，即使偶爾出去應酬，也沒人跟我這麼說話。”林小凰語氣平淡。
凝身而坐，不動不搖，亦有一種顛倒衆生的萬千儀態。
如今再見，當年那個小女孩已經出落得這般亭亭玉立、英姿颯爽。
林小凰道：“所以才讓人好奇啊，看到徐總的鼻子，讓我想起我結婚之前，親手割過的一個鼻子，差不多有這麼長……”
其他看戲的人見趙春甲開口，也附和道：“徐總這個鼻子，業界馳名，比程龍的還要大一點。”
“小凰姐姐也練武術？”趙白玉眼睛亮起來。
“這事就不用麻煩你了，我已經讓人訂好行程。”
鄭總配合道：“我可沒有啊，徐總你不要亂說，我雖然這麼想，但我沒這麼做。”
“你這算什麼誠意，我可是提前禁慾了一週，就想以一個純潔乾淨的身體迎接咱們的女神駕臨。”
“我先不說，看看你能不能試出來，怎麼樣？”
“我之前跟你提過嘛，我閨女是個‘武迷子’，前不久，她師父宮選竹大師傳了她一套新拳法，應該算是她師門的鎮派之寶了，所以重視得不得了，天天練天天練，現在幾乎是走火入魔，入迷了。
林小凰像是算準了她的路線，閃身貼了過去，一記手刀，斬向趙白玉的後頸。
“咱們就不用提那些了……”
“那就有勞林總移步寒舍了。”
林小凰以右腳爲軸，身體打了個旋，堪堪避開趙白玉的雙拳路線，並可以順勢用腳去踹她的左臉，卻發現趙白玉的拳頭停在半途，並沒有繼續向前。
趙春甲即便知道林小凰會手下留情，仍舊看得膽戰心驚的，險些驚呼出聲。
“厲害的。”林小凰讚道，“別怕傷到我，儘管出手。”
趙春甲也看出了些門道，即便剛剛二人都有留手，但林小凰明顯是束縛更多，不然她陰招、狠招、黑招、全力施出，自己的女兒沒有任何取勝的可能。
而且，據自己掌握的消息，林小凰以前跟人動手，是從不空手的，她有武器。
趙白玉先依禮節抱拳，然後擺一個八卦掌的起式。
徐總和鄭總面色和緩了一些。
“然後呢，她師父說，練這套拳，就要走火入魔，入魔是關口，叫什麼‘有了恍然，處理恍然’，處理好，鯉魚躍龍門，功夫就練成了。
趙春甲以東道主的身份接待了她，並邀請了幾位在海市商界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作陪，這幾位大人物也是福寧壹號三層的會員。
她的動作沒那麼多講究，只有三個字：快、準、狠！
林小凰走上前，親暱地把手搭在她肩膀上，說：“姐姐很抱歉，幫不了你，但姐姐相信，你一定能遇到那個能幫助你破關的人。”
“你居然還記得那個髮卡。”林小凰意外。
“但現在的問題是，她一直找不到處理恍然的契機，少了那一點乍現的靈感，所以，我想請你給她指點指點。”
現在開始出來控場，把話題引向正軌。
因爲異乎尋常的美貌和遠來之客的身份，她順理成章地成了這間會客室的焦點——
女兒平時都是跟人點到爲止的比武，林小凰以前都是跟人生死相搏。
路線如此迥異的二人，自然比不出什麼結果。
“有收穫的。”
趙白玉展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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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