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童話悲劇 霸寵村姑 青豆
“你又離家出走?大姐,你就不能做點兒有新意的事情?”古江花園的公寓裡,三個女人一臺戲,何三蓮坐在沙發上抱着枕頭悠然的看着電視,春喜在一旁看着關於國家法律的書籍,反倒只有秦淮一個人在那裡苦口婆心的不停嘮叨。
“沒辦法啊,我當時太生氣了。”撓着頭髮,拿着遙控器不停的換臺,好像不太在意,眼神卻不停的閃躲。
“生氣?你竟然生氣?哎喲,有脾氣啦?”有些好笑,秦淮也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準備聽何三蓮的自我闡述。
“咳咳,”何三蓮拿過水杯先喝了口水,眼神閃爍不知道該看那裡,看了看一旁的春喜,先支走春喜:“春喜,你去房間裡看書。”
“哦……”春喜擡頭看了一眼兩個人,還是下了沙發穿上拖鞋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春喜消失後何三蓮才放下水杯,看着秦淮認真的說:“當然會生氣啊。他這麼做好像是捉姦一樣……我很難堪。”本來就沒有的事情,卻讓自己也覺得彆扭起來。
“那你怎麼不給他解釋?”
“沒必要。我知道我們兩個人都不互相信任,可是秦淮,我真的不知道現在我算是什麼,她的妻子?可是也是契約妻子,他這麼做實在……讓我費解。而且這個事情本來就沒什麼可解釋的,我在那天晚上就給他說了,是和一個朋友吃飯,什麼事情也沒有。”她就不懂了,如果這也是緋聞,那雲在森帶陳貝貝回來又算是什麼?她那個晚上糾結的胃痛了一夜,還是沒有得出結果。
“呵呵……”突然秦淮抿脣輕笑,話也不說卻只是笑,讓何三蓮覺得莫名其妙。
“你笑的讓我毛骨悚然。”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趕緊又拿起杯子喝水。
“照片的事情是導火線,你剛開始不知道原因所以忍下他莫名其妙的轉變,後來知道他是因爲這個事情就跑到公司去和他大鬧一場,我倒覺得是你走的有些莫名其妙,有些彆扭。”秦淮聳肩,好像始終站在雲在森的立場,準備和何三蓮來一個徹底的推理討論。
“他……帶女人回家。我胃痛。”她是彆扭,彆扭的讓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可她就是彆扭了怎麼樣?誰讓她喜歡他了,受了委屈無處可發就得彆扭!
“喲喲,這纔是主要原因吧。”捂着脣輕笑,看着何三蓮的眼神清澈了幾分。
何三蓮也無所謂,承認就承認吧,還輕鬆一點,反正上次秦淮就已經猜出了不是嗎?
“我怕他看出來,就說了一些口不擇言的話,可是他比我更加口不擇言,說的話都讓人生氣又傷心。我回家就收拾行李到你這裡來了……我知道我沒有出息,我知道我不負責任,可是秦淮我沒有辦法。我動心了。終於懂得那句話……誰動感情誰完蛋。我知道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對我產生男女之間的感情,可我是第一次……我不知道我這輩子還會不會有第二次動心,至少這一次……我這麼銘記於心,很多次難受,很多次我都希望他能對我多笑一點。貪心讓我越來越不懂得滿足,貪心讓我想要暫時離開他才能清醒。我真怕自己跑到他面前突然表白……”說着說着她變得手足無措,抱着自己的頭趴在抱枕上,彷彿讓自己陷入了無底的深洞,彷彿雲在森就在自己的面前……
“我知道,我瞭解。淡定,淡定,不要着急,我真的明白。”秦淮立即坐到她的身邊,伸手抱着她輕輕的拍着她的背,看來自己真的逼的太急了,何三蓮本來就是慢性子溫性情的人,不該逼的太緊。
“秦淮……我承認,我喜歡他。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我從來都不是自卑的人,因爲我相信各人有一片天地,我們的世界不同,我的世界也有我們的精彩。可是第一次……我覺得自己好差。聽不懂英語,融入不了她們的任何一個話題,我真的好差……不懂名牌,穿衣土氣,我知道這都不是缺點,這都是正常的,可是在他的世界……統統都變成我自卑的條件。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和他相處,我一想到兩個人是契約關係,一想到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我就覺得……難受。我好貪心……”
“三蓮……對不起。”秦淮輕輕的嘆氣感嘆。
“爲什麼?”輕輕的回報,兩個人女人靠在一起,中央空調的流動的涼氣輕輕的流動,房間卻安靜了許多。
“我覺得自己更怯懦。我們都是怯懦的人,在愛情的國度裡,太膽小了……”
“所以我想證明給他看,我是可以變強的。”
“和言傑勳完全沒有關係?”
“完全沒有。這是我和他的矛盾,遲早會爆發的矛盾。”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隱隱的知道,他和她會有這麼一次爭吵。
“那麼有人要得意了!”秦淮放開她,再次嘆氣,她怎麼發現自己最近擡起的頻率太頻繁了?
“誰?”何三蓮倒是沒有想過這些,只是在爲未來不停的發愁。
“陳貝貝,蘭清等一干寂寞如狼,空虛如虎的女人。只等你的位置空缺,好撲空而上。咦!三蓮,我突然發現你這招好!”
“招?”何三蓮摸着後腦勺,怎麼發現秦淮的笑意那麼的……陰森?
“三十六計走爲上計,再來一個坐收漁翁之利唄。讓她們兩個最大頭的女人鬥個你死我活,兩邊傷殘的時候你就可以回去了。免得遭受別人的暗算,比如這一次拍照事件,你就一點也不好奇背後的手到底是誰嗎?”
“我倒是沒有想那麼多……和他爭吵就頭暈了……”
“笨蛋。”秦淮受不了的伸着長直撮向她的腦袋,對感情這麼敏感,對別人的迫害怎麼就這麼遲鈍。
太善良?她所知的何三蓮雖然的確善良,可也不是僞聖母啊,難道真是太遲鈍了?
不過……雲在森可沒有這麼好糊弄,最精明的人永遠是她敬佩的老闆啊,早就在事發的第一時間就開始着手調查。關於何三蓮所說的完全不會動心之說秦淮也深表懷疑,如果真的只是因爲那些照片就莫名其妙的帶陳貝貝回家……太奇怪了,這又是爲了什麼?
做戲給何三蓮看還是做戲給別人看?
背後的那雙手到底是誰?
雲在森……是不是也在計劃什麼?
言傑勳,又到底是怎麼回事?也喜歡上了單純的三蓮?
何三蓮所有想不到的問題秦淮幾乎全部想到了,只不過她不打算現在全部都和何三蓮說,該知道的時候,何三蓮自然會知道,她可是非常拭目以待。
而門板後的春喜捧着書坐在地板上,耳朵貼在門上聽到了客廳裡所有的對話,扭過頭來眼神變得哀傷而又憂鬱,三蓮動心了……動到了不改動的人身上……這是好還是壞?
春喜說不太舒服就自己一個人在家休息,何三蓮和秦淮兩個人去金色樹酒吧準備找歸姐。兩個人雖然不是常客,但是經過兩次大鬧,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認識何三蓮,秦淮本來就是高級白領穿的很是不俗,兩個人一路上都受到了非常客氣的待遇。
“歸姐已經幾天沒有到金色樹來了。”主管一聽是來找歸姐的臉色立即一變,不過何三蓮看得出來,他也是非常擔心歸姐的。
“她有打過電話過來嗎?”
秦淮在問一些細節問題,何三蓮觀察周圍的環境,難道她從那晚開始就失蹤了?心裡越來越擔心。眼神落在舞池裡,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唐糖嗎?她怎麼又跑到金色樹來了?
何三蓮趕緊扯了扯一旁的秦淮指着向舞池看去。
兩個人迅速的找到唐糖,連拉帶拽的才把她拉了回來。
唐糖又是一臉濃妝,穿着妖豔非常女人的衣服,和稚嫩的氣質完全不符,兩個人都想到了上次在這裡見到她的場景。
“三蓮……我們喝酒……”一見到何三蓮,唐糖就親切的拿着酒杯高舉大喊“萬歲”三聲,癡癡的笑着又往自己的嘴裡送。
“唐糖,你喝醉了。你又怎麼了?怎麼又來買醉?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何三蓮奪下她的酒杯,秦淮拉起她拍了拍臉蛋卻又邪惡的笑了:“你再不醒醒,我就真的一巴掌了啊。N久沒有試過扇人,真想知道這滋味爽不爽!”
“秦淮,不要開玩笑,我們把她扶到沙發上坐下來。”何三蓮扶着唐糖蹙高了眉,秦淮聳了聳肩幫着她把幾乎是爛醉的秦淮扶到沙發上。
“呼……現在怎麼回事?你們三個女人都一個個的遭受着感情上的挫折……接下來該不會輪到我了吧?”
“呸呸呸,說什麼不好!再說歸姐是因爲什麼都還不定呢,唐糖也是。”狠狠的呸了兩口,伸手又溫柔的把唐糖臉上的亂髮撫開,真是讓人心疼的丫頭,怎麼就不會自己心疼自己多一點呢?
兩個人都在默默對着唐糖無言的時候,音鬧喧囂,燈光閃爍的大廳突然安靜了些,只不過三秒就是一陣陣的尖叫,何三蓮和秦淮都好奇的擡頭望去,只看見色名在衆人的擁護下向這邊走來,渾身的霸氣讓所有的在場的女人都放聲的吶喊,有些失控的場面立即被不同的保全們適當的維持。
真是同明星一樣的璀璨出場啊。
很快男人的視線就落向她們的方向,脣角勾起就向這邊走來。
何三蓮把唐糖護在自己的身邊,擡頭愣愣的看着男人走來,男人看着她護人的動作覺得有些好笑,卻又覺得有些熟悉,一蹙眉,不過三秒立即想到何三蓮的身份:“原來是雲夫人。”
“你好。”何三蓮瞪大了眼睛,不卑不亢,不畏不懼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兩個人之前在衛斯理·吳的party上見過面,何三蓮雖然隱約的知道唐糖和這個男人之間應該不單純,但是現在的唐糖完全沒有意識,她不能讓這個男人把她帶走。
“我來帶走我的女人,你應該不會阻止吧?”眯了眯眼,雖然覺得這個女人有些礙眼,卻又覺得有些窩心,女人有這麼個朋友護着,也真是福氣。
“爲什麼不?還有,你的女人?唐糖和你,究竟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你可以自由想象。”色名輕笑,擺手。
秦淮在一旁看着,拉了拉何三蓮,俯在她耳邊輕言:“問他關於歸姐的事。”
何三蓮也想起來這件事情,不過還得先往後壓壓。
“我不知道,也想不到。不過我不允許有人傷害唐糖。她……受的傷已經夠多了。”多到她不能承受。
“呵,真是好笑。”色名無語的看着她,把頭扭向另一邊,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往前一傾靠近何三蓮,何三蓮立即向後靠去,用力的瞪着男人,她知道他不會做什麼,可是眼裡還是寫滿了警告。
“我一直佩服雲在森,因爲在這個A市唯一能配得上我的對手的人我承認只有他。他是經濟操盤手,可我是勢力操盤手,我們不對立,但是一直都不算是和睦。可是我不得不說他看女人的眼光還不錯,雖然有些土,有些笨,可是還是個不錯的女人。”
“關……關你什麼事!”何三蓮知道他是在誇自己,可是聽着怎麼就這麼彆扭?
“如果我告訴你,我喜歡你護着的這個女人呢?我正在努力追她,可是她根本就不搭理我一根手指頭。我再告訴你,我根本就不會碰她,直到她點頭爲止。我再告訴你,今天晚上她到這裡來買醉可能是爲了我,我現在高興的要瘋了。你會不會讓我把她帶走?”
何三蓮直覺的搖頭。
雖然男人渾身充滿了危險的氣息,可是她還是……擔心。
男人站了起來,實在是……恨不得把這個女人給提起來扔到一邊去。
何三蓮嚥了一口口水,面對涌上來的一個個虎視,她抓住唐糖的手更緊了一些。
“我知道,你要解決我,只要一根手指頭。可是你沒有……所以,我相信你……會保護她。”
男人的眼神立即閃過一道光,這女人還算靈光。
秦淮輕笑,何三蓮有進步嘛。
“但是我要問你一句話,你知道歸姐住在哪裡嗎?知道她現在怎麼樣嗎?”
“你們在擔心她?”色名輕笑,點了點頭,打了個響指,身後的人立即附上前,男人在他耳邊低喃一句,那男人立即從衣服裡拿出一張名片然後遞給何三蓮:“這是歸歸的地址。”
“我知道她遇到了一些舊人,所以現在應該最是頹廢的時候。她和我請了幾天的假,你們可以去看看她。不過她或許也不在家。”色名輕輕的笑,彎下腰就把唐糖扛了起來扔上肩。
唐糖早已不醒人事,殊不知爲了她這些人又做了半天的爭鬥。
何三蓮看着名片上的地址一陣發愣,從來沒有人來過歸姐的家,而她和秦淮第一次來,沒想到竟是如此的場景。
很破舊的小巷,好像是已經有了很多年也快要拆遷的地方,一邊是菜市場,一邊是夜市。
怎麼也想不到,那麼睿智能幹,錢財滿貫,神一般的女人,竟然住在這個地方?她給過三蓮錢,讓三蓮去租房子住,她擁有很多的店鋪,各種行業都涉及,最大的還是金色樹的成就,雖然色名是最大的股東,可是她付出的心血已經讓自己成爲正真的老闆,所有的男人都敬她三分。
怎麼也不能想到……風雲A市的女神,竟然住在破鑼小巷。
敲門敲了半天也沒人開,何三蓮和秦淮也不放棄,因爲兩個人現在對歸姐充滿了謎,想知道她爲什麼會住在這裡,想知道她到底遇見了什麼這麼惶恐而逃,想知道她爲什麼消失不見了?
對門有人開了門,隱約間看見是個老人,從鐵門裡看着她們。
“你們是來找小季的嗎?”
“小季?”兩個人異口同聲,都不知道這是誰。難道找錯人了?
“對啊,她住在這裡十年了。從她二十歲開始就住在這裡,我們都很熟悉啊。”
“歸姐姓什麼?”秦淮算了算年齡竟然吻合,覺得有些怪,推了推何三蓮。
“她只讓別人叫她歸姐,我不知道。”何三蓮第一次發現竟然對歸姐瞭解的那麼少。
“那請問您知道她全名叫做什麼嗎?”秦淮只好又笑着臉去問那隔着鐵門的老人。
“她叫季歸兒。芳名是歸歸。我們都這麼叫她。她前兩天來給我打招呼說走了,去西藏旅行,說如果有兩個女孩子來找她就把這個給她們。你們叫什麼名字可以告訴婆婆嗎?”那老人很和藹,露着沒有牙的嘴輕輕的笑着。
“歸歸?就是她!婆婆,我們的名字是何三蓮和秦淮。請問那封信是留給我們的嗎?是我們的名字嗎?”
“去西藏?”秦淮低低的呢喃。
“是這兩個名字,來給你們……”
隔着鐵門老婆婆把信給了何三蓮。
兩個人下樓的時候看到這棟樓的大牆上有人正在刷下“拆”這個大字。
何三蓮想起那個婆婆的笑,已經沒有了牙齒可是還是那麼的可愛笑容。現在又要面臨拆遷,真不知道她們又該去哪裡?或許住了一輩子了,最深的還是對這裡一草一木的感情。地段不是很好,感情卻是很深。
無暇顧忌別人,兩個人趕緊回了家窩在沙發上看信。
三蓮:
我想一定是你先看到這封信吧?我不見了,一定只有你會來找我,還有剛認識不久的知己秦淮,你們兩個纔會擔心我到底回去了哪裡。那天晚上突然離去實在對不起,因爲我當時已經完全找不到詞彙來形容自己的心情,我不知道自己還該怎樣繼續站在那裡。
我的本名不叫季歸兒。我叫季茉莉,同樣很土氣的名字,可是跟隨了我十九年。
十九歲的時候我遇上過一個男人,我愛上他,他也愛我。
二十歲的時候我給他生下一個兒子。
那一年我們遭到了他家裡的反對,我們決定私奔,於是逃到了現在我住的地方。
可是生活是艱辛的,愛情雖然甜蜜,卻不能養活我們三個人。他去找工作,可是他父親的勢力太大,就讓所有的人都拒絕我們。最後的結局?
我要告訴你們,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童話,童話也有悲劇,王子也會變心。
他走了,抱着我的孩子一起離開。
我不知道爲什麼他愛我到願意和我私奔反對他的父親到頭來卻還是抱着我的孩子離開了。我去找他,可是被關在大門外,雨一直在下,我就站在門外要我的孩子,要他出來見我。
他出來了,可是他冰冷的告訴我,會和我私奔,就是爲了孩子。
我知道,我真的被拋棄了,原來我以爲的愛情是一無所有。
可是我不相信,我就一直住在那個屬於我們的家的地方,改了名字叫做歸歸,希望他能被所有認識我的人都叫着,能夠回到我的身邊,然後開玩笑的告訴我,都是誤會。
他們舉家回了英國。
我以爲,這麼多年我已經忘記了,至少放下了,或者是淡忘了。
直到宴會上,我看到了他的父親,我看到了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成了他父親的外孫,我想你們已經知道誰是我的孩子了,就是三蓮救過的那個孩子,嶽君驛。君驛,君驛,君來過的地方。這個名字……還是我取的,只不過是姓吳。
我怎麼不認得那是我的孩子,可是我不知道爲什麼成了別人的孩子,我要知道他呢?他去了哪裡?我怕……所以我在宴會上驚慌是逃了。
這麼多年都沒有再嘗過怕的味道,原來是這麼難受。
真相是血淋淋的。
他死了,在我們同居的那一年,他查處了癌症,怕我一個人帶着孩子辛苦,怕我一個人會活不下去,所以編出這麼一個謊言來騙我。
他死在英國。他的父親把我們的孩子過繼給了她的女兒和女婿。他們待他視如己出。
這都是他父親告訴我的事實,我讓自己用這幾天的時間來吸收懂得它的意思。
我告訴自己,都是真的,他死了,他騙了我,但是他愛我,他那麼走了,爲了讓我重新生活編制的謊言卻讓我更加疼痛深沉的活了十年。我苦苦掙扎就是爲了他的看不起和拋棄,我還住在這裡就是因爲還放不下完全的情。
可是,死,是一個多麼恐怖的字眼。
我的過去是骯髒的,爲了爬到今天的位置我付出了太多,身體,金錢,權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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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已經不乾淨,不是他的她。
所以我要去旅行,讓自己在這個過程中洗滌乾淨我的心靈,消化吸收他已經真正離開的事實。
勿念。
何三蓮看完的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面。
她知道,歸姐一定有故事,可是從來沒有想過,是這麼的悲傷而又讓人心酸。她一直在掙扎式的存活,直到今天才得到所有男人都得不到的一切。可是驀然間知道,這些都是不值得的東西,她已經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她找不回來那個人了,永遠都見不到那個人了。
而現在,她要去找回自己。
何三蓮想起燃着煙的歸姐,想起揪着女人的頭髮大罵教訓的歸姐,想起氣勢洶洶追來幫自己的歸姐,想起嫵媚而笑的歸姐,想起在自己最無助總是幫助自己的歸姐,想起凌駕於一幹男人之上的歸姐,想起性感女人的歸姐,想起那晚臉色蒼白驚慌失逃的歸姐……
她才三十歲,可是已經遭受的太多,過多的妝容掩藏真實的年齡,總是讓所有的人都以爲……她已經三十好幾,是在社會上混過無數經驗的老手,可是沒有人看得到她每天站在樓下望着破舊樓房的陽臺等待一個人歸來的季茉莉。
何三蓮和秦淮兩個人躺在牀上望着星星,都不說話,可是都知道對方在想着歸姐。
原來,愛情真的需要勇氣。如果不勇敢……或許就錯失掉了最最重要的人……如果歸姐勇敢的再死纏難打下去,或許就能知道所有的真相……可是沒有如果的存在,只有得到警戒的人去更加珍惜未來和擁有未來。
何三蓮準備去找工作。
這一次她準備去找個有層次點的工作,在找工作的時候一方面做手各方面的面試,一方面也在準備原本想和雲在森商量的事情,既然沒得人商量她就自己做了決定,既然早已經決定做更多的改變,那麼這一步一定是必不可少的。
她決定了,在改變的時候,再回到他身邊繼續當妻子的時候,她要對他表白。
不管自己敢不敢,也不管這個期限是多久,她都要告訴他,自己喜歡上了他。
她從未想過會不會成功,因爲那都不重要。
或許是不敢想,或許是真的覺得自己的喜歡和他沒關係。
不是流行那麼句話麼?我喜歡,但是和你沒關係。
工作找了一堆,始終還是學歷的問題,所有的地方都嫌棄她的學歷太低,根本沒有一家公司願意收一個連初中都沒有畢業的人來工作。
過了一個星期還是這樣,春喜已經開學,秦淮和何三蓮兩個人把她送到學校,安排寢室等等一切歸置好纔回到家。
回到家的時候兩個人已經累趴下了,何三蓮和秦淮兩個人一人躺一個沙發,誰也不想動。
好半天秦淮才伸腳踢了踢何三蓮:“誒,我們總裁真沒找你啊?”
“找我做什麼……”
“他這幾天太安靜了,我們都感覺是暴風雨的前奏,你回家看一次唄……”
“不去……”他肯定覺得她走了也好,自己也安靜嘛。她纔不要在這個時候回去呢,什麼都沒幹好,什麼也不是。
“切。前兩天李曉雨,就是雲啓的老婆來公司和陳貝貝大吵了一架,兩個女人就在雲啓的辦公室外大幹了一架,那個熱鬧勁兒!最後都掛彩了,當然最丟臉的還是雲啓。我一直懷疑這件事情和雲在森有關係,不然他不可能放任你這麼久不管你。”
“唔……”何三蓮沒什麼反應,但是心思也飛了,兩個女人打架?不過陳貝貝和雲啓有什麼關係?李曉雨爲什麼和她打架?
“唉,可惜我沒有在場看見啊。”翻了個身平躺着,又一腳踢在何三蓮腿上,“誒,他這兩些天都住公司,你真的不關心啊?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喜歡他。”
“不然能怎麼辦?他自己有家不回的……”話是這樣說,心裡卻有些難受,怎麼不回家睡覺?每天也不知道有沒有休息好。
秦淮像是沒有刺激夠,繼續說起來,還上了癮似的不停:“我以前就懷疑雲啓和陳貝貝有一腿,可陳貝貝還搞得自己好像很潔身似的,成天吃着鍋裡想着碗裡。對了,照片的事情查出來了,是李曉雨乾的。所以我懷疑這件事和總裁有關係,是不是他挑起的打架事件?很有可能,他做事情就喜歡來陰的……”
何三蓮睜着眼睛聽着秦淮的話,心裡不停的悸動,可是卻不太表現在臉上。
事情越來越明朗化,兩個人也冷戰了這麼多天,她甚至不知道他現在算是生氣還是不生氣。應該……是生氣的吧?
第一次離家的時候,他雖然若無其事,可是來金色樹找自己了。
第二次也開車來找自己了。
這一次呢?她就在秦淮這裡,沒有刻意的隱藏自己,他卻久久沒有現身。
或許……還在生氣,生很大很大的氣啊。或許是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他覺得是無所謂,所以任由她胡鬧。
可是她不是胡鬧,真的不是胡鬧,是認真的在改變,所以出走做着改變。
要工作,要學習,要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秦淮的電話突然響起來,何三蓮還在發呆,秦淮卻一個軲轆坐了起來:“喂?總裁,是,她在我這裡……哦……嗯。”
何三蓮一聽稱呼也立即坐了起來,望着秦淮卻伸長了脖子想要聽一點點關於他聲音的片段。
秦淮掛了電話,認真的盯着她傳達命令:“他說……要你記得留書的最後一句話。”
“最後一句話?”何三蓮仔細的回憶,好半天才張大嘴,“爲了體現我的負責任,我該出現的時候自然自己就會回來!”
怎麼,今天有責任要履行嗎?她立即翻出了自己的記錄本,翻到今天的行程,竟然要和他一起回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