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倆無奈之餘託他照顧,都非常的麻煩了,還讓他這麼的“左叔叔!”雖是自己的房間,左思遠仍然很君子的敲門。
小傢伙喜臉相迎的開了門,心裡對左思遠的打分簡直快滿分了,心裡還不由的瞎想,如果左思遠是他爸爸,他就有會受那麼多的窩囊氣了。
“餓了吧?”左思遠溫柔一笑,想伸手撫撫小傢伙那聰慧的頭,無奈雙手不空。
“左叔叔!又買這麼多啊!”小傢伙高興得小俊臉堆滿了笑容,看來找左思遠爲庇護,是對了,至少每餐都是吃是山珍海味啊!
“思遠!別買這麼多,吃不完,浪費了!”夢染兒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又見左思遠大包小包的,心裡愧疚之意很濃。
破費,這份情,她要怎麼還?
“吃的都不叫浪費!”左思遠放下食盒,再一樣一樣的拿出來。
“吃不完就叫浪費!”夢染兒說着也過來幫忙,當然小傢伙自然的跑腿跑到小廚房裡去拿湯勺和碗筷,幾乎這幾天都是同樣的戲碼,有點懷疑左叔叔和媽咪不嫌這樣的重複的話很枯燥嗎?
“怕浪費就吃完!”
“吃完?思遠,你還真當我們是豬嗎?”
“豬嗎?涵楓,你同意嗎?”
“不,堅決不同意!”夢涵楓癟癟嘴,今天怎麼這樣的對話走調的把他拉了進去啊?
“我倒覺得你們像貓,吃那麼一點點!”準備就緒,左思遠坐下了,準備拿起勺子舀點飯。
“我來吧!”夢染兒拿過勺子,倒不是因爲溫柔,殷情之類的說法,只是因爲近一點。
而左思遠是因爲手長一點。
左思遠倒也沒有硬去舀飯,很自然的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夢染兒喜歡的菜往她的盤子裡一放。
“謝謝!”夢染兒也不嬌情的道了一聲謝,給三人都添上了飯。
夢涵楓卻笑容僵了一點。
今天,左思遠還是第一次這麼溫柔給母親夾菜,他是幾個意思呢?
不會是想癩蛤麻想吃天鵝肉吧!
此刻,在他心中左思遠的滿分直線下降到不及格之下。
好感一點一滴的積累,壞意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現在夢涵楓就是這種感覺。
“媽咪,我幫你夾菜!”夢涵楓站起來,硬是擠到了左思遠與夢染兒之中,伸出筷子,真跟夢染兒夾了滿盤子的菜。
“謝謝!兒子!”夢染兒心裡洋溢着着母性的滿足,輕輕的在夢涵楓的臉頰印了一吻。
一吻,讓夢涵楓心中揚起的不快很快的消散了。
“媽咪,口水!”明明心裡高興,嘴上去嬌情的喊着。
“呀,涵楓會害羞了!”左思遠借嘲笑夢涵楓而轉開自己悸動的心。
時隔七年,她的一舉一動還是那麼讓他心悸不已。
難道真被賀璇說中了嗎?
自己的心裡真的從來就沒有她的一丁點的位置嗎?跟她在一起,真是因爲一種習慣嗎?可是,爲什麼看着她離開,沒有她的氣息,沒有她的溫柔呵護,自己會感覺心痛難當,爲什麼在她拿出離婚協議擺在他的面前時,他卻痛得連呼吸都快停止了呢?
難道自己心裡以爲的那麼一點點的愛,只是自己的一種錯覺嗎?
左思遠不確定了。
“思遠,吃飯啊?”夢染兒見左思遠微有點走神,才發現息怕舉動似乎帶了那麼一點點的調情味道。
天知道,她對他的情,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變了。
其實,左思遠,她無可厚非的有那麼一點點的希翼的,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後來對他就平淡了,沒有那種見他心動的感覺,反而是池晁瑞,每一句,一個字,一個表情,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讓她心顫不已。
或許是因爲那張紙,那個帶着神聖的結婚證吧,雖然那不是建立在了愛的基礎上,卻是要讓她守諾一輩子的東西,也正因爲這樣,她才愛得那麼死心踏地,就算他傷她無數次,還是那麼的愛他,她尊從,從一而終。
所以,左思遠悔的就是那一次的錯過,嘆了一輩子的有緣無分。
“哦,吃!”左思遠習慣性又夾了一筷子菜過去。
“你也吃吧!”夢染兒嫣然一笑,居於禮尚往來之禮的又回了一筷。
“媽咪!我也要!”退回座位的夢涵楓伸出了碗不依的叫道,有一點爭寵的味道。
跟以往在自家餐桌一樣,心裡只希望,這次不希望自己輸。
因爲以往每次池晁瑞都是攔路搶劫了,一連無數次,夢涵楓不再做着無用功了。
因爲沒有一次成功過。
有兩次,夢染兒都罵池晁瑞了,只可惜他daddy是銅牆鐵壁,刀槍不入的。
“吃什麼?媽咪給你夾!”
“涵楓!吃什麼自己夾!”左思遠溫柔一笑,看似溫吞的俊面上卻沒有一點好說話的樣子,更沒有慣孩子的愛意。
“怎麼跟我daddy一樣的口氣?”夢涵楓相當委屈的扒着飯。
“行了,叔叔給你夾!”
“涵楓,別生氣,媽咪給你夾紅燜大蝦,你最喜歡的!”夢染兒挑了最大的一隻越過左思遠往夢涵楓盤裡放去。
左思遠頓時鼻翕見聞到自己常用的沐浴的味道,瞬間失神,也忘記要讓開了一點。
夢染兒以爲左思遠要讓開一點,所以……
然後就那麼好巧不巧,甜潤的脣畔如春風指拂面的輕輕的涮過左思遠的臉頰。
頓時,左思遠全身的血液一僵,思緒也在瞬間呆愣。
夢染兒也是愣住了,忘了要挪開。
夢涵楓更是瞪大了眸子望着這一幕,半天才在心裡後悔萬分,要知道會發生這樣的死,打死他,也不敢把把媽咪這隻羊送進了左思遠的口中啊!
怎麼辦?要向daddy報備,自首嗎?
可是媽咪怎麼辦?
媽咪肚子的弟弟或妹妹怎麼辦?
他一時拿不住主意了。
而就在他們裡面這一畫面定格的那一瞬間,賀璇帶着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輕輕的推開了門。然而,就那麼一瞬間,帶着喜悅的眸子瞬間被印入眼簾的天倫一幕刺痛了眸,割痛了心。溫柔的笑容,和諧的氣氛,細膩的動作,都是那麼絲絲點點扣入感情。回想結婚七年間,他有一種給她夾過菜?知道她一點點的喜好?
原來愛與不愛就是這樣的區別。
這就是這幾天他沒有來的理由,這就是他心中所想,這就是他要給自己的答案。
野花?
賀璇不由的輕笑了起來,笑容卻是那麼的苦澀,淚也滑了出來,從來不淚來駁得他的同情與愛的她,此刻毫無顧忌的流下了塊堤的淚。
她一直以爲自己可以做到,即使他不愛自己,只要讓自己守要他身邊,她也會不離不棄;她一直以爲自己的愛是世界上最偉大,最無私的,然而,錯了,一切都錯了,無論那個人的心胸多麼的寬廣,只要他是真愛,他的愛就是自私的,甚至自私到容不下一粒的沙子。
就如她的對左思遠的愛,沒得到是守護的祈望,得到了是一點點的愛的期盼,知道可能一點點也沒有時,卻又想貪心,要上全部,沒有這樣的全部,就以離開爲藉口的放手。
然而,放手的愛,就會幸福?
知道他出軌,帶着心痛和僞裝的平靜,靜靜的等他解釋,哪怕是一個漏洞百出的謊言,她也願自欺欺人的騙自己,說他心裡有那麼一點點的愛自己的。
痛徹心扉的淚滴打在了門把上的手,燙得她一抖,一狠心,輕輕的,不驚動任何人的關上了門,把跟自己絕緣的幸福和溫馨關在了自己的心防之外。
放手和成全讓他們幸福快樂,而把另外被情牽繞的兩人打入了地獄的深淵。
此刻,從來不想恨誰的賀璇赤紅的雙眸也染上了些許的恨意,爲什麼?爲什麼她總是要去破壞人家的幸福?
她真想一腳把門踹開,怒氣衝衝的跑過去,以一副潑婦罵街的樣子,理直氣半壯的揪起夢染兒頭髮,然後狠狠的煽她兩巴掌,讓她明白這就是破壞別人家庭的下場。
可是她咬了咬牙,什麼也沒做的,晃着身子,垂着淚一步一步的退開了,直到電梯前,毅然的一轉身,絕然的離開,垂淚的眸子裡全是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