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染紅了虛空,星辰都爲之暗淡。
一柄天刀橫貫天際,長虹撕裂了空間,裂痕般般如蜘蛛網。
一個青袍男子雙眼如墨玉,閃亮着無上的氣息,他雙手負於背後,舉目四望,喃喃道:“一代帝族已經沒落了嗎?還是舉族遷往仙界。我的種族已經接近沒落了嗎?一世天道,永恆無情。”
男子大手一招,虛空都在坍塌,咔咔的聲音響徹,虛空如玻璃般破碎,可怕的虛空潮汐從裂痕中席捲而出,掃蕩着天地。
一座神山從虛空中出現,而後男子手在虛空一抓,神山驟然炸開,有混沌氣繚繞,朦朦朧朧如霧靄,卻散發這驚人的氣息。
一個古樸的道臺出現在無盡的混沌氣中,道臺如磐石巍然佇立在混沌海之中,任由混沌拍擊它自巍然不動。
一道人影背對着蒼生,如恆古的存在,卻增添了幾分蕭瑟,與落寞。
這個人像是可以破碎永恆!
他就那樣站在道臺上,將各種道紋全部踩在腳下,連大道都要臣服,天地自然法則無阻,全部聽他號令。
他依舊背對蒼生,彷彿遙望這什麼,黑髮披肩,雄姿偉岸,沒有人可以超越。
有一股無上的偉力彷彿跨越萬古而來,讓天地都退避。淡淡的虛影卻如一個雄姿勃發的巨人,可以抗住天,有我無天,有我可以無道的特別的氣勢威壓天道。
青袍男子看着這道站立在道臺上的虛影,落寞的嘆道:“寧可天下人負我,不可我負天下人。這樣活着不累嗎?就算是可以抗住天的肩膀,也難以扛下這樣大的責任。爲何你還要這麼累的活着……”
青袍男子站立在虛空,舉目望向那道站立道臺上的人影望向的方向,道:“望蒼茫,誰主沉浮!天道無情,揮戟弒道!霸血染虛天,誰知我心寒!”
目光落在了道臺上那道人影身上。驀然間沉寂許久,道:“仙路盡頭誰爲峰,一見無始道成空。”
“你依舊是那座絕望世人的山峰,讓人敬畏。受世人膜拜。”
青袍男子眼中帶着羨慕與漠然,不過轉眼化爲堅定,他大手一招,無量的神則交織成一道虹橋,道臺輕顫帶着那道絕倫天下的人影飛上虹橋,遠去。
空間在這一刻層層疊疊,如水波,彷彿跨過了時間、空間,道臺消失在了時間長河之中,跨過了千古、萬古。時間回溯到了那莫名的時候。
一個偉岸的男子黑髮披肩,背對蒼生,一隻大手牽着一個小手,朝着夕陽而去。
青袍男子這時震徹,眼中帶着濃濃的嚮往。曾幾何時……可是時光不等人,道路不由人!
直至一切消失,只剩下那無盡淒涼與冰冷的虛空,星辰都沒有,一片孤寂。
青袍男子看着虛無的星空,手一招,遙遠的億萬裡外的一大片星河被招來。坐落在這片荒涼的星空,一股濃濃的生氣在這裡凝聚。
“因你執念,寄託萬年!”
青袍男子這時看着腳下殘破的戰艦,破爛的甲板上昏迷的四人,眼中帶着如水的柔和,喃喃道:“心中的希望。如小溪遲早看到大海。”
神則洞穿虛空,露出那遠隔億億萬裡的一片璀璨的星空,濃郁的精氣透過虛空通道撲面而來。
“我們回家吧。”
戰艦雖然殘破,但是卻被一道神則包裹,穿過虛空。降臨這片星海。
一片璀璨的星河,一座散發着荒蠻而古老氣息的大陸出現在視野中,一個巍峨巨大的古城漂浮在古大陸上。
一座高大萬丈的牌匾高懸古城之上,宏偉而宏大的氣息迎面而來。
天武城!
三個打字以神鏈交織成,浩然的威壓如海水積壓四面八方,震盪寰宇。
這裡屬於靈族,是一代霸主割據的領土。
宮殿成片,樓宇遍佈,濃郁的精氣如霧靄將這裡襯托的如仙境般。
一處大殿,九根巨大的玉柱撐起這片宮殿,玉柱上雕龍畫鳳,磅礴的威壓激盪四方,上面的真龍,鳳凰彷彿活了,振翅翱翔,騰雲駕霧。
殿內是古代皇室的擺設,金碧輝煌,富麗堂皇,一個九龍環繞的龍椅坐落在上方,睥睨下方。
此刻一道人影坐在上方,皇者氣息散發而出,這是一箇中年模樣的男子,頭戴皇冠,身着龍袍。
下方有許多強者分而站立,都是一個個強者,是靈族最巔峰的力量。
天武城外高空上,一條黃金巨龍翱翔於此,虎鬚鬣尾,身長若蛇,有鱗若魚,有角仿鹿,有爪似龍鷹,這是一條真正的神龍。
翱翔於天,睥睨衆生。
一頭朝着這處大殿而來,化爲一箇中年男子,一身紫金龍袍將他襯托的無比威嚴,頭頂還有紫金的龍氣騰騰。
“大膽,竟敢私闖我靈族大殿。”一名守衛厲聲大喝,刀鋒指向前方。
“哼、”敖天拂袖,冷哼一聲,那名守衛如遭雷擊,七竅流血,倒在地上身體還在抽搐。
“靈族就是這麼歡迎客人的嗎?”
敖天大步走了進去,無視守在門外的守衛。
敖天傲然挺着胸膛,眼睛斜睨衆人,而後道:“靈古還不出來迎接我。”
一聲大喝,震撼整座天武城,讓大殿都搖了三搖,晃了三晃。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呵斥我祖,找死不成。”頓時有人不悅,一個渾身散發神文的聖人站出來,厲聲喝道。
神文璀璨化爲一片劍雨,斬向敖天。
“哼、”這就是你靈族的待客之道?”傲天冷哼一聲,手一揮,神文劍雨破滅,那名聖人倒飛出去,狠狠的砸在一根玉柱上,一口鮮血多口而出。
周圍一羣聖人準備一衝而上,斬了這個放肆的男子。
就在這時,一箇中年人出現,臉上有着黃金色的玄奧紋絡。不怒自威,不過臉上有着不健康的蒼白,只見他喝道:“都退下。”
那些蠢蠢欲動的聖人們在看到男子出現,都是不由自主的退下。
“始祖。此人……”有個聖人剛想說些什麼。
靈古冷眸而視,喝道:“退下。”聲音不大,卻是蘊含這震怒。
不一會兒,大殿內只剩下靈古與敖天二人,其他人都退出了殿內。
只見敖天身形一晃,就坐上了爲首的龍椅,無比的龍氣從龍椅內騰出,沒入敖天的體內,只見他頭頂出現一條神龍虛影,越發的真實。
靈古臉色很難看。這積累數萬載的龍氣竟然便宜了敖天,如何不讓他心疼。
“敖天,你龍族避世近萬載,今日出世就是爲了來我靈族示威嗎?”靈古喝道。
敖天臉上露出享受之色,還帶着回味。嘖嘖嘴,之後看着靈古道:“今日來自然不是爲了示威,我想讓靈族幫我尋找一個人。”
靈古臉色更難看,佔了主位喧兵奪主,這不是示威是什麼。
靈古壓着怒氣,道:“敖天,我靈族是你附屬嗎?難道不知道自己去找。我靈族不閒。沒有時間去幫你找人。”
敖天臉上傲色不減,眸光逼向靈古,道:“九千多年前,我龍族助你覆滅宿敵,今日讓你尋找一個人,你這番囉嗦。真當我龍族是你附庸,用不着我們的時候就摒之門外。”
敖天眸光如電逼向靈古,彷彿只要一言不合就此大戰。
靈古這時心虛,言虧之下,道:“話雖如此。我靈族不也助你登上龍族族長之位,我兩族不過是互利而已,而如今讓我靈族幫你,你可有一點客氣。”
靈古再次扳回一城,一切都是互惠互利而已。
敖天這時眼色一閃,他不過是想給靈古一個下馬威而已,而後他走下龍椅,與靈古對面而立。
敖天道:“還好意思說,那人回來了,來討債來了。”
靈古這時眼中戲謔,道:“還有人向龍族討債?真是世上一件奇事啊!哈哈哈……”
敖天怒目而視,道:“敖嫣兒的姦夫帶着天聖級的力量回來了,你說要是他知道靈族當年也是插手此事……”
靈古的笑聲嘎然而止,如一隻鴨子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他臉色泛紅,道:“什麼?當年那隻小蛇竟入了天聖,這怎麼可能?才五千年而已啊!”
敖天嘴角閃過一絲譏諷,而後平靜道:“現在不是一隻小蛇,而是化蛇!他是純血化蛇,以五千年竟入天聖,現在你知道有多棘手了吧。”
“若非我龍族不太好出現在人類世界,我龍族還需要找你靈族幫忙。”敖天在心中腹誹。
“什麼,化蛇?”靈古這時大驚,化蛇可是遠古一個強大的種族,於上古滅族,現在出現,意味着什麼?讓靈古不得不大驚。
“現在你知道我爲什麼找你幫忙了嗎?我龍族不好出現在人類的世界,只有請你幫忙尋走,當然只是尋走,到時候我龍族自然會出手解決他。”
靈古在心中反覆合計,龍族是一個高傲的種族,不會說謊,既然如此,那麼此事應當是真的,如果他知道靈族參與其中,誰知道那天聖的化蛇會不會發瘋。
雖然靈族不懼一個天聖,但是那些弱小的族人呢?一個發瘋的天聖可是一個族羣的災難啊。
反覆思量,靈古拍案而起,道:“身爲盟友,我靈族自當幫忙,如今蒼天一族也是死灰復燃……”
“靈族幫助我,我龍族自然也會幫忙你們。”敖天說道。
兩個人瞬間達成協議,狼狽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