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雲、袁天行、柳詩涵、柳雄四人一起進入屋中,袁天行問道:
“老師,您是如何知道我這的?”
“因爲,自從你下山我就跟着你的。”
一句話把袁天行說的一愣,看來自己的功夫還差得遠啊,被老師“跟蹤”這麼長時間竟然沒有絲毫察覺。
“行了天行,你就別在那鬱悶了,要是你能發現的話,我還能當你師父了麼?”
一句話那袁天行逗樂了,諸葛雲繼續說道:
“我跟着你主要是兩個原因,第一、你初入江湖,不知道其中兇險,爲人處事也欠缺經驗,我是怕你吃虧;第二、我也是想看看你一路所作所爲,如果違揹我教你武藝的初衷,我不介意親自清理門戶。”
袁天行一聽心裡熱呼呼的,心道:這就是老師啊,怕我吃虧,暗中保護,觀察我做事,怕我憑藉一身本領受不了誘惑,誤入歧途。
“那這一路我的表現老師可還滿意?”
“滿意談不上,不過說得過去罷了。”袁天行鬆了口氣,還以爲老師會追究自己誤殺付駿的事呢。
“那老師我問您,我與付霸天交手你也看到了?”
“哦,看到了,付霸天是個人物,能在你的全力施爲下撐下五十多回合,不簡單啊。不過......”
“老師,難道有什麼不對麼?”
“可能是我的錯覺吧,我總感覺當時在場的人中,有人已經發現我了,只是當時沒表現出來而已,而且多半是那個穿道袍的老道。真不知道此人何許人也,不知道你發現沒發現,他和你交手時並未盡全力,似乎只是來試探你的深淺。並且我還發現他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不過想了半天我確信肯定沒見過他。”
“老師這麼一說我也感覺奇怪,當時我使用金剛掌和他對戰,它卻大多時間都在防守,似乎無心和我過招。而且他當時認輸認的很奇怪,我明明半天連她的衣服都沒沾到。”
“如此說來,這人的武藝只比我高,不比我低啊。”
柳雄插嘴道:“老人家莫不是開玩笑吧,以您的身手還比不過他?”
“多大的人了還毛毛躁躁的,俗話說得好,天外有天,山外有山,這世間又有誰真正敢稱天下第一呢?”
“晚輩知錯。”
“天行,你以後再遇到此人要萬分留神,如果實在沒辦法,轉身就逃,保命要緊。”
“我知道了,師傅。對了,您是如何認識柳伯父的?”
“這個我來說吧,”
柳雄接話對袁天行道:
“其實我的父親柳雲龍、你的爺爺袁大鵬、還有你的老師三個人都是莫逆之交,你家裡未出事之前,我們三家往來不斷,諸葛大伯他是大忙人,一天天神龍見首不見尾,所以我們聯繫多是信件往來,也就是大概三十年前,諸葛大伯來到我家,我的父親還想讓我拜他爲師學習醫術,只不過被他老人家給婉拒了,呵呵呵。”
說着柳雄最後還尷尬的笑了笑。
“哦,原來是這樣啊!”
“諸葛爺爺好。”一直未說話的柳詩涵輕施一禮,婉婉道。
“丫頭,不用多禮了,再說你要是和我這徒弟成了婚再叫我爺爺也不合適啊,你就和他一起教我師傅吧。”
諸葛雲這麼一說,柳詩涵臉一紅,輕聲道:
“師傅好。”
“恩,好孩子。”
“不是,諸葛大伯,這輩分不對啊,那我豈不是......?”
“什麼豈不是,你豈不是什麼啊?咱們的輩分各論各的,不衝突。”
“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天行啊,這回你能與詩涵這丫頭放心成婚了吧,爲師給你主持婚禮。”
“一切交由師傅處理便是。”
“怎麼樣啊?小柳,你挑個好日子把兩個孩子婚事辦了吧。”
“擇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下個月初三吧,算算日子還有半個月,正好我去準備喜帖,通知附近的好友前來喝喜酒。”
“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看中我這徒弟了,連日子都選好了。”
“呵呵呵,諸葛大伯,實不相瞞確實如此。”
一句話大家都笑了。晚間柳雄給諸葛雲找了一間上好的客房,大戶人家就是不缺住處。一夜無話,次日平明,柳雄便把下人派出去通知各方好友,還有一部分人收拾房子,張燈結綵。
這段時間袁天行除了和柳詩涵呆着,就是和諸葛雲討論武藝,把那天和付霸天交手的經過回想一邊,同時取長補短,雖然說只有半個月,袁天行的武藝又高出一截。
“明天我們就要成婚了,緊張麼?”袁天行對着柳詩涵問道。
“有一點。你呢?”
“我也有一點,不過我們成婚之後我就要離開了,你不後悔麼?”
“我後悔。”
“啊?”這句回答嚇了袁天行一跳。
“我後悔和你這麼晚才相見。”
“好啊,你個妮子敢耍我,看我不收拾你。”
“來啊,你抓我啊。”
柳詩涵像個小孩子一樣跑了出去,袁天行一閃身便將柳詩涵攬入懷中,對着那兩片誘人的紅脣便吻了下去,良久分開,兩個幸福相擁。
三月初三。
這一日,柳府門前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原因這有一個,柳雄的女兒今日要舉辦婚禮,柳家本就親朋好友衆多,再搭上這麼個心情的日子,更顯得人氣十足。
送賀禮的人排了長長的隊伍,此時的袁天行身着一身紅衣,胸前帶花,錯落有致的頭髮隨意的披在肩頭,兩道將要連在一起的濃眉,下面一對漆黑的眸子顯得格外精神,高鼻樑,方海口,微微一笑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整個人英姿颯爽,袁天行正在門口迎接前來道喜的人羣,整張臉笑的都麻木了,無奈客人太多,作爲今天男主角必定不會輕鬆。
一天下來,饒是習武的袁天行也感覺有些腰痠背痛,不過真正的考驗是晚間陪酒,這左一杯右一杯,本身就不善飲酒的袁天行已經有些頭暈了,不過怕失了禮數還在這硬挺着。
新房內。
柳詩涵披着紅紅的蓋頭,兩隻手此時正抓着衣角,顯然也有些緊張,心道:天行怎麼還不來啊?正在此時,窗戶被打開了,隨後跳進來一個人,柳詩涵剛想掀開蓋頭看看是誰,卻聽見一聲熟悉的聲音:
“詩涵,是我。”
“天行?你怎麼不走正門啊?”
“別提了,他們非要鬧洞房,我提前溜回來,想不想和我玩點刺激的?”
“你想幹什麼?”
“我們一起溜出去,讓他們找不到我們,看他們怎麼鬧洞房,等他們走之後我們在溜回來。怎麼樣?”
柳詩涵也不喜歡鬧洞房,所以想都沒想便同意了。此時的“袁天行”又說話了,
“詩涵,你換一身黑色衣服,紅衣服太顯眼了。”
“恩,那你在窗外等我,我也走窗戶。”
“好。”
柳詩涵總感覺今天的袁天行怪怪的,不過具體是哪裡奇怪有說不出來,此時也不容多想,想想兩人在新婚之夜,外出遊玩也有一種特別的浪漫。
柳詩涵鬼使神差般的換了一身黑色連衣裙,蹬了一把凳子,跳出房間,看到前面的袁天行一回頭,熟悉的面孔映入柳詩涵眼簾,只見袁天行前面帶路,柳詩涵也沒多想跟了上去,只是到底哪裡不對呢?
此時的人都在前院喝酒慶賀,所以二人也沒被發現,迅速出了後院角門。此時街上沒有什麼行人,柳詩涵突然停住腳步,大聲說了一句:
“你到底是誰?”
前面的“袁天行”一愣,回頭道:“詩涵,我是天行啊。”
“你不是。”
柳詩涵分明看到此時眼前自稱是袁天行的男子相貌和袁天行一般不二,但是差就差在身高,眼前男子的身高要比袁天行矮。
“丫頭,沒辦法,你今天不能和袁小子洞房,否則.....”
袁天行的嘴裡傳出了一種蒼勁的聲音,光聽聲音就能猜出此人的真實年齡不會小於七十歲。
“你到底......”
柳詩涵還想說什麼,卻見眼前的袁天行忽然變成了一個老者,慈眉善目,只是還沒來得及仔細觀察,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老者抱着柳詩涵說道:
“孩子,別怪我,今天你確實不能同袁小子洞房。”
說罷消失在夜幕當中。
此時的袁天行絲毫不知自己的新娘已然不在新房之中,面對親朋好友的頻頻敬酒,自己已經招架不住,還是柳雄替他擋了不少酒,最後柳雄替袁天行解了圍,對衆人說道:
“各位親朋好友,小婿不善飲酒,你們就暫且放過他吧,他還要和小女洞房呢?”
衆人聽到此話哈哈大笑,有個長的胖胖的中年男子帶頭說道:
“好,就給柳莊主的面子,不過欠下的酒明天可要補回來。哈哈哈。”隨即柳雄對着袁天行說道:
“天行啊,那看看詩涵吧,估計她現在都等急了。”
“嗯,岳父大人,那我就先去了。”
說着晃晃悠悠向後宅新房走去,可當袁天行走到房門口時,總感覺有點不對,所以下意識叫了一聲:
“小蝶?”
沒人應。袁天行繼續向前走,由於自己喝的太多了,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踉蹌了幾步差點沒摔倒,再往地上一看,袁天行這酒立刻醒了一半,因爲地上絆住他的正是小蝶,他趕忙走上去檢查了一下,沒有大礙只是被打暈了。再一想不對啊,難道詩涵......
不敢往下想了,急忙跑進屋中,再看屋內空空如也,袁天行腦袋嗡的一下,差點沒倒在地上,隨即大呼一聲:“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