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就是聽見有動靜,所以過來看看。”
心裡雖然深知她說的是假話,但是我只能默默承受,俗話說得好,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
“請問你這是……”
“奧,沒什麼,我過來看看窗外面,不過顯然是我多慮了,這邊什麼都沒有。”
我自以爲說的很鎮定,但是顫抖的雙腿已經說明了一切,心裡簡直怕的要死,可是沒有辦法,死撐的站在那裡。
就在這個時候,那站在原地的老太太忽然動了,她朝着我就走了過來。
我心裡面簡直怕死了,但是面上不動聲色,在她快要靠近我的時候,直接腳往旁邊一伸,站在一邊,也不再看窗戶。
那老太太在離窗子還有不到半米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我看到她對着外面的日光眯眼睛,顯然有些不適,腳步在原地躊躇幾下,最終還是走了回去,在走到我旁邊的時候,對着我小聲說了一句“該走了!”
我心裡雖然記掛着一屋子的東西,可是根本不敢在這裡久留,生怕她看出些什麼,到時候可就完蛋了。
於是我幾乎是沒有一絲留戀的,直接對着那老太太鞠了一躬,轉身就要走出去。
“等一下!”
忽然,她驀地叫住我,沒有一絲絲防備。
“怎麼了?”
直到此刻,我連扭過頭的勇氣都沒有,整個人背對着她,昏暗的光線裡面,自己一個人站在原地,任憑冷汗在心中發酵,直到走出他們家的大門,竟然一下子全部都揮發出來。
這一路往回走的時候,我的腿都是軟的。
剛纔那老太太叫住我一聲,我以爲她要做什麼,結果就只是讓我將手裡的瓶子放下。
我連忙照做,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那個小矮子一直跟在我身後,我根本沒有時間理他,等下快要到門口的時候,卻忽然停了下來。
“你認識一個穿黑衣服的女人嗎?”
他聽到我的話,臉色變得有些古怪,甚至那雙藍色的眸子,忽然變得暗沉了一些,我心裡想着肯定有事兒啊?所以就靜靜的等着他要說什麼。
結果令我失望的是,他根本什麼都沒說,只是要我沒事,趕緊走,不要隨便來這裡。
我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回想,自己這兩次在屋子中所經歷的一切,雖然大致相同,但是卻略有差異。
忽然,周圍的聲音猛的增大,我擡頭就看到之前的那一堆婦女從我面前經過,有人拿着小音箱看着像是去跳廣場舞。
他們一羣人就像是沒有看到我一樣,一直往前走。
我當初急着回去,並沒有跟着他們一起走,現在看來,不得不重新思考一下。
這周圍的事情太過複雜,無論什麼時候,都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而這些在我身邊經過的婦女們,總讓我有一種感覺,你們許多事情會從他們身上得到答案的想法。
就這樣跟着他們一直走,直到來到一片小廣場,那廣場四周有一些樹,剩下的空蕩蕩的,雖然是中午的時候,但是這些人一點兒都不懼怕太陽。
我看着她們跳了一會兒,只感覺自己汗流浹背,整個人都開始頭暈,再轉頭看他們幾個人,這才驚訝的發現,他們的臉上根本沒有一滴汗水,那些大開大合的動作就好像是無比輕鬆的動作,像是在田間散步一樣。
我的兩隻眼睛死死盯着他們,接着就感覺到有股磁場在耳朵周圍來回干擾,一會兒的時間竟然感覺有些暈眩,兩隻眼睛一閉,有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睡夢中的時候,我忽然聽見有人在說話,那聲音雜七雜八的,感覺像是農村婦女在一起侃大山。
我只感覺周圍嗡嗡的,一點都不想再聽下去,剛想着伸手揮揮,卻忽然被一個尖銳的聲音吸引,那傢伙嗓門又大又尖,聽起來就是早晨的公雞打鳴,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你們聽說了嗎?昨天曹家又得了個男孩,不過他們家這樣密而不發,不一定又是什麼鬼樣子。”
“就是就是,你們說他們家得罪了什麼人?要不然就是祖上造孽,那孩子竟然一個一個都夭折了,你們知不知道呀,就曹老二小的時候,我是見過的,那時候長得可漂亮了,結果後來怎麼着,還不是中途就死了。”
這聲音還沒落下去,旁邊又有一個人插嘴,
“那要是按照你這麼說,這小孩子是誰的還不知道了吧!”
“可不是,一個個孩子那麼早就死了,怎麼可能留下血脈?偏偏人家不這麼說,都說生兩個死一個,我家早年有個鄰居,住他們家旁邊,說是根本沒聽見孩子的動靜,一個都沒聽見,更別提兩個了。”
接着又說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但是我已經沒有心思再聽下去了,整個人忽然感覺身體冷了一下,接着就從地上噌的躥了起來。
我扭頭看向周圍的那些人,他們現在還在跳舞!
這……
我明明記得不是這樣的,我之前的時候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半秒鐘之前他們還在說話,可是現在……
我越想越覺得詭異,整個人一路狂奔的往回跑,中途撞了一下人,也沒顧得上說一句話。
就當我跑出這個操場的時候,只感覺整個人累得不行,兩隻手拄着膝蓋,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就在這個時候,我卻忽然發現了更爲驚悚的一幕,身後的操場上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剛纔的那些廣場舞、小音箱,就好像只是我的一場夢,我一個人站在原地,正趕上一股風吹過來,迎面送來幾個音符,那聲音就是剛纔熟悉的歌曲。
剛剛落下去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我一個人慌忙的朝着麗姐的家的方向跑回去,根本什麼都不敢說。
直等到回到門口,纔像是虛脫了一樣,毫無力氣的敲了門。
麗姐從屋子裡走出來,看到我這副模樣,也是大吃一驚,然後連忙快走幾步到我身邊,然後扶住我的胳膊說,
“小清,你這是怎麼了?不是說出去溜達嗎?現在是什麼情況?難不成有人欺負你?”
她一連幾個問題問得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對她擺擺手,然後就想進門。
“麗姐,我只是有些累了,我想先回去了。”
“好,快進來吧!”
麗姐對着我點了點頭,然後將門口的位置讓出來。
我慢慢的走進去,直到躺在牀上,纔有勇氣想今天發生的事兒,這些事一件接着一件,感覺都太過詭秘。
還有那些婦女說的事兒,我總覺得是真的,再根據曹家牀底下的那些話,不難判斷出,曹家也許從很久之前就出了事情。
對了!看着看着,我猛的想起來,自己腦子裡還有當時那個符文的印象,於是連忙蹦起來,從邊上拿起兩張紙,就開始細細的描繪上面的圖案,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纔將那東西弄出來。
我看着紙上的符號,感覺有東西從腦子裡一閃而過,想要抓卻沒抓住,正當這個時候,牆上的表響了一下,我擡頭看了眼時間,瞬間就慌了,我記得今天陳哥他……
不敢再想,我飛快的朝着樓底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