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後的程夕反而安下了心,有些事情,一直懸着,反而總是心生惦記,而知道結果後反而能安心的放下,安靜等待。
陸時延的電話自他們見面之後就停機了。程夕每天還是上課下課,想陸時延的時候就給他發QQ信息,也會時常和他分享自己生活有趣的事情,分享自己取得的成績,更多的則是囑咐他注意安全,一定要回來。
兩個多月過去了,還有一個月就要期末考試
最近程夕早上開始乾嘔,才察覺自己大姨媽已經兩個月沒了,本來自己上次打胎之後月事一直不太正常,加上自己也吃了藥,程夕也沒當回事,可是今天早上第一次乾嘔,這熟悉的感覺,程夕心裡發慌。自己不會是又中獎了吧?
請假沒去上課的程夕在廁所,看着驗孕棒上的兩條線,差點暈在廁所。如果懷上了,按時間算已經兩個多月快三個多月了,可是不是一個多月就會嘔吐嗎?自己上次就是的。是不是驗孕棒出了問題?
當程夕出去又買了幾根回來,看着整齊一致的結果,在看到手機百度到的有些人可能反應遲,也有人可能根本什麼反應都沒有的回覆時,整個人傻了。
怎麼辦?自己居然又懷孕了。
情急之下撥通陸時延的電話“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SORRY........”
程夕這纔想起陸時延的電話早就打不通了。於是登上QQ給陸時延發信息
“十哥哥,怎麼辦?我又懷孕了”
“十哥哥,你在不在,在的話快點回復我,告訴我怎麼辦”
QQ無人迴應,程夕發多少次信息對方頭像都沒有閃過
直到宿舍外面漸漸有了人聲,程夕趕緊收拾好東西,害怕下課的人看到。把東西藏好。下午沒有請假,可是課上講了什麼,程夕一點也沒聽到。
程夕在聯繫陸時延未果後的兩個星期,趁着禮拜六禮拜天,去了上次的小診所
接待自己的還是上次的人,這次胖女人客氣了不少,雖說是小姑娘一個人來的,可是她也不敢對她怎麼樣。客客氣氣的請了進去
醫生看到是程夕問“又懷孕了?”“怎麼這麼不小心?”“懷孕多久了知道嗎?”
“應該三個月了”
醫生這次負責很多,還給程夕安排了B超,看着懷孕三個月加的診斷,對程夕說“這樣算是流產四個月多月就又懷上了。上次做手術就很危險,你這胎,我們不敢給你做,這做了,會出人命的”
程夕沒想到這麼嚴重“求求你給我做吧,我不能生他,我有錢,你要多少錢都行”
“這不是錢的事,孩子,你那麼小,身體底子也不行,上次那個到這個不到五個月,**還沒恢復,你這上了手術檯,可就不一定下得來了。你給多少錢我都不會做的,你走吧”
胖女人看是這樣,再貪也敢掙這錢,要是這人折這裡了,她男人不得殺了自己。於是勸着“小妹妹啊,你也聽到了,你就別爲難我們啊,我們這混口飯也吃不容易。再說你也要惜命啊,回去和十哥商量下,生下來算了啊”說着把程夕推了出去。
X市做這個的基本都在這附近,程夕幾乎每家都找過,都求過,可是做了檢查,人家看着程夕三個月的肚子,都不敢掙這錢。
程夕沒辦法,回了學校。
好在這次自己反應不大,就早上乾嘔了幾天就沒反應了。程夕上着課,也聯繫不上陸時延,更不知道自己這事能和誰說。每天戰戰兢兢。課沒上好,考試自然沒考好。班主任找程夕談了話,叫來了程夕的媽媽。
程夕媽媽把程夕一頓打罵,也沒辦法,只好在自己上班那邊暫時給程夕租了個房子,讓程夕在這裡好好複習。
過年的時候阿爸回來了,阿姐沒有回來,說春運買不到票。
大年三十阿爸喝多了,抱着程夕哭,訴說自己的艱辛,家裡的不容易,說着自己的對以後生活的嚮往,最後囑咐程夕好好讀書,以後給他們爭光。
程夕看着喝多了的阿爸,看着阿爸阿媽越來越蒼老的臉,泣不成聲
給他們爭光?自己肚子越來越大,還能瞞多久?這麼久來第一次覺得自己和陸時延,也許是錯的。
晚上爸媽都睡了,程夕一個人走了出來。租的房子這裡的路上一個人都沒有,走着走着程夕來到了河邊,坐在河邊吹着冷風
拿出手機給陸時延發信息“十哥哥,新年快樂。”
沒有回覆
“十哥哥,也許我們在一起是錯的”程夕發完這句流下了眼淚
還是沒有回覆
程夕看着沒有抖動的黑色頭像,看着不遠處的萬家燈火,想着父母對自己的期盼,又看着自己已經隆起的肚子,突然覺得無比絕望
一步一步往河岸走,看着下面的河水流動,想着就這麼跳下去吧,跳下去就不要面對這麼多事情了
“十哥哥,你不用回來找我了,我走了,對不起,帶走了你的孩子。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回來,如果不能,我和孩子一起在地下陪着你,如果你回來了,就好好生活吧,忘了我吧”
扔了手機,看着手機掉進河裡,程夕爬上圍欄,坐在上面,閉着眼睛,往下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