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景藍被一羣人圍着,淺笑着,從容淡定的回答着他們的問題,不知道她是怎樣習慣這樣的鎂光燈而多事的八卦記者的。
又有另外的大牌設計師來了,媒體記者們又一窩蜂的擁上去,這才放過景藍。景藍得到了解脫,說了太多的話,跟服務員要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纔在人羣中尋找着燕北……
只是一眼,她就尋找到了他……即使他的身高在外國人中並不是非常的顯眼突出,但她還是一眼就在人羣中看到了一臉冷漠的他,這就是愛吧。愛情就是,不管你在什麼地方,只要我一轉身,就能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你……因爲,我的眼中只有你。
景藍淺笑着看着燕北,慢慢的向他走過去,而燕北也一直在注意着景藍,見那些記者放過了她,也冷着一張臉向她走去……周圍的人和聲音好像都不存在,世界上好像就只剩下他們兩個……
你的眼中只有我,我的眼中只有你,我們慢慢的靠近,靠近彼此……最後,終於在某個點相會,相聚!
“好累啊。”景藍淺笑着說。
燕北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完全可以不理會他們的。”
景藍笑了笑,她不是燕北……不是燕三少,燕三少從小生活在燕家,萬千寵愛與權勢集一身,當然可以不理會任何人,而自己,從一個小小的孤兒,一步一步艱難辛苦的爬到這個位置上,她不想自己的名聲名譽毀於一旦……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她需要這些媒體記者。雖然說,才華很重要,但在這個世界上,有才華的設計師很多,能成功的卻很少,靠的不僅僅只是運氣,還有很多很多……
“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吧,一會兒發佈會就要開始了。”景藍對燕北說。
“恩。”燕北點點頭。
兩人找了第一排的位置坐下,不是找了第一排,而是第一排的位置的凳子上寫的有景藍的名字。主辦方考慮的非常人性化,想到出息這樣的場合,很多人都會攜帶伴侶參加,所以,在景藍旁邊,有一個專屬於她伴侶的位置,燕北就坐在那個位置上……
過了一會兒,大家陸陸續續的入座了。等大家都做好了,主辦方上臺,說了客套話場面話,然後就是這次發佈時裝會的設計師上臺講話。設計師一個四十多歲的外國男人,胖胖的,但看上去卻一點都不和善。景藍小聲的給燕北介紹着這位設計師,訴說着他生平的成就。燕北淡淡的聽着。
設計師講完了話,然後就是發佈會走秀開始了……
燕北冷冷的看着一個個年輕漂亮的女模特們穿着奇形怪狀的衣服在臺上走來走去,真的,依他一個普通人的眼光,完全看不懂這些設計師在想什麼,作爲一個服裝設計師,當然是設計衣服,衣服是拿來幹嘛的?當然是拿來穿的,可是……臺上那些女模特的衣服,他完全看不出,哪裡可以穿的出去。光是布料少,暴露不說,還奇形怪狀的,有的還不知道是一些什麼金屬材料……一大塊一塊的穿在身上……
這樣的品味,也只有這些時尚設計師能懂,他這個外行完全看不懂……只能看看美女模特們的長腿和胸了……
景藍一邊看,一邊跟旁邊的設計師小聲的交談着,時不時的發表自己的意見……
等景藍和旁邊的設計師交談完了,才轉過頭問燕北:“感覺怎麼樣?”
燕北淡淡的看了景藍一眼……終於想起自己了?他還以爲,她完全的把自己給遺忘了呢。
“不怎麼樣,除了那些美女修長的腿和胸之外,我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好看的地方。”燕北淡淡的說。故意這樣說的。就是爲了刺激景藍。
“呃……”景藍有點尷尬,不知道該怎麼說。確實……外行確實不懂很多設計師在想什麼。不知道說什麼了,景藍就默默的繼續看發佈會。
終於,發佈會完了,據說,發佈會非常的成功,於是,接着舉行慶功宴……慶功宴也在別墅舉行,只不過在另外一邊,長長的桌子上放着各種各樣的美食,提供各種各樣的美酒。然後就跟別的宴會差不多,男人女人們交談着,攀談着……
燕北從來就不喜歡這樣的場合,景藍知道,所以就想陪在他的身邊,過一會兒就找個藉口離開的,可總是有人上來找景藍說話聊天攀談,不知不覺的,景藍就冷落了燕北……
燕北端着酒站在角落裡,看着景藍在這樣的宴會混的風生水起的,突然就有了一種落寞感。好像……自己跟她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一樣……
自己是堂堂的燕三少,照理說,只有景藍纔會有這樣的想法,可現在,自己真的有這樣的想法。
景藍的世界很精彩,她有好的工作,認識很多時尚人士。在這樣的場合,可以如魚得水……而自己呢,只會玩刀弄槍,在部隊每天過枯燥而簡單的生活。
這樣,他們兩個的距離,會不會越來越大……越來越遠……
就比如穿着上,景藍現在是時尚設計師,穿着走在時尚前沿,而自己,看到她稍微穿的暴露一點就非常生氣。他是不想自己女人的身體被別的男人覬覦。可久了,景藍一定會厭煩的。因爲在這樣的場合,在時尚圈,穿的太過於保守和古板,是會被人質疑的……質疑設計師自己的穿着品味都是這樣,設計的衣服能時尚到哪裡去?
原來……不同的生活,不同的環境……真的會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越來越遠……
燕北一直被整個問題困擾着……
一直到慶功宴結束,回到酒店,燕北都冷着一張臉,悶悶不樂的……景藍畢竟是燕軍長的枕邊人,感覺到了燕軍長情緒很低落。不解的問:“你怎麼了?是不是我今天冷落了你?”
那樣的場合,真的不適合燕北……以後,還是少帶燕軍長去參加那樣的場合了。
燕北坐在牀上,看着景藍說:“我覺得……我們好像不是一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