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區醫院
搶救室內,醫護人員正在奮力救治昏迷不醒的林洛兒。搶救室外,季源澈坐立不安的在走廊裡來回走動,霍錫蒙則神色凝重的靠在牆邊,緊盯着情緒躁動的季源澈。
發生這樣的事,季源澈心裡充滿了深深地自責。殺手明擺着是衝他來的,如果他沒有堅持要找林洛兒,今天也不會害她中槍。
“洛兒一定會沒事的!她小時候經歷了那麼大的災難都平安無事,這次也一定會!”季源澈不停地用曾經的事安慰自己。
“洛兒遭遇的事……”霍錫蒙想起了霍海東曾經說過的話,以及後來的調查,“洛兒的父母是被他叔叔林逸東害死,而那個人早已經在老鍾畏罪自殺。”
突然,霍錫蒙又想起了一個人,他眉頭緊蹙用力地搖了搖頭,“不……不會的……”
這時,手術室的燈滅了,兩個人同時百米衝刺般衝了過去,抓住醫生盤問。
醫生摘下口罩,“放心吧,子彈取出來了,還好打偏沒有擊中要害,不然的話……”
不過怎麼說林洛兒沒事了,季源澈和霍錫蒙才重重地長吁口氣。
病房
見到林洛兒沒事,霍錫蒙也放心的離開,把時間留給季源澈和她兩個人。
季源澈在病房裡守候了一整夜,清晨曙光透過玻璃窗照進房間,他感覺到握着的那隻小手微微動了下,猛地睜開眼睛查看着林洛兒的情況,“洛兒,你醒了嗎?”
帶了吃的東西來的霍錫蒙剛推開門,就聽到季源澈說這種話,他連忙快步過去查看。
麻藥勁兒過,林洛兒疼的蹙緊雙眉,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神色渙散的瞳孔漸漸聚攏着光亮,也充滿了迷惑,“你……你們……是誰?”
還沒等季源澈和霍錫蒙開心,林洛兒的一聲詢問,讓兩個人的心咯噔一下。他們對視了一眼,霍錫蒙轉身衝出病房去喊醫生。
一番檢查之後,林洛兒拽了拽醫生的衣襬,“叔叔,我到底怎麼了?爲什麼會這麼痛?”
“叔叔?”
“叔叔……”
簡單的兩個字,像重錘一樣砸在季源澈和霍錫蒙的心,也證實了他們的猜測——林洛兒失憶了,而且看起來還挺嚴重。
“季先生,林小姐的症狀在醫學上講,屬於心音性失憶症。通常是因爲遭受了中毒社會心理壓力,經由個人意識、認同或行爲協調突然地暫時性改變,容易造成身心崩潰。如果是意識發生改變,則記不起來重要的個人事件,啊……通俗來說,就是因爲受到強烈刺激,所以她在潛意識裡,對不想記起的一段記憶進行了自我封閉。根據說話的語氣以及檢查之後的心性推測,林小姐現在的記憶,應該停留在八歲。”
“八歲?!”醫生的話,剜痛了兩個人的心。
季源澈深深地懊悔自責着,這一切都是因爲他,強壓着內心躁動不安的情緒,季源澈讓自己看似平靜的問道:“有什麼辦法可以醫治嗎?”
輕嘆口氣,醫生搖了搖頭,“真的很抱歉,季先生,像這種情況目前沒有直接藥劑治療的方法。不過季先生請放心,林小姐只是暫時性失憶,只要通過對過去某種印象深刻事物的刺激,喚醒在腦海深處的記憶封存,就可以恢復記憶。”
還沒等季源澈放心可以醫治,醫生又給她澆了盆冷水。
“只是用催眠療法未必百分百有效,畢竟現在的林小姐是不願意自我打開心門的,失去記憶後,也會漸漸對身邊熟悉起來的人產生過分依戀,這都是無法催眠的對象。如果強行催眠的話會讓她感到很痛苦,不知季先生是否願意嘗試,如果同意的話,我可以聯繫催眠師。”
看着林洛兒對滿屋子白大褂心生畏懼的樣子,季源澈心疼了,“不需要催眠師了,我……想把洛兒帶回家,哪怕她的記憶永遠不能回覆,也……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