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從腿^間肆意地流淌出來,腹部一陣陣鈍痛,像是有團肉被硬生生地從身體裡撕扯下去,那股痛,撕心裂肺。舒殢殩獍她呼喊,怎麼也發不了聲音,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地上的鮮血越來越多,濃烈的血腥味竄鼻,她只能默默地落淚。
窗邊,白色的窗簾飄飛,放在桌上的一盆淡紫色的蘭花迎着清風,輕輕地搖晃,散發出淡淡的神秘的幽香。潔白的單人牀^上,女人雙手緊緊地抓着牀單,頭輕輕地搖擺,眉頭皺起,像是正在跟夢靨掙扎。
“啊——”,她終於擺脫了那個夢靨,睜開雙眼,叫了出來,鬧鐘的聲音刺激着她的聽覺神經。崔雅蘭躺在牀^上,重重地呼吸,調整那股剛從夢靨裡擺脫的虛脫感。
怎麼又“鬼壓牀”了!恢復後,她氣惱又心悸地想,這種症狀,學名叫:夢魘,俗名叫:鬼壓牀。自從五年前流^產後,她就常常遭遇這樣可怕的夢靨。
崔雅蘭心悸地起身,將牀頭的鬧鈴關掉,揉了揉太陽穴,讓自己的神經放鬆。可能是最近工作壓力有些大吧,她該放鬆一下的。
不自覺地撫摸了下腹部,那裡有陣陣的鈍痛,其實並不痛,只是幻覺而已。
看了看時間,快速地下牀,去洗漱間洗漱。
臉上的白色泡沫被衝乾淨,露出一張柔白的嬌^嫩的臉蛋,雙手輕輕地拍了拍臉頰,整個人精神了不少,貼了張面膜,她走了出去。收拾了下房間,走到窗臺邊,拿起小噴壺給那盆蘭花澆了些水。
這時,手機響起,崔雅蘭連忙過拿過手機。
“Ellen,我已經在去你家的路上了。”
“好的,我馬上收拾好!”,崔雅蘭說完,快速地掛了電話,立即走去洗漱間。
不一會兒,帶着行李下樓,跟助理喬喬一起,上了出租車,直奔機場。
她在一家外企工作,上月月中剛升爲客戶經理,這次,是她第一次出國出差,目的地,美國紐約。
商務艙靠窗的位置,穿着一身深色西服套裝,長髮束成馬尾的崔雅蘭側着臉,看着窗外,她的側臉白^皙,瘦削,小巧的耳朵露在外,細長的白色脖頸上,佩戴着一條淡雅的蘭花造型蘭花造型的白金項鍊,墜子中央嵌着的是一顆小小的紫色鑽石。這是她的幸運項鍊。
血從看多出。再下面是潔白的蕾^絲邊,讓看起來幹練的她,增添了幾分小女人的性^感。
美國紐約,這個城市對她來說,有些熟悉,又太陌生。以前常常從某個人的口中提到這個城市,隨着飛機的緩緩降落,她從數百米的高空俯瞰着這座陌生的國際大都市,心裡某個角落在隱隱地扯動。
助理喬喬的提醒讓她回神,她笑了笑。
“Ellen,你精神真好,坐了這麼久飛機也不困的。”,喬喬捂着嘴打了個哈欠說道。15460330
“還好,可能是有些激動吧。”,崔雅蘭笑着說道。可爲什麼激動呢?
下了飛機,紐約現在的時候跟來的時候的時間一樣,坐在出租車上,看着這座完全陌生的都市,一個人漂慣了的她也不覺有什麼陌生和無所依賴感。
很快到了下榻的酒店,崔雅蘭去了自己的房間,剛洗了把臉出來,只聽門鈴聲響,她去開門。一位看起來很帥氣的美國青年站在門口,手裡端着一盆淡紫色的蘭花,崔雅蘭心裡一悸,有種很親切的感覺。
她操着流利的英語,跟那位送花的帥哥交談,簽收下了那束鮮花,想知道送花的人是誰,還是像以往那樣,不得而知。
崔雅蘭端着那盆蘭花進了房間,“長^腿叔叔,你怎麼知道我來美國的?”,將那盆蘭花放在桌上,她輕輕地撫了撫嬌^嫩的淡紫色花瓣,小聲問道。
長^腿叔叔,是個代稱,對送花者的代稱。
她看過一部很溫暖的韓國電影,《長^腿叔叔》,從沒想過,電影裡的感人情節會在自己的生活中^出現。這五年來,一直有一個陌生的,跟她從沒見過面的人在默默地幫助她。
她把這個人稱做“長^腿叔叔”。
沒想到,他還知道自己來了美國。原本心裡有些惶然的她,此刻心裡頓覺踏實起來。
“你什麼時候肯見我呢?”,看着那株蘭花,她感性地喃喃地問道。感謝這個人,五年來的陪伴,讓她感覺自己不是一個人,無論面對怎樣的困難,都咬牙挺了過來。
回答她的是蘭花散發的淡淡的幽香,她笑了笑,撫上心口的那條項鍊,那也來自那位長^腿叔叔。
沒再多想,她呼了口氣,去看資料去了。
“進!”
“厲總,中華區客戶代表團已經抵達紐約!”,助理羅森進來,對正在伏案審閱文件的男人說道。男人修長的手合上文件夾,擡起頭,一張成熟性^感的俊臉上,面無表情。
助理羅森不明白,總裁怎麼突然對中國分公司的客戶代表團這麼上心,還特意吩咐他,他們到時,向他報告。
厲慕凡看了看腕上的表,“羅森,你晚報到了兩小時!”,厲慕凡沉聲道,羅森微微詫異,“Sorry,我剛從洛杉磯趕回來,以爲這不重要——”
厲慕凡的深眸睇了他一眼,令羅森心裡發毛,心想這總裁也是,明明自己已經關注了,還讓他報告!
“我的交代的事情,還有不重要的?”,厲慕凡語氣幽幽地說道,那話音令羅森不寒而慄,心裡更加發毛,“不不不,我的錯!我檢討!”,羅森連忙說道。
“下不爲例!明天上午的會議我會出席,不過要保密!”,厲慕凡沉聲道。
“是。”,總裁要空降明天的全球分公司代表的會議?羅森暗忖,回答後,立即退出了充滿壓迫感氣息的辦公室。
厲慕凡從座位裡站起,高大挺拔的身影朝着窗口走去,在落地窗旁的花臺邊站立,低着頭,看着擺在上面的一盆蘭花,紫色的花瓣已經合上,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擡首時,眸子幽深地看着窗外——
“可是,先生,我只是我們公司的客服,不是家政服務員!”,女孩爲難的聲音傳進耳畔,躺在沙發上的厲慕凡嘴角上揚,繼續逗弄着這個笨笨的女生。
“不成,我就要你!趕快過來,不然我投訴你,讓你丟了這個飯碗!”,他接着霸道地說道。
“先生,我,我真不是——”,顯然沒有工作經驗,涉世不深的崔雅蘭被厲慕凡嚇得不知所措,“好!我馬上趕過去!”,受了威脅的她,連忙說道。
她騎着電動車,淋着小雨,趕去了郊區的一棟別墅。12RWa。
崔雅蘭見到厲慕凡時,才募得想起他是誰!他就是那天她發傳單時,在街上強吻鬱子悅的那個大帥哥,她心裡一緊。
“我真的不是家政服務員,你要請服務員,我們公司多的是,我幫你介紹最好的。”,她對他以專業化的口吻說道,沒看他一眼。
厲慕凡直接伸手,擡起她的下巴,看着這個打扮土土的女孩,心裡產生一股嘲弄的念頭,何況,因爲她,鬱子悅還罵了他!
“你叫什麼名字?”,他淡笑着問道,帥氣的俊臉讓崔雅蘭的心悸了悸,怎麼感覺像是偶像劇裡的男主角跑出來了?讓花癡的她有些緊張,侷促,“崔,崔雅蘭。”,她有些結巴地說道。
只見眼前的大帥哥“哈哈”地笑出了聲,崔雅蘭不解她爲什麼會笑。
好土的名字!跟她一樣土!這是厲慕凡的心裡話。
“你笑什麼——”崔雅蘭問道,並沒看出來厲慕凡是在嘲諷她。
“沒,沒什麼,會做飯嗎?我餓了,幫我做吃的去,廚房裡什麼都有。”
“我,我不是——”
“給你工資翻倍,我跟你們老闆說,以後你就是我家保姆,你不必擔心會丟了飯碗。”,厲慕凡又說道。崔雅蘭聽說工資翻倍,心裡自然是高興的,她缺錢!
沒再反駁,立即去幫他做飯了。
不一會兒,面前圍着圍裙的崔雅蘭端出一份炒飯出來,厲慕凡當場差點摔掉!
“你確定這個能吃?”,五顏六色的,什麼鬼東西!
“當然能吃!我看你家冰箱裡有剩下的米飯,不吃浪費,我就炒了這份七彩炒飯!”,崔雅蘭無比認真地說道。
厲慕凡懊惱地皺了皺眉,拿起銀色的勺子,試了一口,不知是他太餓,還是太餓了,竟沒覺得那炒飯多難吃。一勺一勺地吃下,直到盤子空空。
自那以後,崔雅蘭成了厲慕凡隨叫隨到的保姆,有次得知她還有份兼職是賣啤酒,他發神經地包下她的所有啤酒,有時大半夜叫她去送酒,她不趕到的話,他就扣她薪水。
站在辦公室窗口的厲慕凡從那段回憶裡回神,臉上染上一層淡淡的笑,又帶着淡淡的憂鬱和傷感。時間一晃,五年過去了,那個人,如今是什麼模樣?
第二天,崔雅蘭起了個早,很早地準備妥當,跟助理喬喬還有一行來的同事去了位於紐約市中心的貝思集團總部,對於總部,她其實還是很陌生的。
PS:今天還有一更,稍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