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看見什麼,但案板上的刀具的擺放,卻是儼然發生了變化,而引起這些的,應該就是鄭新宇的兒子。
鄭新宇兩人畏畏縮縮地來到廚房,見吳小玉目不轉睛地盯着案板上的刀具,便問道:“大……大師,發生什麼事了?”
吳小玉沒有迴應兩人,反倒是繼續問道:“你說你兒子叫什麼?”
兩人見他突然提及兒子,雖有些不解,還是如實說道:“我兒子叫鄭麒……”
他剛說出‘鄭麒’二字,案板上的刀具卻是猛地晃動了下,兩人連忙躲到吳小玉的身後。
“這……這到底是……怎……怎麼了?”鄭新宇都有些驚慌失措了。
吳小玉怕出事,只好又領着兩人回到客廳坐下,再次鄭重地問道:“你兒子,到底有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
夫婦兩人都已經注意到,剛纔提起兒子的時候,廚房內的刀具竟然自己晃動了下,也不禁懷疑這事兒可能跟自己兒子有關。
可自己兒子雖然不是什麼乖巧之人,可就是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做出草菅人命的事兒啊!
鄭新宇思量一番,還是堅信自己兒子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言道:“麟兒他絕對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
他再一次地提起兒子的名字,廚房內也又一次地產生了噌噌的響動,這聲音放佛是在宣稱,自己的話都是謊言。
吳小玉再次凝視起兩人來,只見鄭新宇眉心的黑氣越來越濃重,而起夫人的眉心卻是紅潤光豔,絲毫沒有異樣。
若是其子做了慘絕人寰,惹怒神鬼之事,怪罪至家人身上的話,鄭新宇的夫人,也應該是厄運纏身才對啊?
吳小玉的腦中,快速閃過傳承而來的各種知識,最終將此事與一種情況掛鉤上了。
吳小玉與鄭新宇對視,問道:“你們父子倆,有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你媳婦的事?”
他這話,剛問出口,兩人頓時一愣,而後陷入了沉默與憂傷之中,半天鄭新宇纔開口道:“我這輩子做的最對不起妻子的一件事兒,便是在讓她流/產……”
尼瑪!吳小玉聽到此種秘辛,自然是尷尬無比的,簡直不知道應該看向何方了。
鄭新宇的妻子聞言,卻是維護道:“這事兒不怪新宇,是我動了胎氣,而且當時年紀也不小了,要是不流/產的話,肯能會有性命之憂的,他也是爲了我好!”
吳小玉從這尷尬的話中,卻是抓到了重點,問道:“你……你動了胎氣是怎麼回事兒?”
鄭新宇解釋道:“麟兒那年高考沒考好,他母親想讓他復讀一年,他不肯,兩人就吵了起來,結果……”
吳小玉聽到這裡,已經完全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兒,怪不得只看見鄭新宇眉心有黑氣,卻是看不出任何鬼祟呢,原來是隻未成人形的。
吳小玉沉默了會兒,整理了下言詞開口道:“我大概已經瞭解是怎麼一回事了!你……你流/產是在三年前吧?”
鄭新宇的夫人,聞此言很是訝然,連連點頭,神色悲慼地說道:“是三年前……”
“這就對了!當初被你們流掉的胎兒應該已經有四五個月了,其心智已成,卻沒能降世,故而怨氣凝聚,經過三載已經形成怨靈了!”吳小玉解釋道。
鄭新宇聞言,有些難以置信,卻又不知該說什麼纔好,而其夫人的眼眶卻是殷紅了起來,隱隱有淚珠凝結。
如果要解釋,爲什麼鄭新宇的夫人安然無事話,或許就只有‘愛’這麼一個字了吧!
未出生的胎兒,於鄭新宇父子而言,或許只有惋惜,可於身爲母親的人而言,卻是怎麼也抹不去的傷痛。
兩人得知如今的種種,竟是三年前的那個,未能出世的胎兒造成的,一時不知所措了。
鄭新宇沉默不言,按着眉頭,不知該如何決斷,其妻子則是忍不住地啜泣,吳小玉夾在兩人中間,甚是無奈。
“有……辦法對付它嗎?”鄭新宇終於擡頭來,狠着心問道。
未等吳小玉迴應,其妻子卻是陡然站了起來,控訴道:“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呢?殺她一次……還不夠嗎?”
鄭新宇眉頭擠成一個‘川’字,從懷裡掏出香菸,點了跟煙,猛地抽了一口,才又解釋道:“我也是爲了麒兒,爲了這個家好!”
“它……已經沒了,現在只是一個……一個怨靈,難道你要讓我跟兒子一起給它陪葬?”
鄭新宇的妻子聞言,沉默了,作爲一個母親,她自然不希望兒子再發生什麼意外的。
可是,她本就覺得虧欠那個未能出世的胎兒,如今又要對付它,又於心何忍呢?
吳小玉見兩人未能做決定,好意提醒道:“它並沒有太多的智慧,有的只是怨念而已,而且從一定程度上來講,度化它也是爲了它好!”
鄭新宇見吳小玉都如此說了,更是沒有了什麼顧慮,決斷道:“那……就請你出手度化它吧!”
吳小玉轉頭看向其妻子,她雖未出口同意,卻也未曾拒絕,便對鄭新宇說道:“你讓人買些黃紙與硃砂回來吧!”
鄭新宇見妻子沒有反對,便連忙撥通了司機的電話,讓他帶些黃紙和硃砂過來。
司機作爲最親近領/導的人之一,自然是要由絕對信任的人來擔任的,故而他也不怕司機將此事傳出去。
不多時,司機便拎着一個皮包,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將皮包交給鄭新宇後,什麼話都沒說,什麼話也都沒問,便又離開了。
吳小玉接過黃紙,又看了下牆壁上的鐘表,對兩人說道:“如果可以的話,你們倆今晚,就不要在這兒睡了!放心,我絕對不會亂動你們的東西!”
鄭新宇訕訕道:“這是當然!我們肯定是信得過您的!今晚我們倆,就在外面過夜好了,一切都拜託您了!”
吳小玉又囑咐了兩人一些話,便在鄭新宇的帶領下來到書房,開始煉製黃符。
不覺間,日已西沉,天色將晚,吳小玉來到樓下,見兩人早已離去,只留下了張便條,寫了些客套的恭維話。
夜色漸濃,卻還未到子時,吳小玉從冰箱內取了些水果,打開電視開始消耗起無聊的時光來。
若是在之前,要對付怨靈之類的東西,他怕早已經緊張的要無處安放了,可現在他已經進入煉氣境,有靈符在手,又能靈力外放,擊傷陰物,自然是有恃無恐。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月亮漸漸地躲入厚厚的雲層,天地間一片寂寥,吳小玉也越來越覺得這房內陰氣逼人。
當牆上的鐘表指向十二點鐘,房見內更是開始了,各種奇奇怪怪的聲響。
吳小玉知道是那怨靈要來了,故作輕鬆,手裡卻是捻着靈符,準備待其現身,便一擊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