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和她做兄妹就自己想辦法把她追回來。”石鎮寬大手一揮:“出去吧,我要休息了,你奶奶過兩天就出院了,你得趕緊想好怎麼辦,總不能——讓她最後一程都走得不安心吧?”
石景天薄脣抿了抿,看了眼一臉倦容的石鎮寬一眼,最終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默默的退出了老爺子的書房。
剛走出書房,就遇到轉角處的母親,萬桂蘭看着石景天緊張的問:“爺爺都跟你說什麼了?”
“他和我說怎樣報答安柔的恩情。”石景天如實的說。
“怎樣報答,當然是想辦法把她給追回來唄,”萬桂蘭白了石景天一眼道:“難不成還有別的辦法?”
“她已經和我辦理了離婚證,而且你也看到了,她現在有別的藍顏。”說起這個事,石景天就無比的頭疼。
“她和佟振聲之間又沒訂婚,倆人只是走的比較近而已,沒準也都還在相互瞭解中。”萬桂蘭非常肯定的說:“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你想辦法把安柔勸回來住不就有機會了。”
“她怎麼肯搬回來住?”石景天嚇了一大跳,趕緊搖着頭,安柔的性子他知道,看上去很溫順,可執拗起來誰也拉不回。
“你借奶奶回家住,想她回家住的藉口”萬桂蘭在石景天耳邊低語一番,最後道:“安柔會看着奶奶的面上搬回來住的,這樣你天天接送她上下班,晚上她又住在我們家,我看佟振聲還有沒有機會接近她。”
“這我考慮一下,”石景天眉頭鎖緊的看向萬桂蘭,有些疑惑的道:“媽,我記得你以前不怎麼喜歡安柔的啊?現在怎麼這麼積極的讓我去追回她了?”
“以前我不是不知道她爲我們家做的那些犧牲嗎?”萬桂蘭白了自己的兒子一眼,略微有幾分不滿的道:“哦,好像就你們知道感恩,我不知道感恩似的?”
“”石景天無語,不知道說什麼好,記憶中,母親一向都是很勢力的,是生怕吃了虧的那種。
“好了,你趕緊上樓去睡覺吧,我給你爺爺送杯參茶去。”萬桂蘭說完這話,端着參茶又朝樓下走去。
石景天揉揉額頭,奶奶一下子病倒給他的打擊很大,而給他更大打擊的是知道六年前的真相,讓他這一週都沒緩過氣來。
走進臥室,人已經累得不想動了,掏出包裡早已經關機的手機,想着要打電話給助理,讓他明天早上去辦點事情。
剛開了機,就有一條消息跳出來,他稍微楞了一下,只覺得發短信的號碼很熟悉,仔細一看,居然是安柔發過來的。
他激動得手都有些顫抖,趕緊按開短信,結果內容卻是:市醫院來電話,說石煥春要做流產手術,醫生說流產手術危險係數有些高,你收到短信後趕緊去市醫院急診科婦產科。
石景天愣愣的瞪着這天短信,足足一分鐘纔回過神來。
他好不容易盼到她主動聯繫她,結果卻是——她是因爲石煥春主動聯繫他的。
只覺得脹痛的額頭在這一瞬好似更脹痛了,他用手再揉捏了下,然後按照發短信的號碼回報過去,手機屏幕即刻顯示:你不能撥打這個號碼,對方已經把你納入了黑名單。
他看着反饋回來的信息苦笑起來,好吧,她都主動給他發短信了,卻依然沒有把他從黑名單裡給放出來。
石煥春在市醫院要做流產手術,找不到他,電話居然都打到安柔那去了,不知道這一次又在折騰什麼。
長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現在就痛,他還是去醫院看看,然後告訴醫院的醫生和護士,他和石煥春沒任何關係,也不是他的家屬,以後不要再找他。
這樣想着,原本想要洗澡休息的他不得不再次拿上外套出門,走下樓來,隱隱約約的覺得書房裡還有聲音傳來。
估計是母親和爺爺還在討論他和安柔的事情吧,剛剛母親說給爺爺送參茶去的。
他搖搖頭,繼續朝門外走去,讓他們討論去吧,反正這件事情也不是討論就能討論處結果來的,對於追回安柔,他自己都沒幾分把握。
而石鎮寬的書房裡,卻遠不是石景天所想的石鎮寬和萬桂蘭討論他和安柔的事情那樣簡單。
石鎮寬坐在沙發上,萬桂蘭早已經按耐不住的坐在了他的大腿上,石鎮寬即刻用手推拒着她,低聲的道:“景天在家裡呢,你注意點,萬一被他知道了。”
“他已經出去了,這會兒正在啓動車呢,”萬桂蘭的聲音剛落,門外就傳來汽車喇叭聲,應該是石景天在提醒保安開門了。
“那也要注意點,畢竟被人知道不好,”石鎮寬依然小心翼翼着:“上次就被石煥春給撞到了,幸虧”
“我已經忍耐很久了,”萬桂蘭忍不住抱怨起來:“自從石煥春那女人說了你之後,我們倆就再也沒在一起過了,後天她又出院回來了,她現在這個樣子,我們總不能她住在家裡都還在一起吧。”
“可是”石鎮寬有些爲難,他發現萬桂蘭坐上自己的大腿,自己都還沒任何反應,以往不是這樣的,何況這一次他和萬桂蘭還隔了一個多月沒來了。
萬桂蘭的手順着他的褲腰滑下去,然後臉色當即一沉:“石鎮寬,你這什麼意思?”
“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景天出車禍差點又成植物人,然後是彩萍暈倒住院,再接着是她的日子不多了,”
石鎮寬說到這裡就難過起來,人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他和劉彩平,可是做了五十多年的夫妻呢。
雖然說最近四年他背叛了劉彩平,和萬桂蘭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可到底,在他的心底,劉彩平纔是他的妻子啊。
萬桂蘭聽石鎮寬這樣一說,即刻明白過來,雖然平常她喜歡無理取鬧,可這會兒她倒是沒有再無理取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