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夏嵐還在刷牙的時候,麻辣燙的短信就到了:
新世界打折,一千五的涼鞋三折不到五百塊了,還有漂亮的裙子,趕緊過來,再不來就被人搶光了。
兩個小時後,她已經在新世界附近的畫布西咖啡廳了。
“來了來了——”
麻辣燙手裡拿着手機給夏嵐講電話,人卻已經走進了咖啡廳的大門。
兩件套的吊帶背心,牛仔熱褲,透氣的運動涼鞋,一頭沙宣短髮,清新俏麗的模樣,偏偏跑到她身邊時還帶着一陣熱風。
“她母親的,剛剛看到一雙漂亮的羅馬鞋子,試穿半天結果不合腳,氣死了,”麻辣燙坐下就嘮叨開來:“好看的不適合也沒用,當真是鞋子是否適合要穿上才知道。”
夏嵐就笑,“昨晚相親的海歸跟今天的羅馬鞋一樣?不合腳?”
麻辣燙瞪她一眼,乾笑兩聲:“昨晚你幫我拍到林思思了嗎?”
“沒,”夏嵐淡淡的答。
“那—你手機昨晚爲何關機了?是不是又和喬子墨吵架了?”
麻辣燙一巴掌拍在餐桌上:“喬子墨那個混賬,老母親我哪天一定給他弄個醜聞收拾他。”
麻辣燙本名陳曉涵,一個非常文雅的名字,不過人卻是一點都不文雅,或許因爲做狗仔的緣故,江湖氣很重,平時愛就愛說粗口,張口閉口就是‘*’或者是‘老孃我’之類的。
夏嵐因爲這個事情婉轉的跟麻辣燙提了幾次意見,說你好歹也是一文藝青年,名字又取得如此的優雅,說話時儘量能夠用文雅一點的書面語。
於是麻辣燙在歪着腦袋想了半天后點頭,非常書面的甩了她一句:“你她母親的文藝青年,老母親我是僞文藝好不好?”
夏嵐在徹底的無語之後用非常星爺的語氣回了她一句:“果然很書面。”
“喂,你手腕怎麼啦”麻辣燙盯着夏嵐的手腕睜大眼睛:“昨晚家暴了?他還真下得了手?”
夏嵐手指撫摸了一下有些淤青的手腕,苦笑了一下道:“沒事,我這不活得好好的嗎?”
“你啊,”麻辣燙用手戳了一下夏嵐的額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要不要我幫忙,老母親我別的不行,跟蹤拍照什麼的肯定不在話下。”
“用不着,他在外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沒興趣知道,”夏嵐攪動着杯子裡的咖啡。
“那你打算熬到什麼時候?”麻辣燙瞪着她:“難不成真打算遵循婚約還跟他結婚?”
夏嵐望着窗外的已經長成綠葉成蔭的木棉樹,結婚?她跟喬子墨?
可不結婚又能怎樣,總不能一直這樣拖下去吧?雙方父母都在催了呢。
嚷着要逛街的狗仔,結果午飯沒吃飯就接到新的任務,好像某個明星又要來濱城了,讓她趕緊去蹲點。
麻辣燙走的時候罵罵咧咧的:“丫的,這就是我的命,爲了全國人民的娛樂事業,吃得比豬差,幹得比驢累,睡得比小姐晚,起得比周扒皮早,眼睛比熊貓黑,頭髮比雞窩亂,態度比孫子好,掙得比民工還少。”
看着跑得比劉翔還快的麻辣燙,夏嵐差點笑岔了氣,原本鬱悶的心情也因爲這一笑好了不少。
麻辣燙走了,她一個人逛街沒意思,於是很自然的去大廈樓下的停車場取車準備回家去,明天還得上班呢。
她記得自己的車停在一輛奇瑞qq和一輛捷達車的中間的,因爲那兩輛車身都較小,所以她這輛停在中間顯得很寬鬆,方面進出。
可等她到停車場時,卻赫然發現她的車兩邊已經換了車了,一邊停了輛奧迪q7,另外一邊還停了輛蘭博基尼。
這兩輛車的車身都龐大,像兩個龐然大物,把她這輛小小的甲殼蟲顯得跟個小烏龜似的的爬在那裡。
而更主要的是,她這人車技不是很好,其實她是三年前上班時纔去學的開車,學會後喬子墨買了這輛甲殼蟲送給她代步。
而她除了上下班,平日裡開車極少,像這種兩邊車靠她的車太近的情況,她就心慌得有些手足無措了。
車靠得太近,她車門都無法全開只能半開,小心翼翼的上車去,深怕把旁邊那輛蘭博基尼給刮到了。
開玩笑,那麼牛哄哄的一輛車,刮掉塊漆都不定多少錢呢,雖然父母有錢,可她怎麼好意思伸手向父母要?
勉強爬上車,又朝右邊看看,哦,買高的,那邊那輛奧迪q7距離她的車更近,奧迪q7的耳朵就在她車耳朵的上方。
她小心翼翼的啓動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心慌,她連着踩兩下油門車都沒開動,反而是她自己出了一手的汗。
“鎮定,鎮定,”她在心裡給自己鼓起,用紙巾擦拭了一下手,然後再次抓緊方向盤,小心翼翼的啓動車慢慢的駛出。
可要向出口開就得朝右手邊打,偏偏對面的車停得不那麼靠後,車頭都伸到過道來了,她爲了不碰到對面的車頭,於是方向盤就打得有些死。
而這樣的結果卻是,她的車後部和奧迪q7的車頭還是不可避免的摩擦到了,她當即無語之極,在位置上坐了幾秒鐘下車來。
奧迪q7的車頭側面和她的車尾部側面都刮掉點漆,她是老實人,也沒敢把車強行開走,當然,她的車技,此時也還真開不走。
於是本能的走到奧迪q7的車邊,想要看看車主有沒有留號碼在車上,而這時,身後傳來了篤篤篤高跟鞋的聲音。
“啊,誰把我的車給撞了?”隨着略微熟悉的女人聲音響起,夏嵐回頭,果然是喬子墨的秘書阮婷婷。
阮婷婷看見夏嵐時也嚇了一跳,再看看夏嵐那輛甲殼蟲,這才小心翼翼的問:“夏姐,是你剛剛撞了我的車是嗎?”
“你的車?”夏嵐本能的一震,目光盯着那輛奧迪q7疑惑的問:“這是——阮小姐的車?”
“是啊,”阮婷婷臉上帶着掩飾不住的笑容開口:“我懷孕了嘛,子墨就送了這輛車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