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裡吃飯?”低沉的嗓音從駕駛室傳來,讓後排的安柔和樂樂都楞了一下。
這纔想起,貌似早已經過了吃晚飯的時間,而他們,都還沒有吃晚飯呢。
“我要去吃肯德基,”樂樂大聲的宣佈着:“我要請........”
“垃圾食品,”冷冷的聲音從前面傳過來,無情的表示了反對。
“什麼垃圾食品,人家就喜歡那雞翅,”樂樂不樂意的低聲嘀咕着,不過卻沒有再明着反對下去。
“安老師,你想去哪裡吃飯?”樂樂即刻把這個問題拋給了安柔。
“我........”安柔剛說了一個我字,手機就在這時響起了來電鈴聲。
“我先接個電話,”安柔對樂樂報以一個歉意的微笑,隨即掏出手機來,卻是石景天打過來的。
“在哪兒呢?”石景天的聲音明顯的帶着不悅:“幾點了還不回家?”
“在外邊有點事情,馬上就回來了,”安柔說完這句,不待石景天再說話就掛了電話。
“我要回家去了,”安柔一臉歉意的看着樂樂:“不好意思,下次有機會請你吃飯了。”
“一餐飯的時間沒有麼?”樂樂嘟着嘴,對於安柔此時要離開不是很高興。
安柔搖頭,伸手在他的小腦袋上撫摸了下:“真有事,改天再請你吃飯了。”
說完這句,安柔又對前面駕駛室的佟振聲說:“麻煩佟先生前面地鐵站路口停車,我坐地鐵回去就可以了。”
“開車送你回去,”佟振聲的聲音淡然沉穩,不容拒絕。
“真心不用,”安柔趕緊婉拒着:“水岸豪門跟大道的出入口不那麼明顯,一不小心就開過了,我坐地鐵回去很方便的,十幾分鍾就到了。”
安柔都這樣說了,佟振聲自然沒有再堅持,迅速的朝着前面的地鐵口駛去。
“謝謝佟先生,”安柔推門下車,又朝樂樂揮揮手:“樂樂,再見!”
“再見,安老師!”樂樂趴在車窗邊,衝着站在路燈下的安柔不斷的揮手。
八月的天氣,即使是晚上也特別的悶熱,尤其是剛從車上下來後,安柔本能的感覺到一陣熱風撲面而來。
她站在大道旁邊的花壇邊,看着輝騰車裡的小傢伙臉上露着甜甜的笑容,跟她揮手說再見。
她並沒有即刻轉身而去,而是目送着這兩低調內斂的輝騰車緩緩的駛入車流,直到消失在車海中,她才轉身朝着不遠處的地鐵入口走去。
輝騰車上,樂樂早已經從後排座位爬到前排的副駕駛座位上了。
“爸爸,你覺得小柔怎麼樣?”
“小柔?”佟振聲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就是安老師,”樂樂趕緊解釋着:“安老師的全名叫安柔,我覺得叫她小柔很好聽的。”
“哪裡有學生隨便叫老師小名的?”佟振聲當即就嚴肅的教育着兒子:“老師就是老師,要尊師懂不懂?你幼稚園老師沒教過你嗎?”
“她又不是我幼稚園的老師,”樂樂撇撇嘴:“再說,我也不可能一輩子這麼小,她也不可能當我一輩子的老師。”
佟振聲的眼睛一直盯着前面,專心致志的開着車,沒理會兒子的自言自語。
樂樂也沒奢望一向冷漠的老爸回答嘴角的話,他從包裡掏出手機來迅速的劃拉了兩下,然後才喜滋滋的道。
“小柔幫我洗褲子的這張照片真好看,尤其是她低頭的那一個動作,太美了。”
說着,樂樂把手機朝佟振聲眼皮底下一送:“爸爸,你看小柔是不是特漂亮?”
佟振聲敷衍的低頭瞟了眼,眉頭微微皺了下:“什麼時候拍的?”
“就是你去房間換衣服的時候,”樂樂如實的回答着。
“刪掉。”佟振聲冷冷的丟來一句。
“我不,”樂樂即刻寶貝似的把手機抱緊在懷裡,嘴上還忍不住嘀咕着:“爸爸,你不能總是這樣冷冰冰的知道嗎?小柔那麼溫柔的女子,你總是這樣她會被你給嚇跑的。”
“如果你把小柔給嚇跑了,我怎麼辦?”
佟振聲覺得喉嚨有些幹,從旁邊的儲物櫃裡拿出一盒潤喉糖來,隨便剝了一顆送到嘴裡含着,並沒有理會兒子嘀咕着的話。
“我之前一直以爲我喜歡二嬸那一類的,但是遇到小柔後,我才發覺,二嬸那一類的不太適合我,小柔這一類的纔是我的菜。”
樂樂自言自語的訴說着:“爸爸,你肯定理解不了我當時的感覺,她把我抱在懷裡,我趴在她肩頭,緊緊的依偎在她懷裡,那是多麼的開心,我當時就在想,如果我能一輩子跟她在一起改多好........”
樂樂說了半響發現沒回應,擡頭髮現佟振聲只是默默的開着車,根本沒理會他的話。
“喂,爸爸,我在跟你說話呢。”樂樂忍不住喊起來。
有史以來第一次喜歡上一個女人,第一個就告訴自己的父親,結果卻是被父親給無視得徹底,這讓下來了心裡非常的不舒服。
“真不明白你爲何總愛含潤喉糖。”樂樂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
開車的冷麪大神終於有了反應:“我也不明白你爲何總喜歡穿套頭衫。”
“套頭衫方便方便,”樂樂氣呼呼的吼着:“不像你們的襯衫,一顆鈕釦又一顆鈕釦的,光扣扣子就得多少時間了?”
樂樂吼完這句,重重的喘着粗氣,雙手抱胸坐在坐位上,粗聲粗氣的道:“爸爸,我們之間的代溝究竟有多大?爲何我說的話你總是弄不懂呢?”
“我的話你能弄懂?”佟振聲眉頭一挑。
“弄不懂!”樂樂非常肯定的回答:“所以我才說我們倆的代溝縫隙不是一點點,而是有很大的一條呢。”
說到這裡,樂樂才又重重的嘆息了聲:“我覺得吧,還是小柔更理解我一些,有時候我只要稍微提了個頭,她就知道我後面想要說的是什麼?根本不需要我費盡口舌的跟她說一堆的話。”
佟振聲的臉一直陰沉着,對於身邊這個一直自言自語的小傢伙沒有扭頭來看一下,就好似他說的那些話全都是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