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見許雲長來了,即刻閃開讓出一條路來,許若曦稍微楞了一下,然後迅速的走到許雲長的身邊。
“爸,就是他,”許若曦用手指着章天塹喊着:“這是章子君的父親,上週他來幫我輸過血,今天我和媽去登門拜謝,可他見我媽長得漂亮就起了色心.。”
許若曦把剛剛對警察說的話又對許雲長說了一遍,而且語氣非常的堅定,說得活靈活現,好似事情就真的如她所說一般。
許雲長聽了許若曦的講述,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吳玉玲冷冷的問了句:“是這樣的嗎?你胸口上的傷是因爲章天塹想要強你而你誓死不從,於是他一怒之下就用水果刀刺殺你而造成的?”
吳玉玲原本就蒼白着的臉色瞬間更是煞白的一片,她扭過頭來看了看章天塹,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兒,然後纔看着許雲長:“事情.。”
“許夫人,”佟振宇突然開口,切斷了吳玉玲剛說了兩個字的話。
衆人的目光即刻投向章天塹身邊的佟振宇,他此時出聲,估計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講。
果然,就聽到佟振宇用平淡而又沉穩的聲音道:“我忘記告訴大家一件事情,因爲上一次許夫人跑到章家去鬧事造成了子君的流產,所以我特地在子君家的餐廳和客廳裡裝了隱形監控設備。”
什麼?衆人都在瞬間大吃一驚,然後瞪大眼睛盯着佟振宇,吳玉玲和許若曦則用懷疑的眼神看着她。
佟振宇則依然淡定的道:“當然,你們可以不相信,我只是提醒許夫人,撒謊和沒撒謊,到時候監控錄像一放出來就知道了,我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說完這句,佟振宇又把目光停在臉色已經煞白如紙的吳玉玲臉上:“現在,許夫人繼續你剛剛的話吧,警察等着你做筆錄呢。”
吳玉玲原本想順着女兒許若曦說編造的那個謊言講述的,可聽了佟振宇這番話後,她最終也還是不敢那樣撒謊了。
佟振宇這人可陰得很,而且他現在一心爲着章子君轉,幫章天塹也是很自然的事情,聽說他正在幫章天塹翻案。
於是,不得已,吳玉玲只能實話實說:“我的確是因爲章天塹幫我女兒若曦輸了血去登門拜訪的,可因爲章天塹先生對我的誤會很大,所以開門看見是我就讓走,然後我們起了衝突,章天塹先生說要給管理處打電話,我去搶電話機的話筒,然後若曦又跑了過來幫忙.”
“也就是說,你被紮上那一刀不是章天塹先生故意而爲之的是嗎?”警察待吳玉玲把話說完才又追問着。
“是,”吳玉玲不得不點頭,然後又趕緊補充着:“當時情況有些混亂,若曦她應該是沒看清楚,又因爲擔心我,所以纔會在情緒激動失控的情況下說出刺殺兩個字來。”
“就算刺殺兩個字是因爲擔心你的安危情緒激動失控說出來的,”子君咄咄逼人的看着病牀上的吳玉玲:“那麼起了色心,想要強暴這些話呢?又是怎麼編造出來的?”
許若曦的臉當即漲得通紅,而警察的目光也打在她的臉上,然後義正言辭的說:“編造謊言,故意誣陷別人是要罪加一等的,以後煩請許小姐能端正態度,不要信口開河,隨便誣陷別人。”
“那這件事情許夫人還要追究什麼責任嗎?”子君冰冷的目光打在吳玉玲臉上。
“我.。”吳玉玲只說了個‘我’字,然後又望了望輪椅上冰雷黑沉的許雲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你們都回去吧,這件事情我們私下裡解決就好了。”許雲長對那倆警察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警察點點頭,合上筆記剛要轉身離開,卻被章子君給叫住了:“等一下。”
倆警察即刻轉身回來,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章子君:“章小姐,你還有什麼事嗎?”
“他們不追究,不代表我們不追究,”子君義正言辭的開口:“她們母女倆藉口登門拜謝跑到我家去鬧事.”
“章小姐,借一步說話,”警察即刻搶斷章子君的話,然後示意她到旁邊說話。
子君稍微猶豫一下跟着走過去,那警察才低聲的對她道:“這件事情雖然說是許夫人母女到你家鬧事,但事實的結果卻是你父親用水果刀把許夫人給扎傷了,而且傷口還不淺,這就好像行人闖紅燈被車撞了,明明責任是行人的,可最終還是得開車的賠錢啊。”
子君恍然大悟,今兒個就算是許若曦母女倆鬧上門去的,可因爲父親失手扎傷了吳玉玲,這性子就變了,所以責任多的這一方還是在父親而不在吳玉玲母女身上。
警察見章子君不說話了才又說:“你們能私下裡解決最好,這事兒就不要鬧大了,鬧大了對誰都不那麼好,畢竟,你父親的案子現在還沒推翻,他的身份不適宜再犯事了。”
子君點點頭,這纔想起父親還是罪犯之身,而在這樣的情況下犯罪,的確是一件非常讓人頭痛的事情。
估計吳玉玲母女倆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特地跑到家裡去鬧的,目的估計是想要把父親送到牢裡去。
“既然許夫人沒什麼事,那我們就回去了,”佟振宇看了眼輪椅上的許雲長,恭敬而不失去禮貌的道:“許伯伯,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許雲長點了下頭,目光打在章子君臉上,剛剛她維護章天塹的舉動他看得一清二楚,而章子君早已經知道,章天塹其實不是她的親身父親。
子君則直接無視許雲長的眼神,也沒多看病牀上的吳玉玲一眼,用手扶着章天塹,父女倆轉身朝着急診科大樓的門口走去。
“爸,你看看這什麼人啊?”許若曦即刻就不滿的喊起來:“我們放過他們,不追究了,他們居然還.”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急診科大廳響起,當即就打斷了許若曦正不滿的喊着的話語。
許若曦當即用手捂住左邊紅腫的臉頰,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輪椅的許雲長:“爸,你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