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的餘光,在這片刻的消磨中流逝,樓上的大廳內,突然出現了一個奇怪的人影——
只見一個纖瘦的妙齡女子,渾身的華麗和高貴,白色衣裙之上散射的陣陣光芒,刺得人眼睛是一陣繚亂。
可這麼熱的天,她竟然還戴着帽子、墨鏡和口罩,把整個的臉都遮蓋得嚴嚴實實!
她一身的神秘和不搭,讓衆人猜測揣摩起來。
尤靈雪倒好,頭是一路都在埋下,滿臉緊張兮兮的,緊緊盯着自己腳下的步子,絲毫沒察覺到周圍的異常,搖搖晃晃的朝着電梯蹣跚着緩緩走來,如履薄冰般緊張、小心……
眼看着電梯徐徐循環就到了盡頭,尤靈雪手忙腳亂的剛要向下邁去,可腳下突然的一個不穩,讓她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整個身體不由都隨着電梯的運轉而陡然傾下——
“啊~”
隨即旋出的一串驚叫聲,劃破在了商廈大樓的上空,就在尤靈雪要摔倒的剎那,突然一雙寬厚有力的大手,猛然一把攬上了她的腰身,快速把她的身體勾了回來!
僅僅幾秒的時間,卻發生了這讓人始料未及、驚心動魄的突變!
尤靈雪滿臉的慘白,一臉的呆嚇和驚恐,瞪大着雙眼失魂落魄般癡傻!
歐陽長長吁出一口氣,緊繃着臉龐,還好他及時趕到,總算是接住了!
“你在搞什麼?總是這樣傻呼呼的,真不知道你的腦袋是幹什麼吃的!”
一聲陰沉的斥責,瞬間震回了尤靈雪的思緒,她不敢相信的瞪大着雙眼,任裡面的淚水瘋狂的旋轉,生生的哽咽下剛剛燃起的感動和溫暖,失控的大叫起來:
“混蛋、你就是個混蛋……放開我、放開我……”
瞬間平息下的混亂場面,被尤靈雪此時的吵鬧聲,再次掀起了又一輪的沸騰。
尤靈雪氣的滿臉緋紅,在歐陽的懷中不停的掙扎捶打,可歐陽只是瞪了她一眼,目光隨後冷冷的掃了下四周,不理會別人的指指點點,已然邁着大步,快速躥出了人羣之中,任尤靈雪怎麼掙扎反抗,就這樣橫腰緊抱着她,一路不曾停歇和鬆開。
“歐陽凌墨,你放開我、放開~你聽到沒有,你這個混蛋、混蛋……”
吵鬧聲,還在繼續起伏着,那含糊不清的字跡,伴着紊亂的氣息飄飄灑灑,歐陽的大腦早已被那尖叫聲攪亂的渾濁,不顧尤靈雪的情緒,扯開車門一把把她丟了進去!
歐陽看了眼尤靈雪,看着她滿眸的潮溼,不知道是出於心疼,還是真的生氣,隨着一聲巨大的哐響,他狠狠的一把關上了車門,扭頭衝着身後的女人,低吼起來:
“你怎麼回事啊,下個電梯也會摔倒?當着那麼多的人,你就不能稍稍約束一點自己的行爲和舉止嗎?總是這樣傻呼呼、大大咧咧的,真懷疑將來你怎麼嫁得出去!”
尤靈雪聽着他的這些話,心仿若就像是在被揪緊了般的撕痛,自尊被重重的創傷着磨損!
“你以爲我想這樣嗎?還不是你害的!你知不知道我穿成這樣、戴着這些東西很不方便、很不習慣?你幹嘛非要我戴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爲什麼要我戴?我嫁不嫁得出去又關你什麼事?是誰在那晚派對上,當衆宣佈我是你的未婚妻的?現在應該擔心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尤靈雪心裡一陣委屈,隨着情緒的不受控制,眼淚就是那樣沒用的掉下。
歐陽被她的一席話,猛然怔住了思緒,怔怔的看着某女半響,眸底的怒火瞬間熄滅,
“那個、誰讓你沒心沒肺的,衝着別人總是傻笑,一路上你沒看到那些男人,都在盯着你看嗎?讓你帶着些東西我是爲你好!”
歐陽微微撇過腦袋,雙眸也開始了不知所措的遊離和轉走,慵散的話語中,透着絲絲軟弱的埋怨,說的有氣無力,而更顯心虛的閃爍和遮掩。
尤靈雪被他的話氣得張口結舌,猛然擡起雙眸死死的盯着他的臉龐,張大着嘴巴不停泛眨着雙睫,
“什麼?就是因爲這個,你就讓我戴這些東西的嗎?歐陽,你丫的是不是有病啊?你不去看別人,怎麼會知道他們都是在看我?你太過分、太霸道了吧?就算他們是在看我,那又關你什麼事?我就是喜歡笑、喜歡別人看怎麼了?這些爛東西還給你,要戴你自己去戴,我、不、要~”
“誰說不關我的事?我不喜歡看到那些男人的眼神!反正、總之,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就必須把臉蒙上,否則,死丫頭,那你就真的死定了!”
歐陽一臉的死灰更顯陰沉而寒透,全身上下都散發着冰冷!
冷冷的話語旋在尤靈雪的耳中,讓她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張大着嘴巴懸在空中半天!
她甚至去懷疑——他憑什麼對自己如此的管制和束縛?他以爲他是誰?
尤靈雪一臉的怔呃和震驚過後,還真是覺得好笑,她突然冷哼了一聲,緩緩撇過腦袋沒好氣的白了歐陽一眼,生氣的質問道:
“呵、哎,你太霸道了吧?做人怎麼可以這樣子?你怎麼可以要求一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的人,就因爲你的一個不喜歡,而就要遮面示人?憑什麼?”
“就憑我是你的主人!”
“你、你……”
歐陽霸道的話語,字字直至敲打着尤靈雪的心頭,讓她的心不由猛然一顫,微微蹙起眉宇而氣結,一臉的氣極敗壞,愣是沒能說出一句話。
眼看着外面的天色已開始了混暗,尤靈雪猛然收回眼神,撇給了歐陽一個強殺的衛生眼,眸子陡然迴轉,恍然感受着小腹上隱隱傳來的微痛,她不悅的蹙起眉宇,低聲喊道,
“哎,把我的衣服還給我,我現在要回去啊~”
歐陽聽着她的話,眼神快速的看了眼自己旁邊的袋子,轉念把目光拋向了她,淡淡的說道:
“好啊,如果你想在我面前脫光了換上的話,那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