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冉冉看着站在自己身邊的李清優,感嘆這個年近六十的女人優雅美麗。
“小冉,我兒子向來做事比較一板一眼,不喜歡解釋,想到什麼就去做。但是有一點,只要他付諸行動了,去做的事,就會認真,不會拋棄。你絕對想不到司穆雷看着威風,霸道,一個大五粗的爺們兒,其實心思特別細膩。”
李清優提到自己兒子的時候,神采奕奕。蘇冉冉被這位母親的生動表情所感動。
李清優頓了頓,看着自己跟前表情舒緩安靜的蘇冉冉。
想了想,繼續開口。
“小時候我帶他去孤兒院做慈善,當時有一個自閉症的小孩,挺有音樂天賦,喜歡彈鋼琴。但是隻接納司穆雷,其他老師他都不待見。司穆雷那會才六歲吧,其實不是那小孩待見司穆雷,而是隻有我兒子是不帶有色眼光,平常心真心實意對待他的。就偷偷自己練琴,然後教那孩子彈。或許你覺得這是小孩子心性,並沒有什麼。但是司穆雷那小子,從小就坐不住,五音不全。鋼琴硬是被他考過了十級,他需要練習十遍幾十遍的曲子,那自閉症的孩子一教一遍就會。司穆雷沒有嫉妒自閉症孩子的天賦,反而更加用心花時間學更難的曲子。”
蘇冉冉耐心聽李清優娓娓道來一個,和世人眼中不一樣的元帥,腦海裡是小男孩刻苦又執拗的彈琴畫面,沒有想到司穆雷還有這樣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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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孩子是國際鋼琴家,言池?”
“嗯,小冉,你或許會覺得媽對你說這番話羅嗦,也有點莫名其妙。我只是想告訴你,司穆雷認定的東西,就說明他是放在心裡,用心去經營的,他或許什麼都不說,但是他看似的不在意,其實比誰都用心。”
“媽。我知道司穆雷是一個負責人的好男人。”
“但是,你排斥,並不認同這場婚姻不是嗎?”李清優看着蘇冉冉。
蘇冉冉皺眉,不知道爲什麼婆婆突然問了這樣一句。
不知道怎麼作答的時候,更吃驚的話從李清優那裡聽來。
“對於女人而言,對愛情,包括由愛而性是嚮往的,我很抱歉,我兒子在神志不清的時候傷害了你。或許你覺得他說負責,婚姻是用來彌補這場過錯。”李清優頓了頓,打量了蘇冉冉一眼,“但是,以司穆雷的身份,這其實一段不光鮮的事故。那晚其實不是你,不是向天南趕的早,他或許會陷入一場上流圈的桃色緋聞中。而且補償的方式有太多,但是他選擇的是負責,而不是用別的方式來讓你閉嘴。”
蘇冉冉有些愣神,但是對於婆婆說的話,又不得不認同。
“司穆雷都和你說了?”
“我兒子很維護你,是我逼向天南告訴我的。生氣了?”
李清優嘆息了一聲,柔軟的手掌握住蘇冉冉的手,拍了拍。
“媽,謝謝你。”蘇冉冉欽佩她的坦然,其實面對這樣的事,別的婆婆會咄咄逼人,讓她離開自己的兒子吧。
但是李清優打開天窗說亮話,給她分析這這件事。也是一直困擾她的心結。
如果沈秋作爲一個母親,願意傾聽她的話,一起商量,幫助自己女兒排憂解難的話,自己又如何會是這樣的倔強壞脾氣。
“我是希望你和司穆雷好好過日子的,給他一個機會。連我都看的出來,他很寵你,我不信你自己感受不出來。不要被那件無法抵擋的錯誤矇蔽了雙眼,畢竟人都會犯錯。我不是在給我兒子辯解什麼,因爲這件事上,其實司穆雷也是受害方,算計他的人是策劃很久,不然以司穆雷的能力是不可能被設計,這之間牽扯的背景和關係太龐大。我唯一欣慰的是,我養了個好兒子,不是畜生,他願意爲你負責,那就是真心的。真心比愛更重要,相愛的人,都會將利刃捅進愛人的心窩。”
“媽,我明白了。”蘇冉冉感激地看着李清優,其實沒有婆婆這番話,蘇冉冉在醫院那幾天也想明白這些了。
只是這番話被李清優這樣說出來,蘇冉冉心裡是感動的。
她是站在長輩,希望她好的角度去說的這番話,真心實意,沒有高身份的命令和欺壓。
這樣的心平氣和和尊重,讓蘇冉冉對李清優的好感更深,或許這就是李清優的人格魅力和屬於大家閨秀的一份淡然理智和教養。
“好了,好了,我這個婆婆就不多說了,說多了你該覺得我羅嗦了。你家裡的事,抱歉,我有稍微瞭解過。不過放心,我沒有刻意去調查。你是你,他們是他們。以後有空經常過來,我就是你媽。”
蘇冉冉一哽,覺得鼻頭酸酸的。
“我試着放下那些,好好經營這段婚姻。”
“你這樣明事理,我也就放心了。”
蘇冉冉進屋的時候,鼻頭還有些紅。
司穆雷看着她挺翹的鼻頭紅紅的,眼睛水霧迷濛的樣子,像是哭過一樣。
瞪了一眼一起走過來的李清優。
“媽,她是我老婆,這個家她可以敬重你,但是你如果爲難她,以後我不會帶她踏入這個家門。”
“瞅瞅,這就是我生的好兒子,有了老婆就不要你老孃了,哼。我生氣了,你們自己看着辦。”李清優傲嬌地別過身,往司老爺子那邊去尋求安慰。
蘇冉冉突然笑了笑,被婆婆一副老小孩撒嬌模樣逗樂。
“你誤會了,媽沒有爲難我,反而對我很好,我只是有點感慨,第一次體驗到被母親語重心長的關懷是什麼感覺。”蘇冉冉澄澈的眸子燦若星辰,瀲灩的紅脣揚起真誠的笑意。
“傻逼,以後我媽就是你媽,你不用跟她客氣。不然她我感覺良好的時候會膨脹,得意忘形。順其自然,平常心去面對她就好。”
“你才傻逼。”蘇冉冉無奈了,司穆雷左一句傻逼又一句傻逼,還能好好愉快談話嗎?
“你這樣傻逼不也是我妻子了,阿冉,現在沒什麼事兒了,不如上我屋?”司穆雷捏了捏她的臉頰,刻意降低的尾音惑人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