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孩子平安無事,唐紫萱的情緒也可以稍微的緩和。安天翔緊緊的盯着她,眼裡滿滿的心疼。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躺在牀上的人是自己。
“咚咚咚……”
強烈的敲門聲拉回了倆人的思緒。唐紫萱伸頭,望向門口。安天翔趕緊扶住她,皺了皺眉頭。
“別動,我去開門就好。”
本來不想有人來打擾,安天翔就特地把門鎖上。可怎麼又有不識相的人來。照顧好唐紫萱,安天翔起身走到門口,理了理外套。
門一打開,安天翔就看到歐陽文博不安的站在門口。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安天翔擋在前頭,不太想讓歐陽文博進來。
“你來做什麼?”
歐陽文博擡眼,眼神裡關注的,卻只有病房裡的唐紫萱。他不看安天翔,似乎不願與之多做糾纏,只想快速闖進去。
安天翔冷哼一聲,伸出手擋在門框上。
“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離開,紫萱還需要休息……”
話還沒說完,房間裡的唐紫萱就緩緩地開口。
“天翔,是誰來了?”
見安天翔去開了這麼長時間的門,還沒有回來,唐紫萱感覺有些不對勁。
聽到房間裡有動靜,安天翔害怕唐紫萱會下牀着涼,便也顧不上歐陽文博的事情。直接將他隔在門外,準備關門。
歐陽文博敏捷的用手肘抵着門,無視安天翔的仇視行爲,向裡面喊道。
“紫萱,是我,我只是想來看看你的情況,沒有別的意思,讓我進去好麼……”
聽到歐陽文博的聲音,唐紫萱不禁有些猶豫。
想起在拍賣會上,歐陽文博利用自己去做不公平的事情,唐紫萱就感覺心寒。
可是作爲上司,來看下屬,好像也是情理之中,不容拒絕。再說,唐紫萱也想和歐陽文博有個了結。
正當唐紫萱還在考慮,沒有說話時,安天翔覺得她應該是不願意見歐陽文博,便冷冷的看着門外滿臉期待的歐陽文博。稍顯得意。
“你也看到
了,紫萱不想見你,所以還是自覺地離開吧……”
原本歐陽文博還抱有希望,以爲唐紫萱不會不見自己,現在看來,是他高估自己在她心裡的地位。
歐陽文博的神色明顯暗下來,眼角微微的抽搐,他放下手中的果籃,準備轉身離開。
“等等,讓他進來……”
因爲身體還很虛弱,所以唐紫萱說話的語氣有氣無力。但是,這並不影響它的感染力。
聽到唐紫萱答應讓歐陽文博進去,門口的兩人,反應各異。
安天翔剛剛還略顯得意的眉眼,立刻就低了下來。他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可看到歐陽文博的眉飛色舞,便打消這個念頭。
雖然說是要走,但是歐陽文博心不甘情不願,就連轉身也是慢三拍。聽見唐紫萱的挽留,他馬上反應過來,淺笑着回過頭,看向安天翔放着門框上的手,示意他拿走
“安總,這下我可以進去了吧……”
安天翔的眼神瞪得老大,但唐紫萱都已經開口,他也不好再阻攔。他沒好氣的放下手,側身站到旁邊。
歐陽文博徑直走到唐紫萱的病牀前,安天翔則站到另一邊。
“紫萱,身體感覺怎麼樣?”
“還好……”
面對歐陽文博的關心,唐紫萱突然有些不太想理會。她覺得,他對自己,一直都不夠真誠。
唐紫萱偏過頭,衝安天翔笑了笑。
“天翔,我餓了,你去給我買點吃的,我想吃骨湯餛飩。”
其實,唐紫萱並沒有什麼胃口吃東西,她只是想單獨和歐陽文博聊聊。
安天翔也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唐紫萱的意思。可叫他同意自己的妻子和一個危險的男人待在一起,他着實不情願。
“你不想去麼,那我自己去好了……”
說着,唐紫萱就佯裝掀被子,準備要下牀。
安天翔趕緊阻止她。這麼關鍵的時候,他哪裡能讓她再受傷害。看着她蒼白的臉色,還是不忍心讓她爲難。
“我去,但是你要答應我,保護好自己,不管有任
何問題,都要隨時給我打電話。”
話語裡透着滿滿的關切與不放心。眼神更是真摯和情意。這一切,唐紫萱也是看在眼裡,記在心頭。感覺很溫暖,很感動。
“好,我一定會,你安心的去買餛飩。”
唐紫萱避開安天翔溫柔似水的眼睛,她害怕再多看幾眼,可能就會深陷其中。
安天翔離開後,病房內只剩下歐陽文博和唐紫萱兩個人。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唐紫萱也不想再繞圈子,她直接開門見山的問歐陽文博。
問他是不是已經知道,當初是誰把自己推下樓,讓她險些流產。
突然聽到唐紫萱的質問,歐陽文博有些詫異。他腦袋瞬間變得空白,心裡冒出無數個疑問。
紫萱怎麼會問起這個問題?難道她知道些什麼,不可能……
考慮後,歐陽文博還是決定要維護歐陽慕兒。說到底,她都是他的親妹妹,讓他大義滅親,實在是做不到。
見歐陽猶豫着不開口,唐紫萱倒吸了一口涼氣,她不覺有些失望,因爲她大概已經猜到歐陽文博的答案。
“歐陽,你到底知不知道是誰?”
“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有人想要傷害你,我當然是第一個不同意,一定會把他抓出來。”
說這話的時候,歐陽文博還是心虛的,他故意轉身給唐紫萱倒水,避開她的眼睛。
當唐紫萱第二遍問歐陽文博這個問題時,她還帶着一點僥倖,希望是自己猜錯,錯怪歐陽。
可是等他親口說不知道是誰的時候,唐紫萱僅存的最後信任感,也隨之破滅。
她整個頭攤到在枕頭上,心裡隱隱作痛。
原來,被一個從未懷疑過的人欺騙,是那樣的難過。比起陌生人,親近人的謊言,更加讓人接受不了。無論他是善意還是刻意。
唐紫萱努力壓制住自己的悲憤情緒,既然歐陽文博不告訴她實情,那她也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其實已經知道歐陽慕兒就是始作俑者。
反正,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真相也不那麼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