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瀟瀟愣了一下,他們逛了這麼久,一直都是她說要去哪裡要進哪裡他們便去哪裡,這還是第一次白玉珏主動要去的地方,意外之餘她不免有些不解,但還是乖乖的把白玉珏推了進去。
店家是一個身着白袍的青年,看起來倒有幾分儒雅之氣,他看到白玉珏等人之後,放下了手中的書卷,起身來到了白玉珏跟前拱手行了個禮,溫聲道:“不知幾位客官想要找點什麼?”
白玉珏先將整個店鋪來來回回掃視了一遍,看到整個店裡只有青年一個人之後,便出口問道:“請問這店裡的主人去了何處?”
青年有些驚訝的擡眸看了一眼白玉珏,忍不住出聲問道:“公子可是與家父相識?”
白玉珏許是沒有想到站在眼前的青年就是店主的兒子,眸中也閃過一絲意外,但很快他便恢復了正常,點了點頭道:“確實有幾分熟識。”
青年又上上下下的將白玉珏打量了一遍,最後又不確定的出聲問道:“那公子可是姓白?”
白玉珏頓了一下,最後又點了點頭。
沈瀟瀟看着兩人的互動,心裡頓時起了猜測,莫非白玉珏和這家店的主人是舊識,他之前曾經在這裡買了點什麼亦或是當了點什麼?
青年見白玉珏點頭,臉色更爲震驚,額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沉默了許久,他纔再次開口說道:“請公子稍等片刻。”
說罷,他便匆匆的轉身離去。
沈瀟瀟看到青年這古怪的行爲,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了,可是轉臉又看到白玉珏安安靜靜的坐着,沉默中似乎還帶了那麼點傷感,也只能那個將心底想要問出口的話給壓下。
難道,白玉珏答應陪她出來其實也有着自己的打算,他陪着自己逛了那麼大的一圈,其實只是想要找到這家店?
還沒等沈瀟瀟想出個所以然來,那個匆匆離開的青年又返了回來,只是這回他手裡捧着一個精緻的小木盒,臉上的表情早已不如之前那般震驚,而是帶着幾分感嘆。
走到白玉珏面前,青年一邊緩緩打開了木盒,一邊對着白玉珏解釋道:“公子來的實在是不巧,家父上月已經病逝,留下這店鋪,臨去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說是要我一定要等到一位姓白的公子過來方可離開。”
木盒已經被打開,一枚精巧的白色蘭紋玉佩和一支白色吊珠玉簪安安靜靜的躺在裡面,即便是沈瀟瀟這種外行的人也能看出這兩樣東西價值連城,尤其是那枚玉佩。
只是沈瀟瀟的注意力很快就從那兩樣東西上回過神來,她看着青年忍不住出聲問道:“離開?你要去哪裡?”
青年被沈瀟瀟問得一愣,隨後回答道:“拙荊本是南方人士,現在已經受了孕,故想着陪着她到故鄉那邊定居。”
“你不是京城人士嗎,怎麼會想要離開這裡去到南方居住,這樣一來你爹爹給你留下的基業豈不是浪費了嗎?”沈瀟瀟不解道。
哪知青年面色依舊柔和,絲毫沒有不捨或是感嘆的意味,道:“家產再多也不抵拙荊一笑,她在這裡過得不安生我身爲夫君又豈能委屈了她,更何況之前家父早想離開了,京城中也就這一家店鋪,我們去了南方定居下來之後也可以再造基業。”
聞言,沈瀟瀟對青年又多了幾分好感,爲了自己的妻子就願意放棄在京城生活,甚至是捨棄了這間古玩店,看來這青年對自己的妻子是真的很深情,在這世道,有幾人能夠做到如他這般?